第55章 金人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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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大营，寒风如刀，帐内火光摇曳，气氛凝重。 青城夜袭那一场仗，虽然宋军中了埋伏，但金军也着实吃了个闷亏，损失不小。 当时为了麻痹宋军，完颜宗翰（粘罕）这老狐狸玩一出引君入瓮的把戏，硬是没通知外围的金军，结果那些倒霉蛋成了炮灰，伤亡惨重，被姚友仲杀了个七进七出。 更要命的是，金军一路南下，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攻城器械，全让宋军那个“火神”刘延庆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那场面，简直是“火烧赤壁”重现。 如今的金军，没有了这些“大杀器”，根本无法再发动大规模的攻城了。 说白了，他们现在围着东京城，主打一个威慑。 金人心里清楚得很，宋军那德性，战败了，又缺粮草，很快就要崩盘了，根本不用他们再搭上人命去硬攻。 他们就等着宋廷自己撑不住，主动求饶，然后他们就能狮子大开口，捞一笔大的，顺带把赵宋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正如崇祯预想的那样，双方现在都在熬。 金人觉得宋人快断气了，宋人觉得金人也快没辙了。 这就是一场比拼耐力、比拼谁更能扛的消耗战。 可是，最近几天，完颜宗翰耳朵里传来了一些风声，让他心里有点犯嘀咕。 外面都说，大宋皇帝居然在东京城内搞起了“大抄家”，把那些平时嚷着“议和、议和”的软骨头全给抄了老家，抄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人仰马翻。 更离谱的是，据说这大宋皇帝还亲自砸了宫里那座耗费了无数民脂民膏的“艺术品”，连艮岳那玩意儿都被砸了，这是得多狠的心啊！ 这些消息，让完颜宗翰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如果消息属实，那可就麻烦了。 一个皇帝，能做出这种自断后路的狠事，说明他对议和彻底绝望，一心只想着死磕到底了。 如今，宋军的钱粮兵马因为抄家而迅速充盈，士气也跟着飙升，战意更是高昂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再这样下去，他大金的战略优势可就要没了，反而会陷入劣势，到时候这仗可就不好打了。 “粘罕，如今东京城内情势有变，宋军兵精粮足，士气高涨，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依我之见，不如趁此时机，撤军修整，待来日再图大计” 东路军元帅完颜宗望（斡离不）提议道。 他觉得，这情况明显不对劲，再耗下去，万一真把宋人逼急了，狗急跳墙，反咬一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完颜宗望的战略意图，主打一个“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威慑宋廷，逼他们求和，然后捞取足够的好处就撤军，等下次机会再来打秋风。 反正大宋这头肥猪，养肥了再宰。 可粘罕，也就是完颜宗翰，他就不大乐意了。 他是彻头彻尾的金国主战派，心里想的就是一波流，直接把大宋给灭了，一统天下，省得以后麻烦。 “撤军！” 完颜宗翰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胡子都快竖起来了：“斡离不，你可知我军为此战付出了多少！如今东京城唾手可得，怎能轻易撤退！我大金的勇士们，难道要空手而归吗！” 他觉得大宋这帮怂货，早晚都是他的菜，现在撤军，岂不是前功尽弃 “粘罕兄，此一时彼一时也。” 完颜宗望苦口婆心地劝道：“眼下宋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已成胶着之势，城内有新募之兵，钱粮充足，城外更有那股神出鬼没的骑兵，时不时袭扰我军营寨，那些宋军，简直狡猾得像兔子，偷袭完就跑，完全抓不住，着实令人头疼！” 完颜宗望说的没错，那帮宋军骑兵，正是岳飞所率的人马，时不时就来金军营地外头“打卡”，扔两箭，放把火，然后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 他们来去如风，让金人上下咬碎了牙。 完颜宗翰即便心里再不爽，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仗打到这份儿上，确实有点骑虎难下。 他心里知道斡离不说得有道理，继续硬耗下去，对金军也没好处，可就这么撤了，完颜宗翰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正当完颜宗翰心里纠结，准备咬咬牙，下达撤军命令时，忽然有亲兵火急火燎地冲进大帐，气喘吁吁地禀报： “报！元帅！有……重要军报！是东京城中传出来的！” 完颜宗翰接过那封用蜡丸密封的密信，撕开，借着烛光匆匆一瞥。 本来没当回事，可看到里面内容，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宋廷发生宫变！大宋皇帝被软禁了！” 完颜宗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赶紧定下神，仔细又看了一遍那密信，逐字逐句地推敲，再三确认。 当他最终确定信中内容并非虚假时，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一拍大腿，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天助我大金！天助我大金也！宋人自相残杀，天理昭昭，我大金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宗望见他这般失态，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询问：“大哥，何事如此高兴莫非宋廷又有何变故” 完颜宗翰笑得合不拢嘴，将那密信直接递给了宗望，指着上面的字迹，兴奋得语无伦次： “斡离不！你看！你看啊！大宋那皇帝，就是那个狠心抄家，砸了艮岳的小子，他得罪了城中权贵！如今张邦昌、王时雍那帮被抄了家的文官们，竟然联合东京防务四壁都巡检使范琼，发动了宫变，将宋帝控制在文德殿，正拥立太上皇赵佶复辟呢！哈哈哈，宋人窝里反了！” “竟有此事！” 完颜宗望也是一脸懵逼，接过密信，越看越是心惊。 他原本以为宋廷已是铁板一块，没想到内部斗争竟然如此激烈。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下，局势彻底翻转了！ 宋人自己开始内讧，比他们金人去打可要省心多了。 “粘罕兄，这正是天赐良机！” 完颜宗望立刻反应过来：“那张邦昌、王时雍之流，素来主和，如今掌控宋廷，定会急于求和，我等可派人入城，和他们议和，如此一来，既可不费一兵一卒，坐享其成，又能趁机提出更多苛刻条件，岂不美哉！” 完颜宗翰连连点头，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想的更远，如果能够扶植一个亲金的傀儡皇帝，那以后大宋的国库，可就成了他们大金的提款机了。 “好！就这么办！” 完颜宗翰大手一挥，立刻下令：“传令下去，休整兵马！同时，挑选精明干练之人，秘密潜入东京城，务必与张邦昌、王时雍等人取得联系，告知他们，我大金随时准备议和，条件嘛……嘿嘿，就看他们有多大的诚意了！” 金军大营内，原本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兴奋与对未来渔翁得利的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