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熬夜加班？神仙的“助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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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分类的乌龙事件后，林默深刻认识到，让云瑶理解并遵守现代社会的规则，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工程，其难度不亚于那100个契约任务。他暂时放弃了系统性教学的打算，转而采取“严防死守”的策略，尽可能减少她接触复杂事务的机会。 然而，生活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周一，林默带着周末积攒的疲惫和依旧有些歪斜的电动车，回到了公司。王总虽然没有再提上周的“福气盐”事件，但那冰冷的眼神和明显加重的工作量，无声地宣告着林默的职场处境并未改善。 一个紧急的项目方案被扔到了他桌上，要求明天一早必须提交。这意味着，又一个熬夜加班在所难免。 晚上十点，林默拖着快被掏空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客厅里，云瑶正对着手机屏幕学习新的“凡间舞蹈”——这次是某个流行女团的mv，动作倒是比广场舞和鬼步舞柔和了许多，但她肢体依旧僵硬，看起来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看到林默回来，她暂停了舞蹈，注意到他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和几乎要实质化的疲惫气息。 “绑定物，你气息为何如此萎靡凡间劳作，竟如此耗费心神”她难得地表达了关心。 林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摆了摆手，径直走到那张兼作书桌的餐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与堆积如山的文档和数据进行搏斗。键盘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云瑶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以及屏幕上密密麻麻、在她看来如同天书般的文字图表，眉头微蹙。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绑定物若是累垮了，还怎么完成任务返回仙界 她回想起仙界有种帮助低阶弟子集中精神、恢复精力的“清心凝神术”，效果是让受术者进入一种深度冥想状态，短时间内恢复大量精力。她觉得，这个仙术正好适用于眼下这种情况。 “绑定物，你且稍待。”云瑶走到林默身后，语气带着一种“看本仙帮你”的笃定，“本仙有一术，可助你凝神静气，提升效率！” 深陷代码和数据的林默，大脑已经处于半宕机状态，听到“提升效率”四个字，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虽然怀疑这稻草的可靠性，但还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权当是同意了——他根本没听清具体是什么术。 得到（在他看来）的许可，云瑶不再犹豫。她伸出右手，掌心悬浮在林默头顶上方约一寸处，一股柔和而带有强烈安神效果的仙力缓缓笼罩而下。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眠！” 随着最后一个“眠”字轻声吐出，仙力如同最温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默的意识。 林默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如同海啸般袭来，眼前的代码瞬间模糊，手指还放在键盘上，整个人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一趴—— “砰！”额头轻轻磕在桌面上。 紧接着，细微而均匀的鼾声响了起来。他甚至来不及保存文档，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因为姿势不当而流出的口水，正缓缓地滴落在他那价格不菲的机械键盘上…… 云瑶看着瞬间进入“深度冥想”（在她看来就是睡着了）的林默，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此术效果显着，他已进入深层恢复状态。”她对自己的施术效果很满意，觉得绑定物醒来后定能精神百倍。 她还好心地觉得光线可能影响“冥想”质量，于是走到墙边，“啪嗒”一声，把客厅的主灯关掉了。 然后，她继续回到沙发上，戴上耳机（林默昨天给她买的，为了隔绝她外放魔性音乐），看她的女团mv学跳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默被窗外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惊醒。 他猛地抬起头，感觉脖子一阵酸疼，额头上还印着键盘的痕迹。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以及沙发上那个随着音乐微微晃动、戴着耳机的白色身影。 我……我怎么睡着了 他猛地想起那份要命的方案！赶紧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那个他奋战了半晚的文档，依旧停留在标题页！标题下面，只有寥寥几行他睡着前打出的、语焉不详的句子，后面是大片的空白！而文档的编辑时间，停留在他睡着的那一刻！ 更让他崩溃的是，他的机械键盘的wasd区域，此刻正覆盖着一片明显的水渍，在屏幕微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亮晶晶的光……那是他口水！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云！瑶！！！”林默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充满绝望和愤怒的咆哮，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沙发上的云瑶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摘下耳机，疑惑地看向他：“绑定物你‘冥想’结束了感觉如何精力可曾恢复” “冥想！我冥你个头！！”林默指着屏幕上空白的文档和键盘上的口水印，气得浑身发抖，“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的方案！我的键盘！！” 云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文档几乎没动，以及键盘上的水渍。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凡间劳作，需张弛有度。你方才气息萎靡，强行支撑反而事倍功半。劳逸结合，方能……呃，修仙……啊不，才能工作！” 她还试图引用林默之前说过的“劳逸结合”来为自己辩解。 林默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的样子，所有骂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充满无力感的叹息。跟一个认知体系完全不同的人讲道理，纯属浪费口水。 他认命地坐回椅子，抽出纸巾，默默地擦拭着心爱的键盘。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了那个空白的文档。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云瑶见他没有继续发火，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劳逸结合”理论，便也不再打扰。但她看林默在黑暗中对着屏幕，觉得这样对“凡人之眼”不好。 于是，她想了想，又施展了一个小仙术。 她指尖亮起一点柔和的白光，轻轻一弹。光点飞向书桌，化作了几只散发着柔和月白色光芒的、小巧玲珑的……萤火虫它们围绕着林默的笔记本电脑，轻盈地飞舞着，洒下足以照亮键盘和屏幕的、毫不刺眼的光芒，像一盏独具匠心的、活着的台灯。 “此乃仙界萤火虫，其光柔和，可持续照明，助你夜间劳作。”云瑶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这次本仙考虑周全了吧”的小得意。 林默看着那几只围绕着自己飞舞的、散发着仙气的萤火虫，照亮了他眼前的方寸之地，驱散了部分黑暗。键盘上的水渍在它们的光芒下，似乎也没那么刺眼了。 他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 虽然方式依旧离谱，过程依旧坑爹，但这一次……她似乎是真的在试图帮忙，而且，这“萤火虫台灯”的效果，确实比开大灯要舒服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声音很轻，几乎被键盘声掩盖。 但云瑶听到了。她微微愣了一下，看着林默在萤火虫光芒下专注打字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也许，帮助绑定物，也不总是会搞砸 她重新戴上耳机，调低了音量，继续观摩她的“凡间舞仪”去了。 寂静的夜里，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和几只仙界萤火虫无声的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