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旧人重逢,她为何站在九幽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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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翻涌的裂隙突然像被抽走了风箱,缓缓敛出一道人形轮廓。 安燠的狐狸耳朵在头顶抖了两抖,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前世濒死时咬碎舌尖的记忆。 "小燠,好久不见。" 声音裹着沉水香飘过来,和前世雪夜苏婉儿塞给她糖烤栗子时一模一样。 安燠盯着那道身影从黑雾里踏出来,绣并蒂莲的裙裾扫过血珠晕开的小花,每一步都踩在她发颤的神经上。 她的狐尾不受控地缠上程砚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前世的画面像被人扯着线往脑子里塞:苏婉儿跪在她血泊里哭,说"都是他们逼我的";苏婉儿袖中掉出的半块碎玉,和她颈间系统送的玉牌纹路严丝合缝;还有穿书那日系统提示"检测到命契残章"时,她正捏着从玉面夫人妆匣里翻出的半块碎玉——原来早在那时,苏婉儿就像根刺,扎进了她两世的命轨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安燠的声音比被雷劈焦的桃枝还哑。 她想往后退,却被程砚宽实的后背抵得稳稳的——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把钉耙横在了胸前,熊族特有的热意透过粗布衣裳往她身上钻。 程砚的肩线绷成了弦。 他能感觉到身后小狐狸抖得像被暴雨打湿的蒲公英,指甲掐进他手腕的疼都比不上心口发闷。 上辈子她被灭口时是不是也这么害怕 他喉咙发紧,钉耙攥得指节发白:"她是谁" 苏婉儿停在五步外。 她还是前世那副模样,眼尾一点朱砂痣像滴没擦干净的血,笑起来却比当年更淡了些:"小燠没和你说过我是她最亲的...妹妹啊。" 安燠的尾巴"唰"地炸成了毛球。 程砚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僵,连带着他被尾巴缠住的手腕都麻了——这是狐狸急眼的征兆。 他偷偷用拇指蹭了蹭她尾尖,像哄炸毛的小兽:"别怕,有我在。" "亲妹妹"安燠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子,"苏妹妹,你忘了前世你把我推给人贩子时,也是这么叫的忘了你说'姐姐替我挡这一刀,我给你求平安符',结果那符里塞的是锁魂钉" 苏婉儿的指尖在袖中动了动。 她望着安燠颈间晃动的玉牌,眼神像在看块烧红的炭:"那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安燠的狐狸耳朵往后压成飞机耳,这是她生气时的标志。 程砚感觉她的指甲又往里掐了半分,怕她伤着自己,悄悄把她的手往掌心里拢:”夫人,先别急。" “程砚你让开。"安燠突然拽他衣角,声音里带了股狠劲,"我要撕了她的嘴。" 程砚没动。 他盯着苏婉儿发顶若隐若现的黑气——那是被命契反噬的征兆。 作为守山大神,他太清楚这种气息意味着什么:"她身上有因果。" "因果"安燠抬头看他,眼眶红得像被霜打过的山楂,"我和她的因果,是她剜了我的心!" 苏婉儿突然上前一步。 程砚的钉耙"唰"地横在两人中间,熊族特有的威压顺着钉齿往外散——这是他作为上古熊妖的本能,护崽时连山神印都压不住。 "小燠。"苏婉儿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以为我想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命主" 安燠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想起定命桃生效时,锁魂铃残片突然安静;想起老参心口那道和玉牌相似的凹痕;想起系统总说"命契未全"——原来所有线索都指向苏婉儿,指向这个被她当成亲妹妹的人。 "命主"程砚皱眉,"什么命主" 苏婉儿没答。 她望着安燠,眼尾的朱砂痣慢慢洇开,像要渗出血来:"你以为那道裂隙为什么认你你以为定命桃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她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啊,小燠。" 安燠感觉有团火从脚底窜到头顶。 她想起穿书时系统说"检测到命契残章",想起苏婉儿死时攥着的碎玉,想起老参说"命主该是我"——原来所谓命主,根本不是一个人,是她和苏婉儿两世的命轨缠成的结。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砚的钉耙又往前送了半寸,熊耳在发间抖了抖——这是他不耐烦的标志。 苏婉儿望着那钉耙,突然笑了。 她伸手摸向颈间,拽出半块碎玉——和安燠的玉牌严丝合缝。 黑雾突然卷着她的裙角往上涌,裂隙深处传来轰隆隆的闷响。 "我是谁"她的声音被黑雾揉碎,尾音散在风里,"呵...我只是个被选中的人罢了。" 话音未落,裂隙突然爆出刺目金光。 安燠被程砚护在怀里,只来得及看见苏婉儿的身影被金光吞没前,朝她轻轻说了句"对不起"——和前世她死在她怀里时,说的一模一样。 黑雾里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苏婉儿的声音却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安燠发懵的脑仁里。 她抬手时,腕间银链叮当作响——那串刻满蝌蚪文的“天机令”,正是前日老参在昆仑山遗迹里骂了半宿的“瘟神符”。 “封九渊需要棋子,而我,是最合适的一个。”苏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银链里,尾音发颤,倒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安燠盯着那串链子,突然想起前世雪夜,这双手曾给她捂过烤红薯——原来温度都是假的,连掌心的茧子都是为了握这根锁魂链磨的。 “你早就知道一切,却从未告诉我”安燠的狐狸耳朵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喉间的铁锈味突然涌上来。 她能清晰感觉到,苏婉儿周身的黑雾里缠着和命契玉牌同频的震颤——那不是被反噬,是彻底融合了。 就像两块本要互相撕咬的玉,突然被人用血粘成了一块。 程砚的钉耙“当啷”砸在地上。 他本来想把安燠整个兜进怀里,可这小狐狸此刻浑身绷得像根弦,尾巴尖都在冒火星子。 熊耳在发间抖了三抖,他粗声粗气地喊:“夫人,退我后面!”说着用背顶住她,钉齿在地面犁出半尺深的沟——上古熊妖的威压混着山风刮过去,吹得苏婉儿的裙裾猎猎作响。 “没用的。”苏婉儿突然笑了,眼尾的朱砂痣真的渗出血来,“她早该知道,我们的命轨从碎玉合璧那天起就绞成了死结。”她的目光扫过安燠颈间的玉牌,又落在不远处的老参身上——那株千年人参精正扶着石笋喘气,心口那道和玉牌相似的凹痕,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 “不好!她是‘命契共生者’!” 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炸在众人头顶。 安燠抬头,只见命书官的残魂正从裂隙里飘出来,半透明的手指直哆嗦:“若让她掌控裂隙核心,九幽之门将再也无法关闭!”他话音未落,苏婉儿的天机令已“铮”地弹开,银链化作一道白光,“唰”地缠向老参的咽喉! “老参!”安燠喊得破了音。 她想扑过去,却被程砚一把捞住腰。 熊妖的臂弯像铁箍,她急得狐狸尾巴乱甩,指甲在程砚手背抓出五道红印:“松开我!那是我从昆仑山救下来的!他...他心口的凹痕和玉牌有关!” 程砚的熊耳猛地竖起来。 他望着那道银链,突然想起前日老参喝多了桂花酿时嘟囔的话——“当年那道命契,本该锁的是我这株千年参”。 原来这老东西藏得深,连被安燠用定身桃绑着灌药时都没说实话! 银链穿透老参胸口的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了“咔”的一声。 那是参根断裂的脆响,还是命契碎片归位的轰鸣 老参的脸瞬间白得像被霜打透的萝卜,他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突然笑了:“好啊...原来当年那道锁魂链,终究还是等来了我。” 安燠的眼泪“啪嗒”砸在程砚手背上。 她望着老参摇摇晃晃的身影,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自己时的凶样——举着参须骂她“狐媚子偷药”,结果被她用定身桃定在桃树上,挂了半宿的萤火虫。 谁能想到,这爱记仇的老东西,竟藏着和命契有关的秘密 苏婉儿的银链开始冒黑气。 老参的身体被黑雾裹住,原本皱巴巴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可他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不是老人临终的浑浊,是幽蓝幽蓝的光,像深潭底的磷火。 “夫人…”程砚的声音突然低下来。 他感觉到怀里的狐狸抖得厉害,尾巴尖凉得像冰,“别看了,我带你——” “不。”安燠吸了吸鼻子,突然伸手攥住程砚的手腕。 她的指甲还在渗血,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程砚你看,老参的眼睛。” 程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老参的瞳孔里,幽蓝的光正在翻涌,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而苏婉儿的银链,不知何时开始发颤,仿佛被什么力量反向拉扯着。 裂隙深处的闷响越来越大。 安燠突然想起系统今天的签到提示——【今日签到地点:命运交织处。奖励:破局线索x1】。 原来这“交织处”,是老参的血、苏婉儿的泪,和她颈间发烫的玉牌,一起织成的网。 “程砚。”安燠把脸埋进他后背的粗布衣裳里,声音闷闷的,“我好像...有点明白系统说的‘躺赢’是什么意思了。”她的尾巴悄悄绕住他的腰,像在确认什么,“不是真的躺平,是等该来的都来,然后...把该拿的都拿回来。” 程砚没说话。 他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小狐狸,又抬头看了眼还在挣扎的老参——那幽蓝的光,此刻正顺着银链往苏婉儿身上爬。 熊耳抖了抖,他突然咧嘴笑了:“成,你说拿,咱就拿。大不了我扛着钉耙,把这破裂隙砸个稀巴烂。” 话音未落,老参的身体突然发出“咔嚓”一声。 苏婉儿的银链“啪”地断裂,黑雾裹着碎链炸成一团。 安燠被程砚护得严严实实,只来得及看见老参倒下前的最后一眼——那双幽蓝的眼睛里,分明映着半块玉牌的影子,和她颈间的,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