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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源溪蜿蜒穿流于群山与沧海之间，滋养着十一部落组成的罗源联盟。联盟核心凤山部落，六百一十二人聚居在花岗岩垒砌的寨墙内，寨中央的祭台由整块墨色花岗岩雕琢而成，台面刻满扭曲的蛇纹与鱼形图腾，那是联盟世代崇拜的海神与山灵。 日落时分，凤山部落的篝火燃起，映红了一张张黝黑的面庞。联盟首领凤，身着用鲨鱼皮鞣制的短甲，腰间悬挂着玉石雕刻的鱼形佩——那是罗源玉石雕刻技艺的精粹，刀法粗犷却暗藏张力，是祖辈传下的权力象征。他身旁站着松山部落首领松，身材魁梧，肩头扛着刚捕获的巨大鲈鱼，鱼鳞在火光下泛着银辉。 “祭典开始！”凤的声音低沉如雷，寨民们立刻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祭台上被捆绑的少女身上。她是起步部落的族人，名叫起，皮肤白皙，眼神里满是惊恐。按照联盟古老的规矩，每年秋收后，需向海神献祭处子，以换取罗源湾海产的丰饶。 松上前一步，将鲈鱼掷在祭台旁，抽出腰间石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着寒芒。“海神庇佑，今年海蛎、虾米定能满仓！”他高声呼喝，寨民们随之附和，声音震得周围的竹林沙沙作响。 起的哭声被淹没在喧嚣中，她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起步部落首领——那个与自己同名的中年男人，眼中满是哀求。但起首领只是别过脸，手中紧紧攥着一块刚烤好的葱肉光饼，饼香混杂着篝火的烟火气，却驱不散他眼底的怯懦。他知道，若违抗凤山部落，整个起步部落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祭台上，凤举起盛满罗源红茶的陶碗，一饮而尽。茶汤醇厚，带着山野的清香，却冲不淡他心中的欲望。他目光扫过人群，落在碧里部落首领碧的女儿身上。那少女正值豆蔻年华，肌肤如紫菜般细腻，身姿窈窕。碧站在人群前列，身旁牵着一头肥壮的下廪羊——那是碧里部落的特产，肉质鲜嫩，是联盟中的珍馐。他感受到凤的目光，连忙躬身，将女儿往前推了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石刀落下，鲜血溅在花岗岩祭台上，与刻痕中的暗红色污渍融为一体。寨民们欢呼起来，霍口部落的首领霍率先冲上前，用陶碗接住几滴鲜血，一饮而尽。霍身材矮壮，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他所在的霍口部落擅长狩猎，也最是嗜杀。 祭典的高潮，是分享祭品。鲈鱼被分割成块，用七境堂绿茶腌制后烤熟，香气扑鼻。下廪羊被整个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在炭火中，滋滋作响。尚书肉是凤山部落的压轴美食，肥瘦相间的猪肉经过长时间炖煮，色泽红亮，入口即化——这道菜本是部落贵族独享，如今在祭典上，只有各部落首领和战功卓着的族人才能品尝。 凤坐在最高的石台上，一边享用着尚书肉，一边打量着碧的女儿。少女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面前摆放着一碗畲家乌米饭，却毫无胃口。凤身旁的西，西兰部落的首领，看出了他的心思，低声道：“首领若是喜欢，不如让碧将女儿送入凤山寨，侍奉您左右。西兰部落的竹编屏风，我让人给您送来，正好为您的寝帐添些雅致。” 西身材瘦削，心思缜密，西兰部落擅长竹编工艺，他们编织的竹篮、竹席纹理细密，图案精美，是联盟中备受追捧的珍品。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他知道，西这是在向自己示好，毕竟西兰部落只有一百三十三人，在联盟中势力薄弱，需要依附凤山才能生存。 不远处，洪洋部落的首领洪正与鉴江部落的首领鉴争执不休。洪手中拿着一块水晶酥，那是洪洋部落的特色美食，外皮酥脆，内馅香甜。他想要用水晶酥换取鉴江部落的虾米，鉴却不肯，坚持要用两倍的虾米才能换同等分量的水晶酥。鉴江部落临海，海产丰富，虾米品质优良，是他们的重要物资。 “鉴，你不要太过分！”洪怒道，“我的水晶酥用料考究，光是蜂蜜就耗费了不少人力去采集，换你一点虾米都不肯” 鉴冷笑一声，手中把玩着一枚贝壳：“洪，你也不看看如今的形势。罗源湾的渔获越来越少，我们鉴江部落想要养活一百三十一人，实属不易。你的水晶酥虽好吃，却不能当饭吃。想要虾米，就得拿足够的东西来换，要么用你们部落的茶叶，要么用香菇——飞竹部落的香菇不是很有名吗你去跟飞竹换些来，我便给你虾米。” 飞竹部落的首领飞恰好路过，听到两人的争执，停下脚步。飞身材高瘦，眼神锐利，飞竹部落位于山区，盛产香菇、蜜柚等农产品，其中香菇肉质肥厚，香气浓郁，深受各部落喜爱。“鉴，你这是故意刁难洪吧”飞沉声道，“联盟之内，本应互通有无，你这般斤斤计较，未免有失部落首领的气度。” 鉴脸色一沉，正要反驳，却被凤的目光扫到。他立刻收敛了怒气，讪讪地笑了笑：“既然飞首领开口，那我便让一步，水晶酥换虾米，一比一便是。” 洪见状，连忙向飞道谢，心中却对鉴充满了怨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势力弱小，若洪洋部落能像凤山、松山那样强大，鉴也不敢如此放肆。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黯淡。凤带着碧的女儿回到了自己的寝帐，寝帐内摆放着西兰部落送来的竹编屏风，上面编织着渔猎的场景，工艺精湛。少女吓得瑟瑟发抖，凤却毫不在意，他粗暴地将少女推倒在铺着兽皮的石床上，眼中满是贪婪的欲望。 帐外，月光透过花岗岩寨墙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罗源溪的流水声，夹杂着寨民们的鼾声和偶尔的犬吠。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却暗藏着无数的欲望与罪恶。罗源联盟，这个由十一部落组成的原始部落联盟，就像罗源溪的河水，表面清澈，底下却浑浊不堪，充斥着杀戮、掠夺与淫欲。 松回到自己的营帐，帐内摆放着刚烤好的芋头面，香气四溢。他却没有胃口，脑海中浮现出祭台上起的鲜血，还有凤那贪婪的目光。松山部落有四百零四人，势力仅次于凤山，松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他不甘心永远屈居人下。他拿起一块葱肉光饼，用力咬了一口，饼的酥脆与葱肉的鲜香在口中弥漫，但他却觉得味同嚼蜡。他知道，想要取代凤的位置，必须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霍口部落的营帐内，霍正与几个族人分享着茶叶熏鸡。鸡肉带着茶叶的清香，外皮焦脆，肉质鲜嫩。霍一边吃，一边说道：“凤山部落越来越霸道了，每年的祭品都要占去大半，我们霍口部落狩猎所得，也要上缴不少。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凤山吞并。” 一个族人附和道：“首领，不如我们联合其他部落，一起反抗凤山” 霍摇了摇头：“时机未到。松山部落实力雄厚，却一直按兵不动；碧里、中房等部落依附凤山，根本不可能与我们合作。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扩充实力，多狩猎，多储备物资。等有了足够的力量，再联合那些对凤山不满的部落，一举推翻凤的统治。” 中房部落的营帐内，首领中正在擦拭着一把石斧。中房部落有二百三十九人，擅长种植，部落的农田里种满了水稻和芋头。中看着石斧上锋利的刃口，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联盟内部矛盾重重，凤山部落的压迫越来越重，各部落之间的猜忌也越来越深。他不想依附凤，却也不敢轻易反抗，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夜色渐浓，罗源溪的流水声依旧，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原始部落联盟的黑暗与沉沦。十一部落，就像散落在罗源溪两岸的棋子，被欲望和权力操控着，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未来。而花岗岩砌成的寨墙，既守护着部落的安全，也禁锢着人们的灵魂，让这片土地上的黑暗与淫欲，在岁月的长河中不断滋生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