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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外汉白玉阶被晨露浸得发亮,朱漆天门上的衔环兽首在雾中若隐若现,活像哪位神仙打哈欠时掉的门牙。 安燠仰起脸,鼻尖被穿堂风刮得发凉,却偏要对着那兽首勾起嘴角——她记得程砚说过,这兽首能吞尽世间不平事,今日倒要看看,它吞不吞得下一只狐妖的反骨。 "冷不冷"程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闷响——他正把小狐狸往怀里又塞了塞,那团毛球许是被憋急了,爪子隔着衣襟挠他肚皮。 安燠转头,正撞进他怀里那股熟悉的蜜香里,混着点松脂味,像极了后山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松树。 她伸手戳了戳他胸口:"山神大人,你这护崽样儿,倒像我怀里揣的不是龙鳞,是你刚酿的百花蜜。" 程砚耳尖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去捂钉耙上挂的蜜葫芦:"那...那能一样么 蜜被偷了再酿就是,你要是..."他突然噤声,低头用钉耙尖戳了戳台阶上的青苔,"总之你别怕,大不了俺扛着钉耙砸门。" 安燠没接话,却悄悄把手指勾进他指缝里。 指腹蹭到他掌心的茧子,那是巡山时被荆棘划的,也是替她挡雷时烙的。 她想起昨夜程砚翻着《神仙起居注》给她讲规矩,讲到"仙妖有别"时突然把书拍在桌上:"那书里还说熊不能成精呢,俺不也成了" 老参的根须在她袖中轻轻缠了缠,算是无声的应和。 她能感觉到那株千年老参正透过雾霭盯着天门,叶片在风里簌簌响——像极了前世她在图书馆翻旧书时,书页被急脾气同学扯皱的动静。 "玉面夫人请。" 一声尖细的唱喏惊得小狐狸"吱"地叫了声。 安燠抬头,见两名金盔天兵正推开半扇天门,门内涌出的仙云裹着股子冷香,是她最讨厌的沉水香味道——前世闺蜜总爱点这个,说"配得上我们这种要成大事的人"。 程砚的手掌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像在拍他养的那窝刚睁眼的熊崽子。 她深吸口气,把龙鳞在胸口按了按,又摸了摸山杏簪——那根雕坏七次的木簪子,此刻倒比任何仙宝都让她安心。 密室四壁嵌着夜明珠,冷光把仙官们的脸照得青白。 为首的白袍司刑官正慢条斯理擦着拂尘,银白须尾扫过案几上的竹简,发出沙沙的响。 安燠数了数,除了他,还有三位仙官:一位抱着玉册的青袍,一位指尖绕着锁链的玄衣,还有位正捏着算盘——得,连账房都请来了。 "擅闯昆仑山灵药园,私藏上古龙鳞。"司刑官突然开口,拂尘"啪"地甩在案上,震得竹简跳了跳,"玉面夫人好本事,连西王母的药圃都敢踩" 安燠歪头看他:"司刑大人,我若说我是被药香勾去的,您信么"她摸出程砚塞的醉梦丹,在指尖转着玩,"那株千年朱果的香啊,比程砚酿的桂花蜜还勾人。不过..."她突然凑近案几,狐尾在地上扫出簌簌的响,"您说的'擅闯',莫不是指没给您递拜帖" 青袍仙官猛地抬头,玉册差点掉在地上:"大胆!那是上界重地——" "嘘。"安燠竖起手指,眼睛却盯着司刑官腰间的玉佩,"我倒听说,上月有位巡守仙官在药圃里偷挖了三株雪参,您怎么没问他'擅闯'"她顿了顿,笑得甜腻,"还是说,仙官偷是'取之有道',妖怪闻香是'居心叵测'" 玄衣仙官的锁链突然绷直,发出金铁交鸣。 程砚往前跨了半步,钉耙在地上划出半道弧——他这动作太急,小狐狸从怀里滚出来,"啪嗒"掉在安燠脚边,正对着玄衣仙官翻肚皮。 "好个...好个妖物!"玄衣仙官的脸涨成猪肝色,锁链"哗啦"甩过来。 安燠眼疾手快把小狐狸捞进怀里,程砚的钉耙已经横在她面前,耙齿上还粘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慢着。"司刑官突然笑了,那笑像冰面裂开条缝,"玉面夫人,你可知龙鳞来历"他指节叩了叩案上的青铜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雷池里翻涌的紫电,"这是三百年前劈死赤鳞龙的雷池,龙鳞怎会到你手里" 安燠摸了摸心口发烫的龙鳞,想起程砚浑身湿透冲进雷池的模样——他当时说"俺皮糙肉厚",可她分明看见他后背被雷火灼出的血痕。 她低头蹭了蹭小狐狸的耳朵,声音突然放软:"司刑大人,您说这龙鳞是'私藏'...可若有人把它当命一样护着,算不算'物归原主'" 密室里突然静得能听见夜明珠滴落的光。 司刑官的手指在案上敲出急鼓,青袍仙官的玉册"啪"地合上,算盘珠子"哗啦啦"响成一片——也不知在算她该赔多少仙玉。 程砚悄悄往她身边凑了凑,钉耙上的桂花糕渣掉在地上,被小狐狸舔得吧嗒响。 安燠望着司刑官身后的屏风,那上面绣着的"天规如铁"四个字,金线已经褪成了暗黄。 她突然想起老参说的"九印归一",想起程砚雕山杏簪时磨破的指尖,想起自己穿书那天被孙悟空的棒风掀飞的狐裘。 "我来,是想问问诸位——" 她话音未落,密室门突然被推开。 晨雾涌进来,裹着股清甜的蜜香。 安燠转头,正看见程砚从怀里摸出个蜜葫芦,塞给小狐狸时被舔了满手毛。 司刑官的拂尘抖了抖,玄衣仙官的锁链松了半寸,连算盘珠子都不响了。 安燠摸了摸山杏簪,把小狐狸往怀里又拢了拢。 她望着案上的青铜镜,里面映出她的影子,发间木簪闪着暖黄的光——比那些神仙的金玉钗,亮多了。 密室里的夜明珠突然暗了三分,安燠的话像颗炸在冰面的雷——青袍仙官的玉册"啪嗒"摔在地上,玄衣仙官的锁链缠上了自己的手腕,连算盘仙官的铜珠都"哗啦啦"滚了半案。 司刑官的拂尘尾穗抖得像被抽了筋的蛇,雪白胡须下的嘴角直抽:"玉面夫人莫要血口喷人! 青丘狐族覆灭乃天规所定,何需..." "天规"安燠嗤笑一声,狐尾在地上扫出尖锐的沙沙声,"天规说青丘狐族勾结妖界,可当年我阿爹带着全族给西王母献的九尾织锦,如今还挂在瑶池偏殿东墙第三幅。"她指尖抵着心口,龙鳞烫得皮肤发红,"天规说我族私藏妖兵,可被灭族那晚,我躲在祠堂供桌下,只看见你们的天兵举着斩妖剑,砍的是我阿娘刚给我缝的虎头鞋。" 程砚在门外听得喉头一哽。 他记得安燠说过,她总做同一个梦:血浸透了青灰色的砖,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狐狸举着半只绣了老虎的鞋,哭着喊"阿娘"。 此刻他攥紧钉耙的手青筋直跳,却硬是压着性子往墙角的铜鹤灯里撒了把朱砂——那是"镜影封"的引子,得让守卫以为来的是太白金星的鹤驾。 密室里,司刑官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突然想起三百年前那道密旨,朱笔写着"青丘余孽,格杀勿论",落款处的玉玺印子红得刺眼。 可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他扫了眼缩在角落的算盘仙官,那老东西正疯狂拨弄算珠,算的怕不是灭口需要多少仙玉买通轮回司。 "怕了"安燠往前一步,发间山杏簪蹭过司刑官的拂尘,"你们怕的不是我这只小狐狸,是怕我记起是谁在密旨上盖了印,是谁在血洗青丘时收了九尾狐丹当谢礼!"她猛地甩出龙鳞,赤金色的鳞光"唰"地劈开密室的沉水香,玄衣仙官被龙气撞得撞在墙上,青袍仙官抱着玉册滚进了案底。 程砚在门外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知道龙气奏效了。 他赶紧把最后一把朱砂撒进灯里,看着虚空中浮现出太白金星的鹤纹云履虚影,又摸出怀里的蜜葫芦——这是安燠说的"声东击西",守卫闻着蜜香会往偏殿跑,等他们发现只有个空葫芦,至少能拖半柱香。 "拿下她!"司刑官的拂尘抽向安燠面门,却被她轻巧闪过。 她踩着玄衣仙官掉落的锁链,狐耳在夜明珠下泛着粉:"当年你们拿我全族当猎物,今日天门之下..."她突然从袖中摸出程砚塞的醉梦丹,"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丹药入喉的瞬间,安燠的眼底泛起迷蒙红光。 她听见血脉里有个声音在嘶吼,像被压了千年的困兽终于挣断锁链;她看见程砚在门外扒着门缝张望,钉耙上的桂花糕渣沾了一脸; 密室的夜明珠"噼啪"炸开两颗,龙鳞在她掌心烧出金红纹路。 司刑官后退两步撞翻了案几,竹简"哗啦啦"撒了满地,其中一卷正好翻到"青丘狐族"那页,墨迹未干的"余孽"二字被龙气撕成碎片。 程砚在门外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抹了把脸,发现刚才扒门缝时蹭了半鼻子灰。 可还没等他擦干净,就感觉脚下的汉白玉阶在震颤——那震颤从地脉深处传来,混着点熟悉的狐族妖力,像极了安燠上次被雷劈时,他抱着她跑过万妖山的感觉。 "这...这是"有守卫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天门怎么在抖难道是...是妖帝复苏" 安燠的指尖抚过发烫的龙鳞,狐尾在身后炸开九条银白狐毛。 她望着司刑官惊恐的脸,突然笑了:"当年你们要我死,如今..."她的声音混着血脉里的轰鸣,"我倒要看看,这天上地下,谁还能拦得住青丘余孽。" 下一刻,整个天庭都感受到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妖力波动——那力量像深海里翻涌的暗流,像火山口即将喷发的岩浆,更像一只沉睡了千年的九尾狐,终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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