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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如同黏稠的墨汁。 彻底吞没了客厅。 只有远处霓虹的微光。 透过窗帘的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扭曲的、变幻不定的色块。 像某种未知生物蠕动留下的痕迹。 白玉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蜷缩在地板上。 怀中紧紧抱着那个残留着白羽气息的靠垫。 和那两样冰冷的通讯设备。 哥哥离开时那声轻微的“咔哒”落锁声。 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将他一个人。 留在了这片被无形危险包裹的寂静里。 最初的几分钟。 他还能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耳朵警惕地捕捉着门外楼道的任何声响。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一下。 又一下。 像擂鼓。 但很快。 寂静开始变得具有压迫感。 不再是单纯的没有声音。 而是一种活着的、带着恶意的存在。 它从四面八方涌来。 钻进他的耳朵。 挤压着他的鼓膜。 缠绕上他的脖颈。 让他呼吸困难。 公寓里熟悉的一切。 在黑暗中变得陌生而狰狞。 沙发的轮廓像匍匐的巨兽。 窗帘的褶皱里仿佛藏着窥视的眼睛。 就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似乎都带着不祥的意味。 他的目光。 不受控制地瞟向卧室的方向。 昨夜那声诡异的“滋啦”异响。 如同梦魇。 再次清晰地回放在脑海。 那个被白羽封存在茶叶罐里的“黑痕”。 那个隐藏在电视机后的窃听器…… 它们真的还在沉睡吗 会不会在某个他毫无防备的瞬间。 再次发出声响 或者…… 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 从脚底开始。 沿着脊椎。 一寸寸向上攀爬。 勒紧他的心脏。 缠绕他的神经。 他抱紧了怀里的靠垫。 将脸深深埋进去。 试图汲取那上面几乎快要消散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哥……” 他无意识地呢喃。 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微弱得如同蚊蚋。 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 “快点……回来……” 就在这时——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 像是水珠滴落的声音。 从厨房方向传来。 白玉的身体猛地一僵!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他屏住呼吸。 耳朵竖起到极致。 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是什么 是水龙头没关紧 还是…… 别的什么 黑暗中。 他死死盯向厨房的方向。 眼睛因为过度用力而酸涩。 那声“啪嗒”之后。 再无后续。 但恐惧的闸门一旦打开。 便再也无法关上。 更多细微的、曾被忽略的声音。 开始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耳朵。 冰箱压缩机启动的低鸣。 变得如同怪兽的喘息。 窗外远处隐约传来的汽车喇叭声。 像是绝望的呼号。 甚至。 他仿佛能听到墙壁内部。 水泥和钢筋因为温度变化而发出的、极其细微的收缩声…… 这些平日里被自动过滤的背景音。 此刻都被放大成了潜在的威胁。 每一种声音。 都在刺激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他蜷缩得更紧。 几乎要将自己缩进地板里去。 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发出“咯咯”的轻响。 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 冷。 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席卷了他。 明明室内温度并不低。 他却感觉如坠冰窖。 连指尖都冰冷得麻木。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每一秒都被拉长成无尽的折磨。 他不知道白羽离开了多久。 十分钟 半小时 还是一小时 他不敢去看手机。 害怕看到时间流逝。 更害怕看到…… 空空如也的。 没有任何消息的屏幕。 孤独感和无助感。 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试图将他彻底淹没。 他想起了在林北大学的日子。 那些被黑曜和他的爪牙骚扰、恐吓的灰色记忆。 想起了被迫休学时的不甘与绝望。 想起了和哥哥一路南下的颠沛流离。 以及在这个小城里。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 脆弱的、虚假的安宁。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为什么黑曜就是不肯放过他们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 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像一团乱麻。 堵在他的胸口。 让他几乎要窒息。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温热。 咸涩。 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死死咬住下唇。 不让自己哭出声。 哥哥说过。 要“表演”。 要让潜在的监听者相信他们的恐惧和无助。 可现在。 这根本不是表演。 他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呜……” 一声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 最终还是从齿缝间逸了出来。 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砸在怀中的靠垫上。 迅速洇开深色的湿痕。 崩溃。 来得如此突然。 又如此彻底。 连日来积累的压力、恐惧、委屈。 在这一刻。 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被黑暗和未知危险包围的孤岛上。 轰然爆发。 他不再试图压抑。 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身体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剧烈颤抖。 像一片在狂风中凋零的叶子。 就在这时—— “哗啦啦……” 窗外。 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起初很小。 很快便密集起来。 敲打着玻璃窗。 发出连绵不绝的声响。 像无数根冰冷的针。 扎在这个令人绝望的夜晚。 也像是在为他无声的崩溃。 奏响一曲哀伤的背景乐。 雨声中。 白玉哭得几乎脱力。 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只剩下喉咙里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和一阵阵生理性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瘫软在门后。 像一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玩偶。 怀里的靠垫早已被泪水浸湿。 那点残留的、属于白羽的气息。 似乎也彻底被悲伤和恐惧覆盖。 通讯设备冰冷地硌着他的皮肤。 提醒着他肩负的责任。 和他不能就此放弃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 雨声似乎小了一些。 他的抽噎也渐渐平息。 只剩下身体偶尔不受控制的、细微的悸动。 他缓缓抬起头。 透过朦胧的泪眼。 看向窗外。 雨幕模糊了霓虹的光影。 让整个世界显得更加不真实。 他抬起颤抖的手。 用袖子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 皮肤被摩擦得生疼。 但这疼痛。 反而让他混乱的大脑。 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对自己说。 哥哥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冒险。 他不能在这里。 被自己的恐惧打倒。 他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混合着雨水的湿气和眼泪的咸涩。 他扶着冰冷的门板。 挣扎着。 想要站起来。 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麻木。 像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 他咬紧牙关。 用尽全身力气。 终于。 摇摇晃晃地。 站了起来。 黑暗中。 他的身影单薄而脆弱。 却带着一种刚刚经历过崩溃洗礼后的。 异样的。 倔强的。 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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