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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验两种火器的威力后，陆羽被留在宫里用膳。朱慈焴兴奋地把玩着手中转轮手枪，爱不释手。 “先生就是靠这两样打败敌人的” “回禀殿下，它们确实占了很大的因素，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使用的人。”陆羽不想在这个上面继续掰扯。 用膳结束后，朱慈焴拿着手枪开心地回了景阳宫，因为先生的缘故，父皇把这个赏给了他。 御书房中，除了贴身太监，只剩君臣三人，皇帝、范阳和陆羽。 “陆爱卿开了一个好头，朕如何赏赐都不为过啊！” “陛下，此乃为臣之道，国之大难，身为臣子怎么能袖手旁观。只恨能力有限，不能手刃贼寇。” “范阳，瞧瞧你的学生，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朱由校指着陆羽，笑着和范阳说道。 “你小子，皇上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君前失礼，小心老夫参你一本。”身为先生，此时范阳还是很偏袒自己得意的学生。 “范侍郎这可行不通，大明不会如此善待功臣。朕现在关心的是，此物可否批量生产” 兜兜转转，朱由校还是问起步枪的生产，毕竟此物实在逆天。 “回禀陛下，难度比较大，臣和工匠师傅们快十年时间才生产出二千多支。而且造价不菲，臣这么多年在辽东的缴获和镜子的利润全搭在里面。” 听完陆羽所说，天启陷入沉思，大明现在连官员俸禄都欠着，赈灾都成问题。一分钱难倒一分汉，他深有体会，因为没钱，陕西、山西流民四起，已经成为新的大问题。 当听到光一颗子弹就要二十文（故意把价格抬高），而且还必须使用黄铜制作，朱由校就放弃一半。很简单，子弹等同于钱，吃不饱的人，只会将其倒卖出去。 君臣三人聊到最后，还是绕到钱上，国库没钱是事实。想做什么事情都受掣肘，即使身为皇帝也不例外，不然他留着魏忠贤做什么。 范阳和陆羽出皇宫时已经快到落锁的时间，师徒二人都没有直接回去，找了一家酒肆。 “先生身处京师，当提防一些。”喝了一口酒，陆羽有些担心范先生。 “暂时无妨，我也省得其中利害。倒是你，这次之后估计会名满天下，日后盯着人只会更多，小心无大害。” “学生明白，谢先生教诲。” 来之前，陆羽本来还想着能弄点补偿，皇宫的面圣，他觉得彻底无望。虽然朱由校和范先生说的隐晦，但他还是凭借特科的内幕知道，局势很不好，两省的农民起义已经成为一个祸患。 至此明末的乱局已成，起义、边患、贪腐、党争、天灾算是齐全。 回到京师的宅子，陆羽躺在床上，十有八九这次朝廷会赏赐宅子，家眷估计要搬迁到京城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圣旨下达，升官没有发财——登莱巡抚兼都指挥使及山东巡按御史。但是钱财是真一毛不拔，官位倒是给的大方。 陆羽离开京师的时候，朝廷不声不响完成了人员变动，孙承宗重新被启用挂帅蓟辽总督，原登莱巡抚张铨调任宣镇。而范阳则凭借守城之功，在内阁中站稳脚跟。 大明的兵器局，从此开始了仿制步枪的不归路。 皇宫中，天启朱由校的话语很直白，官位和最大支持，他陆羽自行解决钱粮和兵的问题。 趁热打铁，陆羽率军直达山东都司，同时调学堂高年级学生奔赴济南共行大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整整个山东的卫所。因为有登州的先例，军户们乐的欢迎，反对的只有那些一门心思捞钱的武官们。 但是面对杀气泯然的金州军，也只能偃旗息鼓。打不过，参不倒，再加上屁股实在不干净，带头闹事的下场就是杀头抄家流放。而且根本不用等到秋后，人头就能落地。 所以后来的武官们，识相的拿着积攒的钱财辞官离开。手里有了大片良田，陆羽开始在周边省份招募流民、军户等，同时开始征兵。 优厚的条件，吸引本省、河南及南北直隶的人踊跃报名。 1628年腊月，第一批1000新兵到达金州。第一顿饭就是管够的面条和大肉，个个吃的肚皮圆滚滚的，不安的情绪都被这豪放的伙食抵消，士兵们一下子就有了归属感。 照例将人员，打散分配到甲乙丙三卫中以老带新，然后抽调预备人员组建丁卫。 山东礼仪之都，孔子家乡所在，在清理卫所良田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接触到孔家的子孙。在山东衮州等府这类的侵占还不少，陆羽手下的读书人压根不敢处理，积压的单据厚厚一摞。 坐镇济南都司衙门的陆羽，接过单据，眉毛扭成一团。说实话，他现在不想惹这个烫手的山芋，但是事关粮草以及威信，他不能不处理。 衍圣公朝廷亲封正二品官职，天下读书人精神领袖所在，处理起来是有些棘手。 身为朝廷命官，陆羽先是行文至孔府，说明前因后果。不管怎么样，不能上来就被人参一本，耳边的苍蝇蚊子多了，也确实比较烦。 只是没想到，得到的答复有些令人失望。堂堂天下读书人的表率，子嗣霸占良田不归还，身为孔氏主脉不仅不处理，反而帮忙打掩护。 可惜他们以为陆羽是进士出身，肯定站在孔子一派，没想到他是个另类。孔子确实值得敬佩，毕竟开创一个学派，奠定华夏文化，但你孔氏后人不一定值得这样对待。 先是密奏天启皇帝，第二天就带兵南下。 山东曲阜，这里县令都是孔氏一族的人，国中之国说的就是这里。当地百姓种的地十之八九都是孔家的，朝廷的话不一定有孔家的话有用。 当地百姓，看到一队队骑兵经过都很稀奇，因为这里是孔府。陆羽一行人还没到，孔府就有人汇报当代衍圣公孔胤植，外面的具体情况。 孔府大堂，陆羽端着上好的茶盏，喝着雨前龙井。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好奇地看着衍圣公，这位当代家主应该才30多岁。 陆羽越是沉稳，孔胤植越是有些心慌，要是来人大吵大闹，他反而不担心。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对方有备而来，自家人明白自家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