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金袍现身,他到底是谁?
狸花妹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地宫的青石砖还残留着巨兽挣扎时的裂痕,安燠盯着掌心那枚流转金蓝的珠子,能清晰感觉到地脉的跳动透过指腹传来,像极了程砚方才按在她后腰的温度——可那温度此刻却烧得她心慌。 "叮——" 老参的铜铃突然发出破音般的颤鸣,惊得安燠猛地抬头。 雾气不知何时漫进了地宫,最浓处凝出一道金色身影。 金丝暗纹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把碎金揉进了云里。 程砚的钉耙"嗡"地轻响,震得他虎口发麻,熊妖本能让他喉间滚出低低的警告声,半步不退地挡在安燠身前。 “程砚"安燠指尖揪住他染血的衣袖,声音发颤。 她想起龙冢那道若隐若现的影子,想起女仙记忆里最后那句"另一场局的开始",后颈的狐毛根根竖起。 金袍人脚步极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地宫的心跳上。 他目光扫过程砚染血的脸、老参发抖的参须,最后落在安燠攥紧珠子的手上。 雾气漫过他眉眼时,安燠忽然看清他眼尾有颗朱砂痣——和女仙记忆里那面青铜镜上的刻痕,形状分毫不差。 "你们完成了她未竟之事。"金袍人开口,声音像寒潭里浸过的玉,带着不属于人间的清泠,却在尾音泄了丝温度,"很好。" 程砚钉耙往前一送,带起的风掀得金袍人衣摆翻卷:"你谁啊"他皱着眉抽了抽鼻子,"身上有龙气,还有佛堂那股子香火气,可又不像那些端着架子的神仙——俺上次在南天门看见的巡天御史,可没你这么虚得跟团雾似的。" 老参突然踉跄一步,药囊里的枸杞"哗啦啦"撒了一地。 他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盯着金袍人胸口被雾气半掩的印记——那是朵六瓣莲花,花瓣里隐约能看见"镇心印"三个古篆,正是当年女仙传给安燠的第九魂图腾! "你......"老参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青石砖,参须抖得像被暴雨打过的麦秆,"你是她的......" "传承者"金袍人替他说完,雾气里的眉眼竟浮起丝笑意,"算是,也不算是。"他看向安燠,"当年她用半条命封了地脉巨兽,留话'若有后世解局人,必是青丘骨血,带镇心印来'。你掌心的珠子,是地脉灵核,也是......" "打住!"程砚钉耙"哐"地戳在地上,震得安燠手背发麻,"先说好,我夫人可没兴趣当什么解局人!她现在就想在狐狸洞睡懒觉,等俺酿好新蜜就去摘野杏——"他转头冲安燠挤了挤眼,"对吧" 安燠被他突然的转移话题逗得鼻酸,却没错过金袍人眼底闪过的暗色。 她摸了摸怀里的珠子,那温度突然变得灼人,像在提醒什么。 女仙记忆里那些被唤醒的碎片突然翻涌——巨兽被封时,她分明看见记忆里的自己跪在血里,对另一个身影说:"他们会来,但你要护好那颗心。" "你说'她不会放过你们'。"安燠突然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中稳,"那个'她',是当年害女仙的人还是......" "小狐狸倒是聪明。"金袍人轻笑,雾气突然凝实几分,程砚的钉耙竟发出哀鸣般的震颤。 熊妖耳尖一竖,反手将安燠往怀里带了带,钉耙上的金光却比刚才更盛——这傻子,明明自己伤得走路都打晃,偏要把后背挺得跟不周山似的。 老参突然扯了扯安燠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那印记......是当年女仙座下童子的佩章。可那童子......"他喉结动了动,"三百年前就被天罚劈成了灰。" 地宫的桂花彻底落尽了。 最后一朵残花飘到程砚发间,被他粗粝的手指捏住,轻轻别在安燠耳后。 他掌心的血蹭在她耳垂上,烫得她眼眶发热——这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思哄她。 金袍人望着这一幕,雾气里的眉眼忽然软了软。 他抬手时,安燠看见他腕间系着条红绳,绳上挂着半块碎裂的玉牌,和她藏在枕头下的半块......纹路严丝合缝。 "有些事,该让你们知道了。"他说,声音里的寒潭终于泛起涟漪,"但不是现在。" 程砚刚要喝问,金袍人已抬手一挥。 地宫的地脉微光突然暴涨,刺得三人闭眼。 等再睁眼时,金袍人已消失不见,只余下满地未及捡的枸杞,和安燠掌心的珠子——此刻正发出比之前更亮的光,里面隐约能看见座被云雾笼罩的仙山。 老参突然蹲下身,捡起颗枸杞塞进嘴里,嚼得咯嘣响:"当年女仙说,地脉灵核里藏着破局的钥匙。"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现在钥匙在咱们手里,可那金袍人......" "管他是谁。"程砚抹了把脸上的血,把钉耙往肩上一扛,”夫人,俺背你回狐狸洞。老参,把你药囊里的金疮药都留下——"他突然凑近安燠耳边,压低声音,"方才那金袍人说'她不会放过你们',俺今晚就去砍二十根桃木桩子,把狐狸洞围得跟铁桶似的!" 安燠望着他发间沾着的桂花残瓣,忽然笑了。 她摸了摸怀里的珠子,又摸了摸程砚后背浸透血的衣裳——这局再大,有眼前这人在,总不至于输得太惨。 只是,金袍人消失前那抹笑意,和他腕间的半块玉牌,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她心里。 洞外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卷着几片金箔纸飘进来。 安燠捡起一看,上面用朱砂写着行小字:"月满昆仑时,来忘川畔。" 程砚凑过来看,挠了挠头:"忘川那地儿不是喝孟婆汤的地儿吗俺上次巡山路过,味儿可冲了......" 老参突然倒抽口凉气,盯着金箔上的字迹:"这是......女仙的笔锋!" 安燠捏紧金箔,感觉掌心的珠子跳得更急了。 她望着洞外渐起的暮色,忽然想起女仙记忆里最后那双眼——那双眼满是血,却还在笑,说:"别怕,他们会来。" 而此刻,他们确实来了。 只是,来的不止他们。 金袍人消失的位置,雾气又开始翻涌。 隐约能听见一声轻笑,混着风钻进安燠耳里:"该醒了,小狐狸。" 雾气翻涌的位置突然凝出金纹,金袍人再次现身时,程砚的钉耙几乎是擦着他鼻尖扫过去。 熊妖臂弯将安燠护得严严实实,后背肌肉绷成小山包,连发间那朵残桂都被震得打了个旋儿:"俺说你怎么跟野蜂子似的赶不走!"他喉间滚着低低的咆哮,"阿燠怕吵,你再乱晃悠,俺就用钉耙给你梳个蜂窝头!" 安燠被他护得几乎贴在他后背上,却还是从他臂弯缝隙里看见金袍人抬手。 半空中突然浮起团光影,像是被揉碎的月光重新拼合——那是个穿素白裙的女子,眉峰似剑,眼尾那颗朱砂痣和金袍人如出一辙。 她怀里抱着团泛血光的东西,正是安燠记忆里女仙封印地脉巨兽时的画面。 "这是......"安燠指尖掐进掌心,珠子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 女仙的脸和她记忆里重叠,连嘴角那道淡疤都分毫不差。 老参的参须"刷"地竖成小旗子,药囊里的当归"啪嗒"掉在地上:"是她!当年在昆仑山,她就是这么抱着地脉灵核......" "她用半条命换这方安宁。"金袍人声音里没了先前的清泠,像块浸了冰水的铁,"可神仙要她的命,佛门要她的魂,连她最信任的弟子都在她心口捅了刀——"他忽然笑了,眼尾朱砂痣随着雾气晃动,"所以她留了个影子。" 安燠后颈狐毛炸成小绒球。 系统在识海里闷声不响,这是它绑定以来头回没冒粉红泡泡说"今日签到成功"。 她盯着金袍人腕间的半块玉牌,和自己枕头下那块严丝合缝的玉牌突然发烫,烫得她眼眶发酸:"你说你是影子......" "是她用怨气养的分身,是她没咽下去的那口气。"金袍人抬手抚过光影里女仙的脸,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摸易碎的琉璃,"她死的时候说'我要看着他们后悔',所以我活了。"他突然转头看向安燠,雾气里的眼睛黑得像淬了毒,"现在,我要替她讨回来。" 程砚的钉耙"嗡"地爆发出金光,震得安燠耳朵发麻。 熊妖往前跨半步,鞋跟碾碎半颗枸杞:"讨什么我夫人又没害过她!"他粗粝的手掌按在安燠后颈,像在给受了惊的小狐狸顺毛,"要讨找那些神仙讨去,冲俺们小狐狸撒什么邪火" 老参突然抓住安燠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 他盯着金袍人身后松动的阵法,参须抖得像被雷劈过的芦苇:"阵法在褪......他在抽地脉的封印!" 安燠这才注意到,原本流转的地脉微光正顺着金袍人的衣摆往他体内钻。 洞顶的钟乳石开始簌簌落粉,程砚头顶的石笋"咔"地裂开道缝。 她怀里的珠子跳得更急了,像是在拼命喊什么——系统终于"叮"了一声,却不是熟悉的签到音,而是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警告!地脉能量紊乱!宿主速离!】 "你们以为封印了巨兽就赢了"金袍人指尖缠着金蓝两色光,那是地脉灵核的颜色,"她用命封的是混沌之渊的裂缝,你们拔了塞子,现在......"他突然笑出声,像雪地里炸响的爆竹,"真正的脏东西要出来了。" "放屁!"程砚钉耙抡圆了砸向金袍人,带起的风掀得安燠狐尾乱飘,"俺们封的是吃人的巨兽,什么混沌之渊——"话没说完,他突然顿住。 钉耙尖儿穿透金袍人的身体,却像扎进了一团雾,只带起几片金箔。 地宫的地面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底下撞墙。 老参"嗷"地蹦起来,参须全炸成了黄白色的毛球:"是地脉震动!当年女仙说过,混沌之渊的裂缝就在地脉深处,封印一松......"他突然捂住嘴,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安燠感觉脚下的青石砖在发烫。 她低头,看见砖缝里渗出黑色黏液,带着腐肉混着烂泥的腥臭味。 程砚猛地把她扛在肩上,钉耙往地上一戳:"老参!抓稳俺腰带!"他跑得地动山摇,安燠的狐尾拍在他背上,却看见金袍人站在裂缝中央,雾气里的身影越来越淡。 "小狐狸。"金袍人的声音混着裂缝里的闷响传来,"你身上的镇心印,是打开渊口的钥匙。"他抬手,半块玉牌突然从安燠枕头下"咻"地飞出来,和他腕间的合二为一,"现在,钥匙在我这儿了。" "放你娘的钥匙!"程砚跑得额头冒汗,钉耙尖儿刮得洞壁火星四溅,”我夫人的东西,你偷根毛都得还!"他突然一个急刹,安燠差点撞在他后颈上——前方的洞壁已经裂开条一人高的缝,黑黢黢的像张怪兽的嘴,正往外涌墨绿色的雾气,腥得人直犯恶心。 老参从程砚腰带里探出头,参须沾着黏液直往下滴:"那是混沌之气......沾到身上能腐骨!"他哆嗦着从药囊里抓出把艾草撒过去,艾草刚碰到雾气就"滋啦"冒青烟。 安燠怀里的珠子突然凉了。 她低头,看见珠子表面浮现出女仙的脸,嘴型分明在说"快走"。 系统终于恢复了声音,却急得直冒火星:【检测到混沌能量!宿主当前法力值30%!建议立即开启头铁签到——】 "签什么到!"程砚踹开脚边一块碎石,”夫人,抱紧俺脖子!老参,把你那什么避毒丹全塞嘴里!"他弓着背撞向洞壁裂缝,钉耙上的金光把混沌气撕开条小道,"等出了地宫,俺就去砍三百根桃木桩子!不,三千根!把狐狸洞围得比南天门还严实!" 安燠趴在他肩头,闻着他衣服上混着血和蜂蜜的味道,突然笑了。 她摸了摸怀里凉下来的珠子,又摸了摸程砚后颈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就算混沌之渊的脏东西全涌出来,有这头笨熊在,总不至于输得太惨。 就在这时,裂缝里传来一声低吼,像是无数喉咙同时发出的呜咽。 安燠抬头,看见裂缝深处有团黑影在蠕动,似龙非龙的鳞片反着幽光,正缓缓往洞口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