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学用热水器？热水变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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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机彻底阵亡，五块二毛钱的“战利品”仿佛一个无声的嘲讽。林默将那部冒着余烟、散发着焦糊味的手机残骸用报纸包好，暂时塞进了抽屉深处，眼不见心不烦。他现在只能依靠那部屏幕碎裂、反应迟钝的旧手机度日，感觉自己的生活品质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而云瑶，在经历了手机冒烟事件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对“凡间法器”的操控力有待加强，暂时收敛了研究电子产品的热情，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自身清洁问题上。 昨天“炼丹”沾上的蛋液烟灰，加上刚才一惊一乍出的微汗，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仙躯无垢更多是一种概念，实际的污渍还是需要清理的。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里面那些陌生的器具——马桶、洗手池、淋浴花洒，以及那个挂在墙上的、带着旋钮和显示屏的白色盒子（电热水器）。 “绑定物，”她叫住了正准备用电脑处理些事情林默，“此地何处可沐浴净身” 林默从屏幕后抬起头，指了指卫生间：“里面，用淋浴。那个喷头就是。”他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进行一下基础科普，免得再出幺蛾子。他起身走到卫生间，指着热水器上的旋钮。 “看好了，这个是调水温的。往左边红色标记这边拧是热水，往右边蓝色是冷水。要先打开这个总阀门，然后调节混水阀……”他一边说，一边示范着如何调节淋浴花洒的水温，直到水流温度适中。 “切记，”林默表情严肃地强调，“水温要慢慢调，不要一下子开到最热，会烫伤的！明白了吗” 云瑶看着那些旋钮，又看了看哗哗流水的花洒，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知晓了，不过是控水之术，有何难处本仙连天河之水都能引导，区区凡间水流，何足道哉” 林默看着她那副“本仙无所不能”的样子，心里直打鼓，但又不能不让洗澡。他只能再三叮嘱：“一定！一定慢慢调！感觉烫就赶紧往冷水那边拧！千万别用仙术！” “啰嗦！”云瑶将他推出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还从里面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林默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心里七上八下，根本无法安心工作。他就像个担心孩子第一次独自使用厨房的老父亲，竖着耳朵捕捉着里面的任何异常动静。 一开始，水声正常。 过了一会儿，水声似乎停了。接着，传来云瑶疑惑的自语声：“嗯此水为何忽冷忽热，难以掌控定是凡间控水法器不够精密！” 林默心里一紧，赶紧敲门喊道：“是不是不会调你开门，我帮你！” “不必！”里面传来云瑶倔强的回应，“区区小事，本仙自有办法！” 然后，林默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念诵咒语的声音！虽然隔着门听不真切，但那熟悉的、带着韵律感的调子，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云瑶！别念咒！用旋钮！用手拧！！”他用力拍打着门板，焦急地大喊。 但已经迟了。 他清晰地听到云瑶念完了最后几个音节，似乎是什么“……真火汇聚，寒暑由心……升温！” 咒语落下的瞬间—— “嗡……”卫生间里传来热水器工作的低沉轰鸣声，但这声音迅速变得尖锐、异常！ 紧接着—— “嗤——！！！！” 一声极其刺耳、如同高压蒸汽喷射的锐响从卫生间里爆发出来！伴随着这声音的，是一股浓郁的水蒸气猛地从门缝底下汹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同时传来的，还有云瑶一声短促的、带着痛楚的惊叫！ “啊！” 林默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什么了，后退一步，猛地用肩膀撞向卫生间的门！老旧的锁舌发出“嘎达”一声悲鸣，门被强行撞开。 更加浓烈的、滚烫的水蒸气扑面而来，让林默瞬间感觉像是进了桑拿房，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眯着眼看向浴室内部，只见花洒正在疯狂地喷吐着滚烫的开水，水流接触到冰冷的瓷砖墙壁和玻璃隔断，发出“滋滋”的声响，整个卫生间如同云雾缭绕的仙境，只不过这“仙境”充满了危险的高温。 云瑶正狼狈地躲在洗手池旁边，身上的白色衬裙已经被喷溅的开水打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她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不停地甩着被烫到的手，脸上满是惊魂未定和一丝恼怒。 而挂在花洒旁边架子上的那条毛巾，靠近花洒的一端已经被滚烫的水流烫得焦黄、卷曲，甚至出现了几个破洞，散发出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 “你这凡人法器！太……太暴躁了！”云瑶看到林默冲进来，立刻指着那个还在喷吐开水的花洒控诉，“本仙只是略施小术，想让它提供稳定温热之水，它竟喷出如此滚烫的沸水！险些伤了本仙仙躯！” 林默赶紧冲过去，也顾不上烫手，摸索着找到混水阀，奋力将其拧向冷水方向，同时关小了总阀门。刺耳的喷射声终于逐渐平息，花洒喷出的水流温度也开始下降。 他看着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袭击过的浴室，墙壁和镜子上挂满了水珠，地面湿滑，那条可怜的毛巾更是惨不忍睹。 他又看看惊魂未定的云瑶，湿透的衬裙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落难凡间的楚楚可怜，虽然这“难”多半是她自己作的。 林默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蒸汽），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认命： “你这哪是洗澡……你这分明是在渡劫啊……” 而且看样子，还是飞升失败的那种。 云瑶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在调侃她，顿时气得跺了跺脚（幸好地面湿滑，没造成更大破坏）：“放肆！竟敢取笑本仙！” 林默懒得跟她争辩，他找来干抹布，开始清理浴室里的积水。他现在只庆幸，这老房子的电路没有因为刚才的异常而短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仅仅口头教导是远远不够的。林默一边擦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给家里所有带按钮、带旋钮的东西，都贴上详细的使用说明和……警告标语 而适应凡间生活的道路，对这位仙女来说，显然还漫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