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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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擂鼓，一下下砸在堆积如山的尸体路障上，也砸在两人的心头。 尸堆剧烈晃动，碎肉和污血簌簌落下，眼看就要崩溃！更远处，越来越多的嘶吼声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操！前后夹击！怎么办！” 李锐脸色发白，操控着金属片悬浮在身前，却不知该指向哪个方向。 林川眼神急速扫视狭窄的后巷。绝路！除非… 他的目光猛地锁定在侧上方——距离地面约三米高的墙壁上，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出口，百叶窗已经脱落了一半。 而就在其下方，堆叠着几个摇摇欲坠的废弃塑料垃圾桶和一个破旧木架。 “上屋顶！”林川当机立断，一指那个通风口，“从那里出去！快！” 没有时间犹豫！李锐立刻明白，他率先冲向那堆杂物，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林川紧随其后。 就在李锐快要够到通风口时，他脚下的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碎裂！ “我操！”李锐惊呼一声向下坠去！ 千钧一发！林川猛地向上一托，同时李锐也反应极快，操控能力让几片金属板瞬间飞过来垫在脚下借力，两人狼狈不堪地终于扒住了通风管道的边缘。 哐当！哗啦！ 与此同时，身后的尸堆路障被彻底撞开！ 三四只体型明显更加壮硕、皮肤呈现不正常青黑色的丧尸嘶吼着冲了进来！它们的力量远超之前那些普通丧尸！ “快进去！” 林川低吼，和李锐手忙脚乱地钻进了狭窄逼仄的通风管道。 管道内布满油污和灰尘，几乎令人窒息。两人顾不得许多，拼命向前爬去。 身后传来丧尸愤怒的嘶吼和撞击管道口的声音，但它们庞大的体型显然无法钻入这狭小的空间。 暂时安全了。 两人在黑暗的管道中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一点微光。他们奋力推开尽头锈蚀的栅栏，挣扎着爬了出去。 新鲜空气涌入肺部，两人瘫倒在冰冷的屋顶上，贪婪地呼吸着，浑身沾满油污和不明秽物，狼狈不堪。 天光依旧昏黄，但视野开阔了许多。他们所在的是便利店所在的这排二层商铺的屋顶，相连成片，高低错落。远处，城市依旧死寂，只有零星的黑烟升起。 “妈的…差点…差点就成罐头了…” 李锐喘着粗气骂道。 林川也心有余悸，刚想说什么，忽然—— “救…救命…” 一个极其微弱、颤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瞬间弹起，武器对准声音来源！ 只见在屋顶的一个大型空调外机后面，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快递员的制服，但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透。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最显眼的是，他的小腿上有一处狰狞的撕裂伤，伤口发黑，流出的血液都是暗红色的，并且散发着淡淡的腐臭。 他被咬了！而且有一会儿了！ 看到林川和李锐手中的武器，年轻人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 “求求你们…救救我…带我走…我不想死…” 林川和李锐对视一眼，脸色都沉了下来。他们都清楚被咬的下场。 李锐握紧了刀，眼神复杂，下意识地看向林川。 那年轻人似乎意识到什么，恐惧地向后缩去，声音带上了哭腔：““救我！求求你们！ 带上我！我有钱！ 很多钱！都给你们！ ……呃啊！”…不要杀我…我还没变…我还…” 他的话戛然而止，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眼睛开始向上翻白，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皮肤下的血管迅速变黑凸起！ 变异的速度极快！ “他妈的…” 李锐骂了一句，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末世逼出的狠厉， “兄弟，对不住了，你这单…差评我们帮你消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刀已经如同闪电般刺出！ 噗嗤！ 刀尖精准地没入对方眉心，结束了这短暂的痛苦。 年轻人的身体软倒下去，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屋顶上陷入一片死寂。 李锐拔出刀，看着地上的尸体，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嘟囔了一句：“妈的…这末世快递…真不好送啊…” 林川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他知道李锐用黑色幽默掩饰心里的不适。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尸体，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刀尖剖开了头颅。 一颗乳白色的源晶静静躺在那里。 李锐瞥了一眼，扭过头去：“川哥，你收着吧。我刚吃饱，这单…算你的辛苦费。” 林川默默地将源晶取出洗净。加上这一颗，他现在有四颗源晶尚未服用，而李锐已经服用了七颗。 “先离开这里。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吃。”林川收起源晶，站起身，目光投向连绵的屋顶。 这里并不安全，下面的丧尸迟早会找到别的路径上来。 两人正准备寻找下去的路，李锐忽然摸了摸肚子，咂咂嘴： “啧，川哥，你说这源晶…味道其实还行哈，凉丝丝甜津津的…就是这获取方式忒他妈倒胃口了，跟开盲盒似的，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从什么‘包装’里拆出来的…” 他踢了踢脚下的通风管道盖：“而且这‘外卖’渠道也太曲折了…” 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