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电梯里的尴尬，神仙怕密闭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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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热带雨林”的清理和“稀有品种”多肉的分散处理，让林默暂时摆脱了来自物业和邻居的压力。但他心里清楚，只要云瑶还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就不会断绝。 这天，林默需要去物业办公室补办一张门禁卡（旧的那张在之前的某次混乱中不知所踪）。他本想让云瑶看家，但云瑶一听要去“凡间管理机构”（她理解的物业），立刻表示要同行，理由是“需得熟悉此间规则，以免再生事端”。 林默想了想，觉得物业办公室毕竟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她总不至于在那里施展仙术，便勉强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云瑶依旧穿着那身白色衬裙，外面罩了件林默找出来的、他初中时期的旧运动外套，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总算没那么扎眼了。 来到电梯口，林默按下下行按钮。电梯从一楼缓缓上升。 “此乃……垂直移动的法器”云瑶看着电梯门上跳动的数字，好奇地问。 “嗯，电梯，省得爬楼梯。”林默心不在焉地回答，心里盘算着补办门禁卡要花多少钱。 “叮——”一声轻响，电梯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林默率先走了进去。云瑶跟在他身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狭小、封闭、四壁光亮的金属空间。 就在电梯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云瑶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她站在电梯门口，看着那逐渐合拢的门缝，以及门外光线消失后变得有些压抑的内部空间，一种极其不适的感觉猛地攫住了她！ 仙界广阔无垠，云海翻腾，仙宫巍峨，何曾有过如此逼仄、完全与外界隔绝的“盒子”这感觉，就像是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棺材，灵力运转似乎都受到了无形的压制！ “等……”她下意识地想后退，但电梯门已经“咔哒”一声完全闭合、锁死。 轻微的失重感传来，电梯开始下行。 几乎在电梯启动的同时，云瑶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猛地靠在了冰凉的金属轿厢壁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此……此物……为何如此狭小灵力……灵力滞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恐惧 林默一开始没注意，直到感觉身边人的气息不对，才转过头。看到云瑶那副仿佛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他连忙问道，“哪里不舒服” “放……放本仙出去！”云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伸手想去拍打电梯按钮，但手指颤抖得厉害，根本按不准。“此乃困阵！会耗尽灵力的困阵！” 困阵林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把这电梯当成某种里的陷阱了 “这不是困阵！这是电梯！很快就到了！”林默试图解释，但云瑶此刻根本听不进去。密闭空间带来的强烈不适和恐慌已经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觉得必须打破这个“困阵”！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林默之前的警告了，集中起因为恐慌而有些散乱的仙力，对着紧闭的电梯门，低喝一声：“开！” 一道并不强盛、但带着明显冲击意图的白光从她指尖射出，撞在电梯门上！ “砰！” 一声闷响！电梯轿厢猛地晃动了一下，运行中的电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嘎吱声！紧接着，刺耳的警报铃毫无预兆地响彻了整个狭小空间！“滴滴滴——！！！” 头顶的照明灯也开始疯狂闪烁！ 电梯，被她这一下给弄得紧急停止了！卡在了两层楼之间！ “啊——！”电梯里另外两个原本在低头玩手机的年轻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起来，惊恐地看着云瑶和林默。 林默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居然……居然对电梯用了仙术！还成功让它故障了！ “云瑶！！”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了一下，试图让她清醒过来，“你冷静点！这不是困阵！这是电梯！你把它弄坏了！” 云瑶被他的吼声震得稍微回神，看着疯狂闪烁的灯光和鸣响的警报，以及另外两个女孩惊恐的眼神，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又闯祸了，但内心的恐慌并未消退，声音带着哭腔：“可……可是……” 就在这时，电梯内的紧急通话器里传来了物业保安焦急的声音：“电梯里怎么回事有人吗听到请回答！” 林默赶紧扑到通话器前，按下按钮，语速飞快地解释：“有人有人！电梯突然停了！我妹妹……我妹妹她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刚才突然发病，不小心碰到了哪里！不是故意的！麻烦你们快点找人来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将还在发抖的云瑶搂进怀里，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模仿着安抚受惊者的动作。 “幽闭恐惧症”保安的声音带着疑惑，但情况紧急，也没多问，“好的，我们马上联系维修人员！你们保持冷静，不要乱动！” 通话结束，电梯里只剩下刺耳的警报声和闪烁的灯光。另外两个女孩紧紧靠在一起，警惕又同情地看着被林默“安抚”着的、脸色苍白的云瑶。 云瑶靠在林默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和急促的心跳，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凡人的气息。这种实实在在的触感，以及他刚才那番急中生智的维护，奇异地让她心中的恐慌消退了一些。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虽然没有回抱他，但也没有挣脱。 林默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一方面担心电梯的安全，另一方面又要安抚怀里这个“定时炸弹”，还要应对可能的追责和赔偿……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坚韧到了极限。 幸好，物业的维修人员来得很快。几分钟后，电梯门外传来敲打和说话声，又过了一会儿，电梯轻微震动了一下，恢复了正常运行，平稳地下降到一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外面已经围了几个物业人员和好奇的住户。 云瑶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电梯，大口呼吸着外面“自由”的空气，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 林默跟着走出来，对着赶来的物业经理连连道歉，再次强调他“妹妹”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刚才发病才导致了意外，并表示愿意承担维修费用。 物业经理看着惊魂未定的云瑶，以及林默诚恳的态度，又检查了一下电梯似乎只是触发了安全保护，并没有实质损坏，便也没有过多追究，只是严肃地告诫以后要看好病人。 走出物业办公室的大门（门禁卡也没心思补办了），林默看着走在自己身前、脚步还有些虚浮的云瑶，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原本以为仙凡差异主要体现在力量体系和常识认知上，现在看来，连最基本的生理和心理反应，都可能存在天壤之别。 一个电梯都能让她恐慌成这个样子…… 那以后坐飞机呢过隧道呢甚至……去逛个地下超市 林默突然觉得，未来带着这位仙女适应人间的道路，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崎岖和……昂贵。 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再次将他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