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若是帮他，不是因为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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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前听说过顾晨跟大理寺的冲突，但是顾晨不仅没有怪罪大理寺反而宽宏大量的不计前嫌 这行为反而让大理寺的人对顾晨生出一股好感 以大理寺卿周司南为首的大理寺诸人的恭维反而让其他官员震惊 “这顾晨竟然弄巧成拙，跟大理寺的人不打不相识” 而顾晨正好有事情找周司南 他将一早张正居给他的那份文牒取出 “周大人” “前不久，男爵李胥的小儿子打死街边小贩的事情，周大人知道吗” 听到顾晨的话，周司南瞬间脸色一愣 “顾大人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顾晨当即晃了晃手中的折子，然后道 “张首辅，把这个折子递给了我” “按说这个折子应该是礼部起草，经过刑部审议抓捕罪犯后再交给你大理寺审判” “可是” “为什么大理寺迟迟没有收押犯人为民申冤” 周司南一脸的尴尬，赶忙拉着顾晨的胳膊，两人后退两步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周司南压低声音悄默默的对着顾晨道 “顾大人有所不知，按照良国传统，这贵族犯罪，和普通人犯罪的问罪方式是不一样的” “贵族犯罪是不经大理寺审判的” “几乎都是由礼部起草罪书然后刑部或者其他衙门陪同审问，之后交给礼部实行处罚” “但是贵族犯罪，一般罪名都很小，即便是打死人，若是因为对方惹事，那贵族也不会受到惩罚，顶多花点钱赔偿赔偿” 顾晨： 这些话让顾晨这个饱受共和、公平、人权、自由等文化洗礼的21世纪人倍感冲击 他知道这个时代官员的地位非常高，但是......也不能杀人不用偿命吧！ “贵族杀人，不需要偿命” 大理寺卿微微点头 但是顾晨却挑着眉严辞反问道 “周大人，我看你是糊涂了把” “良国律法第一页第一章总则里便写着” “夫法者，国之权衡，民之准绳也，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法亦当无私于万物” “大律，立基于天下大同之理，凡良土之内，上至天子，下及庶民，旁及王公贵族、贩夫走卒，一体受此律约束，无有例外” “若有违法者，不论其爵位高低、家世显隐，必依律定罪，刑无等级” 顾晨说完后，周司南一脸的无奈道 “法典里虽然是这样写的，但是在实际运行中，那还不是制定法典的人，与具体实施法典的人说的算吗” “那法典上还写，为官得科考，三品升从二品，至少得为官两年才行，但是大人你不是没任何资历一样直升从二品” “而且，法典之外还有皇律，皇律大于法律” 顾晨：...... “你的意思是，贵族审判不经大理寺，区分贵贱，是陛下的意思” 周司南这才点点头 而顾晨也哑然 他心中叹息 “弱肉强食！” 并且， 他心中对于贵族特权的渴望也愈发明显 贵族，竟然独立于律法之外，原本他以为当官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还有更高级的社会地位！勋贵 手中折页紧握，此刻顾晨僵硬在原地立足了很久 他盯着手中折页，这件事，有必要管吗 这可是一个吃人的时代 这个时代就是上位者支配下位者，这也是他走入官场的原因 “我个人的能力终究是小，我也没有那么伟大的宏图大愿去改变这个时代” 他收起这份文牒，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我是这个世界的幸运儿，我站在高位，俯瞰那些卑微的百姓，我已经超凡脱俗，我为何还要去怜惜那些凡夫俗子” “也许，他们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但是...”顾晨环顾殿内诸多喜气洋洋的大臣们，他目光冷漠淡然 “我跟这些人一样，但是又不一样” “这件事，我不会管，但是也不会放，我会将他藏起来，当做是针对三皇子或者某些时候拿出来利用一下的“棋子”” 顾晨心中已然有了考量 “我若是帮他，不是因为我善” “而是因为可以借着帮他，达成我的政治目的，或者利益目的” 他收起文牒放入怀中 而就在这时，三皇子与四皇子来到殿中，准确说，现在应该叫景王与周王了 诸多大臣们顿时一拥而上，一个个都恨不得跟两人都搞好关系 而顾晨站在人群外并不急 他就这样看着人群 直到周王跟大部分官员都聊完后才看向他这里 而顾晨对着周王微微一笑 他当即走来来到顾晨跟前 而周司南全程跟随周王 “我明天便要离开宫中了” 顾晨一副惊讶的样子 “那么快吗” 姬发微微点头 “我就住在你隔壁不远处，周王府” 顾晨更加惊讶 姬发嘿嘿一笑 顾晨倒是知道，在东大道上有很多没人居住的空院子，也知道这些院子的背后都是“大人物” 没想到竟然是皇帝名下的宅子，不过其中两栋现在是两位藩王的了 “殿下什么时候前往琅琊府” 毕竟琅琊是姬发的封地 姬发微微思考 “我明天要先搬到周王府，至于琅琊” “等中州贵人府的事情结束如何” “到时候你随我一同” 顾晨微微一笑 “可以” 一旁的周司南赶忙道 “琅琊盛产一种美玉，叫琅琊玉” “此次封册，看来陛下对殿下非常宠爱啊” 姬发轻轻一笑与其他官员离开这边，顾晨没在宴会上继续驻留 接下来就是“商务宴会”了，是大臣们“勾结”“站队”“结党”的时候 也是皇帝默认的，让两位藩王发展势力的时候 大家都心知肚明 林婉儿还不舍得走，还想留下来玩，但是被顾晨揪着耳朵给揪走了 宫门外，顾晨是第一个离开的 离开皇宫他便来到贵人府 现在贵人府业务比较多，他还有很多事，尤其是他还有好几个“暗部主事”没去联络呢 两日后，就在顾晨刚刚去见过方宾时 姬发来了 顾晨书房门被打开，看到姬发后顾晨赶忙行礼 “殿下” 姬发摆摆手 “四州监察使我已经安排好人了” “正好跟你讨论讨论” “这四州贵人府就建在各自的王城内吗” 顾晨当即道 “就建在王城内，可以更方便的收集情报和管理” 姬发点点头 “这四人等下就来，你也见见” 不多时，四人先后来到贵人府衙门 姬发一一为顾晨介绍 “这位是陈洽，原大理寺少卿” 顾晨微微惊讶 “见过见过” 陈洽也极其虔诚且恭维的对着顾晨行礼点头，在封王大典上，他跟着周司南没少跟顾晨攀谈，两人也算认识，顾晨对这人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