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画饼充饥与物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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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图科技办公区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昔日忙碌的格子间如今一片死寂，只有散落的文件和倾倒的桌椅诉说着灾难来临时的仓惶。 空气中除了尘埃和血腥，还混杂着一丝不协调的、廉价的香水味，源头似乎是深处那间经理办公室。 而那规律性的、轻微的敲击声，依旧从虚掩的经理办公室门后断断续续地传来。 林川和李锐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脚步，一左一右，沿着走廊两侧缓缓靠近。 林川的空间感知锁定着门后的能量波动——只有一个，是人类，心跳很快，带着紧张和…一种奇怪的期待 走到门前，李锐对林川使了个眼色，然后猛地抬脚踹开了房门！ “surprise! 老王！想我没！” 他故意大吼一声，试图震慑对方。 办公室内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只见项目经理王德发，那个平时大腹便便、最喜欢画饼和甩锅的中年男人， 此刻正襟危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身上那件昂贵的衬衫沾满了污渍，头发油腻打绺，金丝眼镜也歪了，脸上混合着惊恐和一种强行装出来的镇定。 他确实还活着。 而办公桌上，赫然放着几袋打开的薯片、饼干，还有半瓶矿泉水。 桌角，一个穿着行政制服、妆容早已花掉、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员工正蹲在那里，刚才那规律的敲击声，似乎就是她的指甲无意识叩击桌面发出的。 看到破门而入的是林川和李锐，王德发先是吓得猛地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但当他看清来人的脸后，尤其是看到他们手中只是冷兵器，林川的长枪在楼梯口就收起来了，只拿了消防斧， 并没有枪械，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侥幸，甚至还有一丝…习惯性的居高临下 “林…林川李锐” 王德发扶正眼镜，强作镇定地干咳一声，试图端起领导的架子， “是…是你们啊！吓我一跳！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公司…公司其他人呢”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办公室角落里一具被窗帘盖着的尸体，看衣着像是另一个项目组长。 李锐没搭理他的问题，反而好奇地走到桌前，拿起一袋薯片掂了掂： “哟呵，王经理，小日子过得不错啊都末世了还有下午茶秘书也给配齐了” 他戏谑地看了一眼那个吓得魂不附体的女员工。 王德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挺直了腰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仿佛回到了每周一的例会： “小林，小李！你们来得正好！现在是非常时期，正是公司…不，正是我们大家需要团结一致，共渡难关的时候！” 他挥着手，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表演： “我已经初步勘察过了，这一层相对安全，物资也还有一些！只要我们坚守这里，等待救援，未来可期！ 我看你们两个身手好像还不错，以后就负责安保工作，保护大家的安全！ 等危机过去，公司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升职加薪！股份激励！都不是问题！”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甚至开始指点江山： “小林你以前就稳重，以后安保队长就是你了！小李你虽然跳脱，但脑子活络，可以做个副队长！ 只要我们上下齐心，一定能…” “打住打住！” 李锐听得哭笑不得，直接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老王，你这饼画得…末世了还带着一股996的馊味儿！谁跟你‘我们大家’ 还升职加薪 你现在掏得出一个月工资吗 拿薯片发啊” 王德发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忍着怒气道： “李锐！你怎么说话呢！ 现在是讨论待遇的时候吗 现在是讲奉献讲团结的时候！ 你们保护大家，就是在保护未来的希望！ 目光要放长远！” 他又看向一直沉默冷眼的林川，试图说服他： “林川，你是个明白人！ 现在这情况，人多力量大！我们应该集中资源，统一分配，建立秩序！我可以做总指挥，你们负责执行，我们…”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大楼的外墙，正在撞击这一层的窗户！ “啊——！”那个女员工发出惊恐的尖叫。 王德发也吓得猛地一缩脖子，脸色瞬间惨白，刚才的“领袖气概”荡然无存，下意识地就往桌子底下钻。 林川眼神一厉，瞬间判断出声音来源：“李锐！” “来了！” 李锐反应极快，立刻操控起办公室里的金属物品——一个沉重的黄铜烟灰缸、一把裁纸刀、 甚至还有王德发电脑里的硬盘——悬浮而起，对准了那扇被撞击的窗户！ 砰！哗啦！ 窗户玻璃轰然破碎！ 一个瘦长扭曲、如同壁虎般的身影猛地探了进来！ 那是一只变异丧尸，它的手指脚趾变成了吸盘状，正试图爬进办公室！ “去你妈的！” 李锐怒吼一声，所有金属物件如同炮弹般攒射过去！ 噗噗噗！ 那变异丧尸刚探进半个身子，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惨叫着从高楼跌落下去。 危机瞬间解除。 李锐松了口气，得意地拍了拍手： “搞定！就这还不够塞牙缝…” 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躲在桌子底下的王德发看到威胁解除， 竟然又飞快地爬了出来，脸上惊魂未定，却再次强行摆出了领导的架势，甚至带着一丝责备：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危险无处不在！ 所以更需要严格的管理和分工！刚才太冒险了！ 下次这种行动必须提前向我报告，经过批准才能…” 嗡——！ 一声令人心悸的、只有林川能感知到的空间波动轻微响起！ 下一秒，王德发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猛地一紧！ 林川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硬生生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王德发的话戛然而止，双脚离地乱蹬，脸瞬间因为缺氧而变成猪肝色，金丝眼镜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面色冰冷的林川，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杀意。 “呃…嗬嗬…”他徒劳地挣扎着，却感觉掐住脖子的手如同液压钳，纹丝不动。 旁边的女员工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李锐也吓了一跳：“川哥” 林川盯着王德发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你的饼，救不了你的命。” “再废话，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喂那些东西。” 说完，他像扔垃圾一样，随手将王德发扔回他的老板椅上。 王德发瘫在椅子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大口喘着粗气，看向林川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身体抖得如同筛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终于彻底明白，末世之下，往日的权威和画饼大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多么可笑和脆弱。 林川不再看他一眼，对李锐道： “搜一下这层楼还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尤其是药品和工具。然后去天台。”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天色已经几乎完全暗下，天际线的边缘，那一抹令人不安的暗红色正在迅速蔓延。 血月，马上就要来了。 而这座他们曾经无比熟悉的办公楼，在血月之下，又会变成何等模样 那个被吓破胆的王经理，和他那个昏迷的秘书，在这漫长的血月之夜里，又能活多久 这些，都已不在林川的考虑范围内。 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