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凤凰来了，我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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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裹着焦浪劈头盖脸砸下来时，安燠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隐形符！"她指尖几乎是擦着程砚胸口的兽纹护心镜摸过去，符纸"啪"地拍在自己锁骨下——这玩意儿还是上个月在破庙签到得的，当时系统提示"适用于被追杀时苟命"，她还嫌名字土，现在倒要给系统磕三个响头。 程砚被她拽得踉跄，九齿钉耙"当啷"砸在脚边，另一只手却稳稳托住她后腰："夫人慢着！"他熊耳被藤蔓勾住，疼得抽了抽，倒还惦记着用宽肩替她挡开枝桠，"老参你缩着点！这藤子刺儿扎人——" "扎死总比被烧成灰强！"老参的参须早把三人裹成个绿团子，根须却还在不住发抖，"上回在昆仑山，我亲眼见凤凰烧了半座百草园......嘶！熊瞎子你屁股压我根了！" 三人滚进藤蔓丛的刹那，赤焰已经舔到方才站立的石坪。 安燠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符纸上的闷响，额角汗津津的，黏着几缕碎发——隐形符的效果是"隐匿气息与形迹"，但系统提示过"剧烈动作会失效"，她连呼吸都不敢大了，只敢用余光去瞟程砚。 那熊货倒好，被藤蔓捆成个粽子似的，偏还歪着脑袋冲她笑。 火光透过藤蔓间隙漏进来，在他睫毛上跳，像撒了把碎金："夫人别怕，我钉耙上淬了避火油，实在不行......" "闭嘴！"安燠急得掐他手背，却被他反握住手指攥进掌心。 他掌心的茧子磨得她发痒，偏生温度烫得离谱，倒把她从发颤的尾椎骨里焐出点底气来。 凤凰的清啸近在头顶。 安燠屏住呼吸，看着那团赤焰在头顶盘旋。 它尾羽扫过藤蔓时，叶尖立刻蜷成焦卷，连空气都泛着糊味——这哪是鸟，分明是团会飞的熔岩。 可等它锐利的凤目扫过来时，她又忍不住屏住呼吸：那眼睛不像妖物，倒像......像在看什么熟悉的东西。 "锁链。"她突然低唤。 程砚顺着她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凤凰脚踝上缠着道暗金锁链，链身刻满晦涩符文，末端直没入他们方才拓地图的石台下。 老参的参须"唰"地绷直："是先天锁仙链！当年西王母锁过青鸾......"他声音陡然变轻，"可凤凰乃万禽之主，怎会被锁在此处" 安燠指尖悄悄掐了下掌心——这是她触发签到的暗号。 系统面板果然"叮"地弹出：【检测到宿主停留梧桐山核心区域30分钟，触发【梧桐山签到】】。 她盯着奖励名称"避火叶"，差点笑出声："小懒虫，你倒是会挑时候。" 程砚凑过来，温热的吐息扫过她耳尖："什么宝贝" "能扛天火的叶子。"她把翠绿叶片塞进程砚手里，"你收着，万一......" "没有万一。"程砚反手把叶子塞回她符袋，熊耳抖了抖，"夫人的宝贝，自然夫人揣着最安全。" 凤凰的鸣叫声突然变低。 安燠看见它俯下身子，尖喙轻轻碰了碰石台上的锁链，像是在安抚什么。 藤蔓丛外的焦味淡了些，它展开双翼，赤金羽毛簌簌飘落，有一片正好卡在老参的参须里——那参精正扒着藤蔓缝往外看，被烫得"哎哟"一缩，根须却舍不得松开，捏着羽毛直嘀咕："这毛儿......比昆仑山的火灵草还金贵。" "嘘——"安燠突然拽了拽程砚衣角。 凤凰的尾羽扫过石台时，石缝里漏出点幽光。 她眯起眼，看见那石台下竟埋着半截青铜柱，上面刻着两个字——虽然被焦土盖了大半，但"镇火"二字的笔锋，像极了前世她在青丘古籍里见过的上古符文。 老参的参须突然僵住。 他原本还在嘀咕凤凰的羽毛，此刻却直勾勾盯着那青铜柱，根须不受控制地往石缝里钻，连程砚压着他肩膀都没察觉。 安燠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正瞧见青铜柱上被焦土盖住的部分，隐约露出半截纹路——像是锁链，又像是某种封印。 "老参"程砚小声唤他。 老参没应。 他的参须抖得厉害，连头顶的红果都跟着晃："这纹路......这是......" 凤凰的清啸再次响起。 它展开翅膀，最后看了眼石台，振翅冲上云霄。 藤蔓丛外的焦浪终于退去，只余几缕青烟盘旋。 安燠摸了摸符袋里的避火叶，又看了眼程砚发梢沾着的焦屑——这一趟虽然惊险，倒让她更确定了：那石台下的东西，和第二座封印脱不了干系。 老参突然松开藤蔓，参须"唰"地指向青铜柱："那上面的字......"他声音发颤，比刚才被凤凰追时还激动，"我见过！当年在昆仑山药园，西王母的丹炉上......" 安燠顺着他手指望去。 青铜柱上的焦土被山风掀开一角，"镇火"二字终于完整露了出来，在残阳下泛着幽冷的光。 程砚抄起钉耙，正想上前扒开焦土，却被安燠一把拉住——她能感觉到，系统面板上的任务进度条正在疯狂跳动，而老参盯着那两个字的眼神，像极了发现千年人参的采药师。 "夫人"程砚疑惑看她。 安燠没说话。 她望着石台下的青铜柱，又看了看老参激动得直抖的参须，突然想起前世濒死时，闺蜜手里那把染血的匕首上，似乎也刻着类似的纹路。 风卷着焦味吹过来，她摸了摸符袋里的火羽，突然觉得——这趟梧桐山，他们怕是要挖出比凤凰更烫的秘密了。 老参的根须已经扒到青铜柱边。 他盯着那两个字，突然激动道："这是......" 老参的参须几乎要把青铜柱上的焦土扒出个坑来，红果晃得像串小灯笼："第二座封印！当年西王母丹炉镇火纹就是这走势！"他根须抖得厉害，差点卷住程砚的钉耙，"可这封印被凤凰的火压着，就像被块烧红的烙铁按着，得把火引开才能唤醒......" "引开凤凰"程砚的熊耳耷拉下来，伸手按住老参躁动的根须，"白天那家伙飞一圈能烧秃半座山，咱们拿什么引 拿我这钉耙"他晃了晃九齿钉耙，金属齿尖还沾着焦黑的藤屑。 安燠盯着青铜柱上的纹路，前世那把染血匕首的影子又在脑海里晃了晃。 她捏了捏符袋里的避火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宿主停留危险区域超1小时，触发【危机预警签到】，奖励：顺风耳符（可偷听百丈内对话）】——这破系统倒是会挑时候刷存在感。 "白天不行。"她突然开口，指尖轻轻划过程砚手背的茧子，"凤凰刚才看锁链的眼神......像在守着什么宝贝。"她想起凤凰俯冲时尾羽扫过锁链的动作，"它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压着封印，只当那是困住自己的东西。等晚上它回巢歇着，咱们再动手。" 程砚立刻点头，熊耳支棱起来："夫人说得对！我上午巡山时瞅见，石台后边有个岩洞，洞口爬满野葡萄藤，藏三个人没问题。"他弯腰把老参连人带根须捞起来，"老参你别扒了，再扒要把柱子扒断了。" 老参被举得悬空，参须还恋恋不舍地勾着青铜柱："我就碰一下！就一下！" "碰坏了你赔"程砚故意颠了颠手，老参的红果"啪"地砸在他护心镜上，疼得他龇牙，"哎呦你这参精比山核桃还硬！" 安燠憋着笑，跟着程砚往岩洞走。 山风卷着焦味钻进她的狐毛披风，她摸了摸耳尖——这披风还是程砚上个月用自己的熊皮给她裁的，说是"比昆仑山的云锦暖和"。 此刻披风下摆沾着焦屑，倒像缀了排黑玛瑙。 等三人猫进岩洞时，太阳已经坠到山尖。 程砚摸出个陶壶，拔开塞子就往老参根须上浇："喝点山泉水，看你干得跟萝卜干似的。"老参吸溜着泉水，红果终于恢复了点水润："熊瞎子你倒是会藏宝贝......这水有灵气！" "我酿蜂蜜的水。"程砚挠头，耳尖有点红，"夫人说爱喝甜的，我就......" "咳。"安燠假装看洞外，手指悄悄勾住他袖口。 洞外的梧桐叶被烤得卷了边，却在暮色里泛着奇异的金红——像极了凤凰尾羽的颜色。 月上中天时，凤凰的清啸从山巅传来。 安燠扒着葡萄藤往外看，就见那团赤焰掠过石台，在锁链上轻啄两下，便振翅往东南方飞去。 程砚的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走了！" 三人猫着腰溜到石台前。 老参的参须刚碰到青铜柱，就"滋啦"一声冒起青烟——他猛地缩回根须，红果都蔫了："烫！比灶王爷的锅底还烫！" "避火叶。"安燠摸出叶子递给程砚，"垫手上。" 程砚却把叶子塞进她手心："夫人手嫩。"他反手扯下自己的护心镜，"用这个扒焦土！"金属镜背拍在焦土上，"咔"地裂开道缝。 焦土簌簌掉落，露出半座青铜台基。 老参的参须试探着探进去，突然僵成根木棍："有石头！凉丝丝的！" 安燠顺着他根须望去——石缝里嵌着块拳头大的晶石，表面浮着片赤金凤羽，正随着山风微微发烫。 她刚伸手触碰，指尖就像被电了下，眼前突然炸开团金光。 程砚立刻攥住她手腕："夫人" "别......"安燠声音发颤，晶石的光顺着她手臂往上爬，在两人交握的手间织出张光网，"我看见......有人。" 画面在她脑海里展开：月白裙裾扫过青石板，女子背对着她，发间金步摇坠着颗鸽血石。 她抬手时，腕间银铃轻响，正是前世青丘古籍里记载的"锁灵铃"。 青铜柱在她掌心泛起青光，她指尖画出的符文，竟和程砚天书里的守山咒有七分相似。 "凤凰......"女子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千年松露的泉水，"你替我守着这镇火印，等我回来......" 画面里的凤凰突然俯冲下来，尾羽扫过女子发梢。 它脚踝的锁链泛着微光，竟和女子腕间银铃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这是......"安燠指尖发抖，程砚的掌心立刻覆上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跪坐在地，晶石的光正顺着她的狐毛披风往上窜，"那女子是谁她和凤凰......" 老参的参须"唰"地缠住晶石："这是西王母座下的扶云上仙！我在昆仑天池见过她的画像！"他的红果突然全蔫了，"可她三百年前就......就被逐出仙班了！" 程砚的钉耙"当啷"落地。 他蹲下来，用指腹碰了碰安燠发烫的手背："夫人，你手怎么这么凉" 安燠没回答。 她盯着晶石里逐渐淡去的画面，突然想起前世闺蜜那把匕首上的纹路——和扶云上仙指尖的符文，竟有三分重叠。 风突然灌进石缝，吹得晶石上的凤羽"嗡嗡"作响，她后颈的狐毛根根竖起。 "咔——" 晶石表面裂开道细纹。 程砚猛地把安燠拽进怀里，老参的参须"唰"地卷住两人后腰。 震动从石缝里传来，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封印往上爬。 安燠抬头，正看见程砚的熊耳在发抖——他平时再害怕都不会抖耳朵的。 "程砚......"她声音发紧。 "我在。"他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护心镜硌得她肩膀生疼，"夫人别怕，大不了我扛着你跑。" 老参的参须突然松开，指向洞外："凤凰！它飞回来了！" 安燠猛地转头。 月光下，那团赤焰正从东南方急掠而来，尾羽的火星在夜空里拉出金线。 而她掌心的晶石震动得更厉害了，连带着石台下的青铜柱都在嗡嗡作响。 "温度......"程砚突然皱眉，"怎么这么冷" 安燠这才察觉，方才还被凤凰烤得发烫的空气，此刻竟冷得像浸了冰潭。 她摸了摸程砚的护心镜，金属表面结了层薄霜——这不该是盛夏的山风该有的温度。 晶石的裂纹里渗出幽蓝光芒，和凤凰尾羽的赤金撞在一起，在石台上织出张光网。 安燠盯着那光网，突然想起系统今天还没触发的签到提示——她有种预感，等明天太阳升起时，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比凤凰更棘手。 "夫人！"程砚的吼声把她拽回现实。 他扛起钉耙挡在她身前，熊耳因为紧张竖得笔直，"抓紧我！" 安燠攥紧他的腰带，看着凤凰的影子越来越大。 晶石在她掌心震动如鼓，而更深处的地下，似乎有什么沉睡了千年的东西，正随着这震动，缓缓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