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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羽的眼中，朝鲜迟早都是大明的一个省，救当然要救，但得看准时机。只有被打疼了，才会发现宗主国的好。 “李大人，八旗还没过临津江，我们守扬州牧这里。不知我要的人在哪里”陆羽指着朝鲜地图上的城池和李庆说道。 “国主已经命在下全权负责，大人放心，您要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嗯，本官不直接指挥你们的军队，但希望李大人能将军令传的准确无误。要知道丝毫之差可能是几万人的生命，大明可不承担这个责任。” “上官能来就是本国的荣幸，有下官在，量他们也不敢阳奉阴违。” “好！我们需要的粮草和马匹怎么样要是齐全了，现在可以出发扬州牧。”陆羽看着李庆，既然来了，样子得做到位，而且他也想知道这次是谁领队。 “下官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大人下令。”李庆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大使这么好沟通，心里准备的各种说辞完全没有用的上。宗主国的人居然主动要上前线，难道这支军队真有这么强 带着疑惑，李庆带着这支四千多人的官军踏上路途。 只不过沿途的样子有些惨不忍睹，牛车、驴车、马车都有。临时凑起来的东西果然不能要求太高，有总比没有强，至少那些辎重不需要人背着，将士们只要负重枪支和弹药就行。 这次随行的还有一门新式的火炮，由于采用新式的铸造方式以及钢铁为原材料，整体炮重只有八百公斤左右。两匹马就能在平地上拉着走，一点也不用担心运输的问题。 行军途中，李庆终于发现这支明军的特殊之处。令行禁止，各级指挥官按部就班，既分散独立又整齐划一，扎营吃饭休息以及各种细节简直令他大开眼界。不过细想之下，确实很实用，一点没有累赘之说。 而且从这位陆大人到底层士兵，难能可贵的是，伙食标准居然是一样的。他亲眼见陆羽从大锅中舀饭菜和汤，没事的时候那些士兵还能和这位二品的将军聊上几句。言语中既有尊敬又带着崇拜，唯独没有害怕和生分。 这在朝鲜军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意识中贵族的地位高不可攀，和这些普通百姓交好是可耻的行为，会被人耻笑的。 这天陆羽巡视完大营，和李庆说道：“明日就要到达扬州牧，到时我希望能有前线具体情况。” “下官这就派人通知扬州牧主官。” 退出去的李庆，心里很是激动，此次要是能退却金国，那他在朝野的地位将牢不可破。如果再和陆天使搞好关系，那不是横着走，就连国主也要礼敬他三分。想通这一点，他对陆羽又谄媚几分，有求必应。 城池外，朝鲜官员夹道欢迎，陆羽是宗主国的上使，且位格相当之高，不能怠慢。加上李庆有心营造氛围，狐假虎威，大势之下逼得所有人只能臣服。 陆羽看着一旁不露声色的李庆，都什么时候还搞这些，不怕敌人突然杀到吗不过反正不是大明地域，爱怎么样他也不想理会。 大军尽管很好奇，但没有陆羽的首肯，众将士丝毫不受影响，直接进驻城池。尽管人数上只有四千多人，但气势上威压一众朝鲜官绅，只要眼睛不瞎都能感受到这支队伍的强悍。 扬州牧的衙门，陆羽听完朝鲜官员的汇报，结合途中李庆的介绍，知道后金现在已经占领开城。这么大的区域，仔细搜刮一番，皇太极今年过冬肯定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他们有什么打算。 主要是后金来势汹汹，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发动袭击，边关各府根本来不及坚壁清野。往后当然不可能轻易获得补助，毕竟朝鲜人不傻，留着足够的粮草方便女真一族直捣黄龙 扬州牧是京畿道的前沿，只要后金想南下，这里绕不开，也不敢绕开，除非不想活路。如今情况下，就看后金的抉择。 趁着八旗的兵锋未至，陆羽命人开始布置防御措施，打造各种拒马刺。至于侦察兵，在朝鲜士兵的带领下，分出几十路，这种事关自身安全的问题，不能轻信一面之词。一手情报，比打仗还重要。 裹着皮草，感受外面刮的寒风，这该死的冬天，着实有些冷。侦查兵已经摸清楚此处情况，由于天气冷的出奇，河面、江面的冰层厚实的很，这也是后金选择这个时节南下的原因。 河流不再是天险，反而是坦途。 忽然陆羽想到，这次后金南下可能也有他的因素，张家口那些商家被一锅端，一下子少了大批过冬物资，只能另想他招，首当其冲就是卧榻的朝鲜。蒙古和大明是敌对关系，当然不能过分劫掠，而且不少部众已经被收编，纳入女真八旗账下。 朝鲜这个大明的藩属国，理所当然成为替罪羔羊。 “报！大人，前方发现八旗的先锋部队。”一个士兵前来汇报，身后是匆匆赶来的李庆。 扬州牧不能有失，不然汉城危已，国主密信一封接着一封，时刻关注此地的情况，大有不对就跑的态势。现在别人能跑，他已经被深度绑在这条船上，下不来。 “大人外面风大，众将已经在大殿等候。”没办法，面对后金的大军，朝鲜的军队一败再败，士气早已不知道丢到哪儿去。加上朝中主和势力的推波助澜，不少将士压根不想和敌人交战。 打不过，守不住就是唯一症结的原因。 “不要慌张，先锋而已，要是他们敢出现在城外，看我等如何收拾他们。李大人，我要的快马准备的怎么样”陆羽丝毫不在意，说的轻描淡写。区区几千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且后金的人，估计暂时不会想到他会带人出现在这里。 “上官纷纷的事情，怎敢忘记，马匹已经凑齐，都在马厩。大人这是准备出城和敌人交锋” 李庆问出在座所有人的心里话，按照正常情况，肯定是先让他们出去交战一番，然后才是明军登场。哪儿有上来就主动出击的，这个得问清楚。 “那是当然，不然等他们慢慢屯兵城下煞一煞他们的气焰也不错，毕竟这天下还不是后金的独大的时候。看情况，只要这股敌人敢作死，我就不介意送他们一程，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冲动。” 听到陆羽如此说，李庆和几个朝鲜将领十分兴奋。 “大人，此事包在我们身上，末将能有办法将敌人吸引过来。”说话的是个朝鲜将军，十有八九是李庆的人，看样子是主战一派的带头人。 “好！看到贵国能人也不少，既然将军有心，那我们再仔细合计一番。” 既然有人主动当诱饵，再好不过，几万人朝鲜民众构筑的防御措施，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不至于一来就逼迫开始守城之战，野外交战的经验也是金州军缺少的。 根据地图，陆羽安排各种部署，整个交流毫无压力，这些高层的将领似乎都能听懂明朝官话，甚至写出来的也都是汉字。 布置任务的同时，他心里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只要在这里大力推行汉文化的普及，或许再过个几十年，这里渐渐就会成为大明的一角，彻底绝了韩国棒子的出现。到时整个朝鲜半岛讲汉话，写汉字。 心情大好的同时，说起话来也温和不少，确认这些朝鲜将军明白任务后，他开始下军令。整个城池开始动了起来，朝鲜百姓也在期待这一战。 陆羽和金州的将士交代很简单，这是在藩属国第一战，不仅要胜，而且要大获全胜。即使彰显大明威名，也是给朝鲜的下马威，警告其不要三心二意，想着两头下注。 意思通过各级参谋和文书等，传达到每个人，荣誉感上来的将士们斗志昂扬。如今全军匹配步枪，正是给那些建奴颜色的时候。而且自家将军说了，这次不用舍不用吝啬子弹，有人买单，可劲造，就当练枪。 相比朝鲜士兵，金州军的大营就是两个极端，士兵们擦拭着枪支，期待接下来的交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