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陈旅长直呼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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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在屋里又转了两圈，猛地想起什么，冲到墙上的大地图前，手指急切地寻找着柳林镇的位置，又顺着榆社方向划拉：“鬼子飞机，悬赏，乱了，榆社的鬼子肯定乱成一锅粥了，松井那老鬼子，这会儿怕不是要切腹了，哈哈哈。” 旁边的作战参谋也被旅长的狂喜感染，但还保持着几分冷静，推了推眼镜：“旅长，鬼子反应这么激烈，‘樱花一号’恐怕非同小可，刘团长他们带着这东西，又被飞机盯上，处境极其危险啊，是不是命令他们……” “命令个屁，”旅长一挥手，打断了参谋的话，脸上的狂喜瞬间化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断：“刘川这小子鬼精着呢，你看他电报里说的，‘分散机动，吸引敌机’，他肯定有办法，老子现在给他下命令那是给他添乱，捆住他的手脚。” 他转身对着通讯参谋，眼神灼灼放光，声音斩钉截铁：“立刻给总部发报，不，给老总发报，用我的名义。” 旅长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把所有的激动和信心都吼出来：“致总部彭：新一团刘川部，于柳林镇重创日寇，缴获其核心物资‘樱花一号’，此物似为敌新型毒剂，敌反应癫狂，明码悬赏巨万，陆航倾巢追剿，榆社之敌已被彻底搅乱，刘川正以运动战术周旋，此乃天赐良机，我判断，榆辽公路敌之集结已被打乱，威胁暂解，刘川此子，真虎将也，请总部勿忧晋西北，静待刘川搅动风云，386旅旅陈。” 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电文内容，然后重重地喘着粗气，眼睛盯着通讯参谋：“发，一个字不改，立刻发出去，让老总也听听，咱们晋西北，出了个猛将。” 八路军总部窑洞，气氛凝重。 副总指挥（彭老总）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背着手，在挂着大幅作战地图的墙前来回走动。地图上，榆辽公路沿线，代表日军集结兵力的蓝色箭头密密麻麻，悬在根据地头顶。旁边桌上，放着那份386旅旅长措辞“狂妄”的电报。 “这个刘川，这个刘川，”彭老总停步，手指几乎戳穿地图上柳林镇那个点，“无法无天，捅破天了，‘樱花一号’鬼子悬赏十万大洋要他的脑袋，陆航飞机追着炸，他还敢发报回来报喜，还虎将我看他是闯祸的祖宗。” 他越想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陈旅长也是，跟着发疯，还‘静待搅动风云’风云是搅动了，鬼子现在全晋西北的眼睛都盯在刘川身上，盯着那要命的‘樱花一号’，榆社的鬼子是乱了，可这把火要是烧到我们自己身上怎么办那东西要是……” “老总，旁边一直沉默的戴眼镜作战参谋长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激动，他手里拿着一份刚译出的、墨迹未干的新电报，“386旅旅长急电。 彭老总余怒未消，一把抓过电报，目光如电般扫过。电报内容，正是旅长那份充满狂喜与“虎将”评价的明码电文（加密发送，但内容直白）。 看着电文上“搅乱榆社”、“威胁暂解”、“真虎将也”这些字眼，彭老总脸上的怒容僵住了，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却慢慢平复下来。他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地图。 地图上，榆辽公路那些的蓝色箭头，被柳林镇燃起的那把大火烧得淡化了一些。 而榆社方向，代表日军主力的蓝色标记，此刻疯狂寻找目标的瞎眼野兽，在原地焦躁地打转。 虎将……”彭老总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复杂。他眼前仿佛浮现出旅长那张因狂喜而涨红的脸，还有地图上刘川那如同鬼魅般穿行于敌群、最终狠狠咬下敌人最肥美一块肉的诡异痕迹。 他沉默了，良久，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带走了胸中积郁的怒火和担忧。 他没有说话，只是背着手，重新走到地图前，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仅仅盯着榆辽公路的威胁，而是投向了整个晋西北广袤的山川。在那片被敌重兵分割的土地上，代表新一团的那个小小的红色标记，此刻正承受着鬼子最疯狂的追剿，。 虎将彭老总的目光变得深邃。这员虎将是能劈开铁幕的利刃，还是最终会割伤自己的刀他缓缓闭上眼睛。 “给386旅部回电……”彭老总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慎重，“密切关注刘川部动向及‘樱花一号’处置，务必确保其部安全撤回。” 他没有提“虎将”二字，但那份回电里沉甸甸的“务必”二字，已说明了一切。 连续两天两夜的高强度转移、躲避飞机扫射轰炸，新一团的战士们几乎到了极限。脚步沉重，军装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硝烟。 张大彪带着一营，终于冲进了一片相对隐蔽的山谷。他嗓子眼发干，嘴唇裂开了血口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靠着岩石大口喘气。身边，王承柱的炮排只剩下两门炮，炮管滚烫，人也快虚脱了。 “他娘的……甩……甩掉了吧”张大彪有气无力地问，”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天空。 “暂时……没动静了。”一个了望哨哑着嗓子回答。 另一边，孙德胜带着二营和团部、卫生队，也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更深的山林，战士们互相搀扶着，坐下休息。那几袋裹得严严实实的“樱花一号”被放在一处干燥的岩石下。 刘川靠在一棵老树下，闭着眼。警卫员递过来一个水壶，他接过来小口地抿着。 团长，孙德胜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后怕，“东西……带出来了。接下来咋办这玩意儿就是个祸根，鬼子飞机鼻子比狗还灵， 刘川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几袋白色的麻袋上。 “祸根”刘川的声音像自言自语。他站起身走到那几袋“樱花一号”旁边蹲下身。他没有去碰，只是用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