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下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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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向下延伸，并非垂直，而是一段倾斜向下的石阶。石阶同样由那种暗沉的星辰石砌成，表面光滑，布满了岁月磨损的痕迹。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些早已失去光泽的夜明珠，只能提供极其微弱的光亮，更深处则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韩立走在前面，神识全力展开，但在此地受到的压制比上层更甚，只能覆盖周身五十丈左右。他一手扣着定空盘，银光流淌，警惕着可能存在的空间陷阱，另一手则虚握着青竹蜂云剑的剑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月婵仙子紧随其后，手中托着那柄玉尺，尺身散发出清冷的月辉，勉强驱散着前方的黑暗，也映照出她略显紧张却坚定的面容。她能感觉到，越是向下，那股精纯古老的星辰之力就越是浓郁，甚至隐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石阶仿佛没有尽头，两人沉默地向下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周围的空气愈发冰冷，那股“虚无”的气息也更加明显，仿佛能吞噬一切声音和光线。 忽然，韩立脚步一顿，抬手示意月婵仙子停下。 前方，石阶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韩立和月婵仙子，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穹顶高悬，没入黑暗，看不到顶端。而他们的脚下，石阶连接着的，是一条悬浮于虚空之中的、宽阔无比的……轨道！ 这轨道并非金属，也非石材，而是完全由凝练的星辰之光构筑而成，散发着柔和而恒定的光芒，横亘在这片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不知通向何方。轨道之上，镌刻着无数复杂到极致的星辰符文，这些符文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淌，如同活物，与轨道本身散发的星辉交相辉映。 更令人震撼的是，在这条主轨道的两侧虚空中，还纵横交错着无数稍细一些的星光支线，它们与主轨道以某种玄奥的几何角度连接，构成了一张庞大、精密、复杂到无法形容的立体网络！ 整张网络，都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带着某种亘古不变韵律的速度，缓缓运行着。仿佛一条沉睡的、由星光构成的星河巨龙，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引动着周围虚空的微妙震颤。 “这是……星轨！”月婵仙子失声惊呼，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传说中上古天庭用以巡弋周天、定位万界的‘周天星轨’！竟然真的存在，而且……残存于此！” 韩立心中亦是波涛汹涌。他虽未听过“周天星轨”之名，但眼前这宏伟、精密、蕴含无上大道至理的星光轨道网络，其手笔远超他见过的任何阵法禁制！这绝非真仙，甚至金仙能够构筑之物！ 他怀中的黑色矿石此刻灼热无比，与脚下这条主星轨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识海中的掌天瓶，也传递出一种仿佛回到故乡般的孺慕与宁静之意。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韩立沉声道，目光沿着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星光主轨道，投向深邃的黑暗远方，“这条主星轨，或许就是离开此地，或者抵达某个核心区域的关键。” 他尝试将神识沿着星轨向前延伸，但神识甫一离开星轨范围，就如同陷入了无边泥沼，被那浓郁的黑暗和虚无气息迅速吞噬、湮灭，根本无法及远。 “此地空间已被彻底扰乱、封禁，神识无效，只能沿着星轨前行。”月婵仙子也发现了这一点，语气凝重，“只是不知，这星轨通往何方，又是否还能运转……” “能否运转，一试便知。”韩立目光一闪，迈步踏上了那条宽阔的星光主轨道。 脚踩在凝实的星辉之上，并无虚浮之感，反而异常稳固。浓郁的星辰之力顺着脚底涌入体内，让他精神一振，之前疗伤和赶路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月婵仙子也紧随其后，踏上了星轨。 就在两人完全站上星轨的瞬间—— “嗡！” 整条主星轨轻轻一震！其上流淌的符文速度骤然加快！光芒也变得明亮了数分！ 紧接着，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住了他们，脚下的星辉如同水流般开始向前涌动！他们二人，竟被这星轨承载着，开始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奇快无比的速度，朝着黑暗深处滑行而去！ “星轨……启动了！”月婵仙子惊呼，下意识地靠近了韩立。 韩立也是心中一凛，全力稳住身形，神识紧紧锁定周围，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变故。这星轨自动运行，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星轨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侧那些纵横交错的支线轨道化作一道道流萤般的光带，飞速向后掠去。周围的黑暗如同浓墨，唯有脚下这条星轨是唯一的光源与路径。 也不知前行了多久，前方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光。 那微光初时极小，如同夜幕中的一粒尘埃，但随着星轨的飞速接近，迅速放大！ 那并非出口的光亮，而是一座……悬浮于黑暗虚空之中的、残破的宫殿群！ 宫殿的样式与上层的巡天司遗迹类似，但规模更加宏大，建筑也更加精美，虽然同样布满了破损的痕迹，却依旧能看出昔日的辉煌。宫殿群同样被一层淡淡的星辉笼罩着，如同黑暗宇宙中的一座孤岛。 而韩立他们所乘坐的这条主星轨，其尽头，正好连接着那座宫殿群前方的一座巨大平台！ “那是……巡天司的核心枢纽还是……虚渊的监控前哨”月婵仙子猜测道，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韩立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怀中黑色矿石与识海掌天瓶传来的、几乎要沸腾起来的悸动所吸引！那悸动明确无误地指向那座宫殿群的深处！ 那里，有东西在强烈地呼唤着它们！ 星轨的速度开始减缓，最终平稳地停靠在了那座巨大的平台之上。 平台由洁白的玉石铺就，边缘立着几根断裂的蟠龙石柱。正前方，则是一座巍峨的、洞开着的宫殿大门。门内幽深，看不清景象，只有精纯至极的星辰之力如同潮汐般从中涌动而出。 韩立与月婵仙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决然。 到了这一步，已无退路可言。 韩立当先一步，踏下星轨，走上了平台。月婵仙子紧随其后。 就在两人踏上平台的瞬间，身后那承载他们而来的星光轨道，光芒迅速黯淡，随即如同幻影般，无声无息地消散在了黑暗虚空中。 退路，再次被切断。 韩立眉头微蹙，但并未太过意外。他目光扫过平台，最后定格在那洞开的宫殿大门上。 “走吧，答案应该就在里面。”他声音平静，迈步向那宫殿大门走去。 月婵仙子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踏入宫殿大门的刹那，一个冰冷、宏大、不带丝毫感情的意念，如同亿万载不化的寒冰，骤然降临，清晰地响彻在两人的识海之中： “止步。” “蝼蚁……安敢窥探‘渊庭’” 一股远超幽泉先生，甚至远超他们想象的恐怖威压，如同整个宇宙的重量，轰然压落在两人心神之上！ 月婵仙子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娇躯摇摇欲坠。 韩立也是身躯剧震，识海中仿佛有亿万雷霆炸响，一口鲜血险些喷出，被他强行咽下。他猛地抬头，望向宫殿深处那无尽的黑暗，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骇然与凝重！ 这意念……这威压…… 绝非金仙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