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时光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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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复仇者联盟的首次联合行动，在萧狂那套将一切冲突都转化为“kpi考核”的诡异操作下，虎头蛇尾地收场了。 罗睺憋着一肚子毁灭欲无处发泄，杨眉看着自己欠下的天文数字维修费道心淤塞，鸿钧则感觉自己的算计像个笑话，唯有蓝蝶（时辰），虽然也被计算了“时间混乱账单”，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仿佛刚才只是参与了一场有趣的游戏。 萧狂并没有立刻去追索那几位狼狈撤退的魔神，他的注意力首先放在了修复被搅乱的规则网络上。 一道道指令通过oa系统下发，天道本源力量在咸鱼道韵的引导下，高效地修复着空间褶皱，抚平时间乱流，天庭内部的怨灵骚乱也在摩罗斯的“强制冷静”和闻仲的kpi压力下迅速平息。整个洪荒，就像一台出了点小故障的精密机器，在程序员的调试下，迅速恢复了“正常”运转。 但萧狂心里，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疙瘩。蓝蝶这女人…不对，这时辰魔神，行事太过跳脱，看似在给鸿钧他们帮忙，但又像是故意把水搅浑。她到底图什么 处理完手头的紧急事务，萧狂心念一动，身形已然消失在紫霄宫。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绕开了自己布下的部分规则监控，纯粹凭借着对时间道韵的一丝感应，在昆仑山附近一条刚刚被“时间纠偏”的小溪边，找到了正赤着脚，坐在青石上拨弄水花的蓝蝶。 此时的她褪去了那身牛仔装扮，化作一袭流转着星辉的蓝色长裙，少了几分不羁，多了几分属于时光本身的悠远与神秘。 “玩够了”萧狂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没有太多兴师问罪的意思，更像是一种平淡的询问。 蓝蝶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看着溪水中因她指尖划过而不断生灭、加速、倒流的水泡和浮萍，语气慵懒：“怎么咸鱼道祖忙完你的‘绩效考核’，终于有空来关心一下我这个‘不稳定因素’了” “本座只是好奇。”萧狂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毫无形象地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看着那条被时间之力玩弄于股掌的小溪，“你一会儿给鸿钧报信，一会儿又提醒本座封神榜有问题，一会儿跟着杨眉来捣乱，一会儿又似乎只是看热闹…时辰，你到底站在哪边或者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蓝蝶终于停下拨弄溪水的手指，那些紊乱的时间效应瞬间平复，溪水恢复了正常的流淌。她侧过头，猩红的眸子看向萧狂，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戏谑，而是沉淀着万古时光的深邃。 “我哪边也不站。”她轻轻说道，“硬要说的话，我站在‘时光’这一边。” 她伸手指向那条恢复平静的小溪：“你看这水，若是被禁锢在固定的河道里，万年不变地流淌，固然安稳，但也失去了活力，最终会变成一潭死水，滋生腐臭。可若是任由它肆意泛滥，又会冲毁一切，带来灾难。”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虚空，落在了那被无数规则网络笼罩的洪荒大地上：“现在的洪荒，在你那条咸鱼…呃，在你那套‘现代化管理’之下，是不是太‘安稳’了点一切都被规划好了，kpi、流程、oa系统…仙神们为了功德和绩效奔波，不敢越雷池一步，连造反都得先考虑怎么写报告、走流程。” “这样的洪荒，秩序井然，效率…或许也很高。但它还‘活’着吗”蓝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就像那条被固定了河道的水，失去了奔腾的可能性，失去了意外的惊喜，也失去了…进化的动力。” 萧狂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到处煽风点火，就是为了给这潭‘死水’，制造点波澜” “没错。”蓝蝶坦然承认，脸上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小恶魔气息的笑容，“鸿钧想夺回权柄，杨眉受不了束缚，罗睺渴望毁灭…他们都有自己的欲望和目的。而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洪荒太无趣了，需要一些变数，需要一些…混乱。” “混乱未必是好事。”萧狂提醒道。 “但绝对的秩序，也绝非终极答案。”蓝蝶反驳，“盘古开天，是于混沌中建立秩序，是伟大的创造。但若这秩序僵化到扼杀一切可能性，那与回归混沌又有何异我执掌时间，见过太多文明的兴起与衰落，它们往往并非亡于外敌，而是死于内部的僵化与停滞。” 她看着萧狂，眼神认真：“萧狂，你的这套东西，很有趣，甚至某种程度上很‘高效’。但它太‘硬’了，缺乏弹性。我搅动风云，不是为了帮谁，也不是为了毁掉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在你的规则牢笼里，能不能逼出一些不一样的‘火花’，能不能让这洪荒之水，重新‘活’起来，流动起来。” “哪怕这‘活水’，可能会暂时冲垮一些你建立的堤坝”萧狂若有所思。 “风险与机遇并存嘛。”蓝蝶耸耸肩，“再说了，有你这条总能化腐朽为神奇…呃，化混乱为kpi的咸鱼在，我怕什么大不了再给你增加点‘突发状况处理’的考核指标呗！” 萧狂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合着这位时间魔神，是把他的洪荒当成了一个大型社会实验现场，而她自己，则是一个热衷于给实验增加变量的观察员兼搅屎棍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脚下潺潺的溪水，忽然笑了笑：“有点意思。” 他没有表态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下次想搞事，提前打个报告，本座也好安排‘应急预案’和‘考核标准’，别总搞突然袭击，影响基层仙神的kpi完成度。”萧狂丢下这么一句话，身形便缓缓淡化消失。 蓝蝶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 “打报告哈哈哈…这条咸鱼，没救了！”她重新将玉足浸入冰凉的溪水中，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虽然萧狂没有明确赞同，但蓝蝶知道，自己这番话，这条看似惫懒、实则心思通透的咸鱼，是听进去了。未来的洪荒，或许不会因此改变大的走向，但一定会因为今日这番对话，多出一些…耐人寻味的变数。 而这，正是她作为时间魔神，最乐于见到的。死水微澜，方见时光真意。她期待着，这条被咸鱼用规则束缚的洪荒长河，究竟会流淌向怎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