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拯救变坑害，神仙的业务能力这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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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坐在地上，抱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脚踝，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仙女、却把他害得更惨的罪魁祸首，内心一片悲凉。 这算什么新手神仙练手，拿他当试验品还是说仙界也有kpi考核，完不成任务就随便抓个凡人凑数 “那个……凡人，你还好吧”云瑶蹲下身，好奇地凑近看了看林默肿起来的脚踝，脸上带着一种研究稀有物种的表情，“凡人的躯体，果然脆弱。” 林默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这样是谁害的！还不是你那什么破符！” “都说了是失误！”云瑶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随即站起身，拍了拍仙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重新摆出那副“本仙很靠谱”的姿态，“崴脚而已，小事一桩。看本仙用仙术为你疗伤，让你见识见识仙界手段！” 一听“仙术”二字，林默下意识地一哆嗦，刚才手机被“仙术”烧黑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连忙摆手：“别！别别别！仙女大人，您高抬贵手！我谢谢您了，我自己能行！”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脚也变成手机那样，外表看起来没事，里面电路全烧了。 “哼，胆小的凡人。”云瑶不满地撇撇嘴，但眼神里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显然不想放弃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她根本不理会林默的拒绝，伸出右手，五指微张，对准林默崴到的脚踝，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这一次，她指尖凝聚起的是一团柔和的、带着生命气息的绿色光晕，看起来比刚才那道暴躁的金光要温和多了。 林默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万一……万一真的有用呢 绿色光晕缓缓笼罩住他的脚踝，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瞬间传来，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 “咦”林默有些惊讶，难道这次真的靠谱了 云瑶见他表情松动，更是得意，加大了仙力的输出：“本仙就说嘛，区区小伤……嗯” 就在她话音未落的瞬间，那团绿色光晕突然不稳定地闪烁了一下，颜色开始变得斑驳，清凉感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僵硬感。 仙术生效了。 但效果和林默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尝试着动了动脚，发现脚踝倒是不怎么疼了，但整条右腿从脚掌到大腿，都变得异常……板正他下意识地想站起来，结果右腿直挺挺地向前迈出，膝盖仿佛不会打弯，落地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左腿也跟着以一种极其不协调的、类似机械舞的僵硬动作跟了上去。 “呃”林默低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双腿，它们正以一种诡异的、一顿一顿的顺拐姿势，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行走”，活脱脱像个人形机器人，或者……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低配版僵尸。 云瑶看着自己的“杰作”，也愣住了，小声嘀咕：“不对啊……‘治愈术’的咒语是这么念的呀……难道是凡人的经络和仙界生物不一样” 林默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差点吐血。他现在无比确定，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也不是林妹妹，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业务能力堪忧的麻烦精！ “你……你快点给我解开！”林默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机械舞”的双腿，一边朝着云瑶低吼。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出门，就是在家里移动都成问题。 “解、解开”云瑶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这个……这个仙术效果是持续性的，大概……半个时辰后会自动消散。” 半个时辰一个小时！林默眼前一黑。 “不行！我必须去买点药和吃的！”林默看着地上那碗已经和灰尘、碎渣混合在一起的泡面遗体，感觉胃里一阵抽搐。加班到现在，他早已饥肠辘辘。而且脚踝虽然不疼了，但肿还没消，总得处理一下。 他尝试着控制自己顺拐的步伐，朝着门口挪动。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和滑稽，像极了上世纪八十年代 disco 舞厅里跟不上节奏的初学者。 “哎，凡人，你要去哪儿本仙可以帮你……”云瑶还想跟上。 “你给我在家待着！哪都别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林默头也不回地吼道，生怕她再给自己加上什么“祝福”。 他费力地打开门，以一种极其别致的顺拐姿势，一步一顿地挪出了出租屋。 …… 老旧小区的路灯昏黄，勉强照亮着坑洼不平的路面。这个时间点，楼下小花园里还有不少散步、遛狗的大妈大爷。 于是，他们有幸目睹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一个穿着格子衫、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小伙子，以一种极其僵硬、顺拐的姿势，面无表情地从单元门里“挪”了出来，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小区门口的小超市方向“铿锵”前进。 “哟，小林，你这是……怎么了”一位经常在楼下跳广场舞的热心大妈牵着她的泰迪，好奇地凑上来，“腿脚不舒服看着像抽筋了” 林默嘴角抽搐了一下，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事，王阿姨，就……就腿有点麻，活动活动。”他总不能说被一个笨蛋仙女用错仙术给整成机械舞了吧 “活动活动”王阿姨上下打量着他这独特的“活动”方式，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探究，“我看着不像麻了啊……小伙子，你是不是在练什么新的街舞动作我听说现在年轻人流行那种……机械舞” 旁边另一位大爷也扶了扶老花镜，点评道：“嗯，动作是有点意思，就是这协调性还得练练，你看你这顺拐的……” 林默：“……” 他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 “谢谢阿姨大爷关心，我……我先去买东西！”他几乎是咬着牙，加快了顺拐的频率，在小区邻居们好奇、同情、以及憋笑的目光注视下，狼狈地“挪”向了小超市。 一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甚至有个小朋友指着他对他妈妈说：“妈妈你看，那个叔叔走路好像我们幼儿园表演节目里的机器人哦！” 林默内心泪流满面，只想赶紧买了东西回家，把这个该死的“仙术”时效熬过去。 好不容易“挪”到超市，在收银员怪异的目光中买了创可贴、碘伏和一袋新泡面，林默又开始了艰难的“挪”回家之路。 等他终于“挪”回出租屋门口时，感觉自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身心俱疲。他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 云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松了口气的表情她打量了一下林默手里拎着的东西，以及他依旧顺拐的站姿，清了清嗓子：“咳，凡人，你回来了。伤势如何” 林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径直“挪”进屋里，把东西往唯一还算干净的茶几上一放，整个人瘫倒在那个饱经风霜的沙发上，不想动弹。 云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难得地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解释道：“那个……本仙方才仔细回想了一下，可能……可能是下凡时定位系统出了点偏差，导致仙力运转有些不畅，所以仙术才会……嗯，产生一点点小小的误差。” “一点点误差”林默指着自己依旧僵直的腿，又指了指头顶那个大洞，再想到自己刚才在小区里“巡回机械舞表演”的社死经历，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这误差比我工资差距还大！定位偏差你怎么不偏差到隔壁楼去！我看隔壁老王最近股票亏得挺惨，他更需要你拯救！” 云瑶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但嘴上还不肯认输：“凡人，注意你的言辞！本仙乃是奉旨行事，岂容你质疑仙力反噬乃是常事，适应一下就好了……” “适应”林默简直要气笑了，“我适应你……”他后面的话还没骂出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云瑶垂在身侧的手，发现她指尖似乎在微微颤抖，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一些。 难道……这仙术反噬，对她自己也有影响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林默压了下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这一晚上的悲惨遭遇。 他疲惫地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算了，跟一个脑子不清楚还拥有“超能力”的“仙女”讲道理，纯属浪费口水。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怎么把这个麻烦送走。 他睁开眼，看向虽然强装镇定但眼神里透着一丝无措的云瑶，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问道： “好吧，仙女大人。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奉旨拯救’的任务，具体到底要怎么做以及，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云瑶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那个通往未知领域的破洞，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客厅，最后目光落在林默那张写满了“倒霉”二字脸上，小声地、带着点不确定地嘟囔了一句： “本仙……好像暂时……回不去了。” 林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