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真相浮出水面,原来幕后黑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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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燠的狐毛被山风吹得软蓬蓬翘起时,程砚的掌心刚巧覆上来。 他指腹带着常年握钉耙的薄茧,顺着她耳后绒毛慢慢往下捋,像在安抚受了惊的小狐狸:"城门楼子的糖葫芦摊还没收,先垫垫肚子" 她却没接话。 掌心里的断玉簪烫得惊人,仿佛有团火顺着血脉往脑门窜。 等程砚的手收回去时,她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无量城朱红门楼下,青石板缝里的青苔沾了鞋尖,远处飘来的糖炒栗子香突然变得模糊——记忆潮水裹着冰碴子劈头盖脸砸下来。 那夜月黑风高。 她刚在青丘秘境里悟通狐族失传的《九曜流光诀》,正抱着新得的玉瓶往洞府跑,发间银铃被夜风吹得轻响。 转角处突然跳出个穿月白裙的身影,是她最信任的小师妹阿萝。"师姐!"阿萝扑过来攥住她手腕,"后山有株千年朱果要熟了,我带...带你去——" 话音未落,她后颈突然剧痛。 阿萝的手不知何时多了根淬毒的银针,而远处林子里走出个穿玄色道袍的男人,眉心一点红砂像滴凝固的血。"动手干净些。"男人声音像浸在冰里,"青丘余孽,留不得。" "师姐对不住!"阿萝哭着捂住她嘴,"是玄真上仙说...说只要我交了你,就让我进昆仑仙班..." 安燠猛地攥紧断玉簪,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程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紧张:"夫人你手怎么凉成这样" 她抬头,看见程砚浓眉皱成小括号,鼻尖还沾着方才跑过街角时蹭的糖渣。 这傻子,方才冲进光缝时怕她摔着,自己后背蹭了满墙碎石,现在倒先顾着她了。 "程砚。"她吸了吸鼻子,把断玉簪塞进他大掌里,"我想起...前世怎么死的了。" 程砚的瞳孔骤缩。 他刚要开口,街角茶棚突然传来老妇的咳嗽声。 穿靛蓝粗布衫的哑婆婆正用枯枝似的手扒拉炭盆,见程砚望过来,浑浊的眼珠突然亮了亮,颤巍巍指了指自己胸口——那里别着枚半旧的昆仑云纹银扣。 "你等我。"程砚把安燠往身后带了带,又觉得不够,干脆用宽肩挡住她整个人,"我去问问。" 安燠看着他像熊瞎子扒蜂蜜罐似的蹲在哑婆婆脚边,大掌拍得茶桌咚咚响:"婆婆,您可见过这玉簪"他掏出断玉簪时,哑婆婆的手突然抖得厉害,炭盆里的火星子劈啪炸响。 老人摸索着从怀里摸出截炭笔,在青石板上歪歪扭扭写:"三十年前,昆仑仙班大牢。有个穿青衫的先生被押着过堂,他说...说要把这簪子交给青丘的小阿燠。" 安燠的呼吸一滞。 那是她小时候的乳名,除了青丘老祖宗,再没人这么叫过。 哑婆婆又写:"后来我被赶下昆仑,在无量城扫了二十年城门。前日见个穿玄色道袍的,眉心一点红砂...他问我可曾见过拿青丘玉簪的姑娘。" 程砚的钉耙"当啷"砸在地上。 他喉结滚动两下,握住哑婆婆的手:"那先生...后来呢" 老人的炭笔重重戳进石板缝,字里行间全是裂痕:"被玄真子带走了。上仙说,青丘余孽,留不得。" "玄真子"安燠突然插话。 她想起原着里孙悟空打牛魔王那日,那穿玄色道袍的巡察使假模假样劝架,实则趁乱烧了玉面夫人藏着青丘秘典的密室——原来不是巧合,是他怕秘密败露。 程砚猛地转头看她,眼里烧着两团火:"就是前世害你的那个" 安燠没说话。 她摸出袖中皱巴巴的小本本,却发现笔杆在手里直打颤。 原来她不是偶然穿书,是那截断玉簪里的因果线,把她从魂飞魄散的绝境里拽回来,要她亲自掀了这局。 "走。"程砚突然弯腰把她打横抱起,钉耙往肩上一扛,"去天庭。"他下巴蹭着她发顶,声音闷得像滚雷,"我倒要问问那什么巡察使,凭什么动我夫人。" 安燠忙圈住他脖子,感觉他脖颈处的血管跳得厉害。 她摸了摸他发烫的耳尖,轻声道:"程砚,你闻见没" "嗯" "糖炒栗子香。"她指了指街角支起的小摊子,"先买两串糖葫芦,再...再商量怎么掀他的庙。" 程砚脚步顿住。 他低头看她,见她眼尾还带着方才回忆的红,偏要装出若无其事的笑。 喉结动了动,到底把钉耙往地上一戳,从怀里摸出个裹着油皮纸的桂花糕:"先垫垫,省得等会饿。" 安燠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嘴里化开。 她望着程砚绷紧的下颌线,悄悄把小本本塞回袖中。 等会要记:程砚听说玄真子名字时,钉耙把儿都捏裂了;程砚说去天庭时,耳朵红得能煎鸡蛋;程砚... "夫人。"程砚突然低头,鼻尖几乎碰着她的,"等掀了那破庙,咱们回不周山。我新酿的桂花蜜埋在老槐树下,够你吃三年。" 安燠笑了。 她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掌心的断玉簪终于不再发烫。 风里飘来糖葫芦摊的吆喝声,混着程砚胸膛里的心跳,像极了某种破局的鼓点。 程砚的钉耙尖刚在青石板上凿出半寸深的印子,就被安燠拽住了后领。 她指尖掐进他粗布衣裳的褶皱里,像拽住只急红了眼的熊瞎子:"程大官人,你扛着钉耙闯南天门,是想让凌霄殿的仙官们当你是闹天宫第二回" 他脖颈上的绒毛被山风掀起,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安燠额前碎发乱飞:"那玄真子害你两次!上回魂飞魄散,这回还想灭口——" "可我们连他的罪证都没攥在手里。"安燠踮脚捂住他的嘴,指尖触到他唇上因着急而裂开的干皮,"你当神仙是泥捏的没凭没据冲上去,人家反手就能说咱们是妖仙勾结。" 程砚的喉结在她掌心滚动两下,像头被拴住的熊在扯铁链。 他抓了抓后脑勺翘起的乱发,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石板缝里的草叶簌簌掉:"那...那总不能干等着!" "回山。"安燠拽着他往林子里走,鞋尖踢到块碎石,差点栽进他怀里。 程砚手忙脚乱托住她腰,倒先红了耳尖。 她趁机往他掌心塞了颗方才买的糖葫芦,山楂裹着的糖壳在暮色里亮得像红宝石,"我系统签到得的《睡仙诀》残卷,说不定藏着什么门道。" 程砚叼着糖葫芦跟在后面,糖渣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 他望着安燠被山风吹得鼓鼓的衣摆,突然伸手把自己外袍脱下来,不由分说裹住她:"夜里山风凉。" 安燠摸着外袍上残留的松树香,偷偷把小本本掏出来记:程砚生气时耳朵会抖成小扇子;程砚被说服时会啃糖葫芦泄愤;程砚脱外袍时像熊扒树皮似的手忙脚乱。 等两人回到不周山的石屋时,月亮已经爬上了老槐树梢。 程砚蹲在灶前生火,铜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响,他回头瞥见安燠正蹲在木箱前翻找,狐尾从裙底露出来,扫得地面浮尘打旋儿:"找着没" "找到了!"安燠抽出卷泛黄的绢帛,指尖刚碰到《睡仙诀》三个字,绢帛突然泛起金光。 原本歪歪扭扭的小楷像活了似的游移,最后在卷末凝成一行朱砂字:"溯梦术,昆仑秘传,可窥前世因果。" 她手一抖,绢帛差点掉进火盆。 程砚扑过来抢,却被她先一步按在胸口:"别动!这是系统签到时藏的后手——上回在悬崖发呆签到,系统说'残卷待启',原来要等我知道真相才显形。" 程砚凑过来看,鼻尖几乎蹭到她发顶:"那...能用" "得等子时。"安燠把绢帛小心收进锦盒,抬头见程砚正往她碗里堆烤得焦香的红薯,"你守着我,要是我醒不过来..." "胡说!"程砚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红薯滚到她脚边,"我程砚守了不周山三百年,还护不住个小狐狸" 深夜的石屋飘着松木香。 安燠盘坐在蒲团上,程砚搬了张矮凳坐在她对面,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摇晃的影子,照得他眼底的担忧像团化不开的墨。 "开始了。"安燠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程砚突然伸过来的手。 他指尖悬在她额前半寸,终究没敢碰,只低声道:"疼就喊我。" 意识像被揉碎的月光。 等安燠再睁眼时,她又回到了那夜的青丘秘境。 银铃在发间轻响,阿萝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凉得刺骨。 玄真子的玄色道袍扫过她脚边的青苔,眉心红砂像滴要滴下来的血。 可这一次,她没被阿萝的银针刺中后颈,而是像片云似的飘在半空,看着当年的自己挣扎。 "师姐,对不住..."阿萝的哭腔被山风撕碎。 玄真子抬手时,袖口露出半枚金色法印——那是昆仑仙班执法者的标记。 安燠想凑近看,却被股力量推着往后退。 月光突然变得猩红,玄真子背后的林子里走出个人。 他裹着件金线绣云纹的大氅,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另半张却让安燠的狐尾炸成了毛球——那是... "轰!" 剧烈的头痛像雷劈。 安燠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趴在程砚怀里。 他身上沾着松枝的清香,手掌正一下下拍着她后背:"醒了做噩梦了" 她抬头,看见程砚眼底的血丝,和他胸前被自己抓皱的衣裳。 月光从窗纸漏进来,照得她额角全是冷汗。 "程砚。"她哑着嗓子,指尖还在抖,"我看见...玄真子背后,还有个人。" 程砚的手顿住了。 他低头凝视她,喉结动了动,把涌到嘴边的"别怕"咽了回去。 石屋外的老槐树沙沙响,不知哪只夜鸟扑棱棱飞过,翅膀掠过窗纸的声音,像极了某种秘密即将破土的轻响。 安燠望着他紧抿的嘴角,突然伸手摸了摸他耳朵。 那里还带着体温,像块焐热的玉。 她知道,有些事,天亮后就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