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邪灵之力，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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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那漠然的话语如同最终的审判，回荡在破碎的舱室中。艾芙脸上带着胜利者的从容，步步逼近，那冰火交织的能量在她指尖跃动，如同捕捉猎物的前奏。 单膝跪地的墨渊，感受着体内近乎枯竭的暗影本源和邪灵反噬带来的、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的剧痛，一股极其强烈的不甘与暴戾如同野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 被击败被俘虏像一件物品一样被这些该死的海盗带走 绝不！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因痛苦和虚弱而血色稍褪的琥珀竖瞳中，此刻燃烧起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决绝的火焰！ 那是对自身命运的极端反抗，是对强加于身的束缚的彻底叛逆！ 一直以来，他都像是在走钢丝，小心翼翼地平衡着暗影与战斗系的本源力量，极力压制、抗拒着体内那如同毒药般诱人却又危险至极的邪灵能量。 他恐惧它的侵蚀，抗拒它的疯狂，每一次动用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承受着反噬的折磨。 但现在……钢丝已经断了。 既然常规的力量无法抗衡，既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去他妈的压制！去他妈的抗拒！’ 一个疯狂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咆哮，‘既然你们想要力量……那就给你们力量！把一切都……毁灭掉吧！’ 这个念头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呃啊啊啊啊——！！！” 墨渊猛地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形的、充满了痛苦与解脱的尖啸！他不再试图去疏导、去平衡体内混乱的能量，而是主动放开了对所有能量的约束，尤其是……对那一直被他视为洪水猛兽的邪灵核心的压制！ 如同大坝决堤，如同火山喷发！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磅礴、更加充满原始恶意与毁灭气息的紫黑色邪灵能量，如同挣脱了枷锁的远古凶兽，从他身体最深处轰然爆发！ “嗡——！！！” 恐怖的邪能波动以他为中心，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般悍然扩散！地面上凝结的冰层在接触到这股能量的瞬间，不是融化，而是直接被侵蚀、瓦解，化为虚无！ 周围散落的金属碎片如同被无形之手碾过，迅速锈蚀、崩坏！ 他周身的暗影星屑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如同液态般的紫黑色邪能雾气，缠绕着他，翻滚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呜咽。 他背后那对巨大的翼膜上，原本尚存的星图纹路被彻底覆盖，完全被扭曲、蠕动的邪能符文所取代，翼骨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在向着某种更加狰狞的形态蜕变！ 他原本熔融琥珀色的竖瞳，此刻被纯粹的、不夹杂一丝杂质的血色所充斥，如同两潭沸腾的血池，理智在其中迅速消融，只剩下最纯粹的毁灭欲望与战斗本能。 他身上那些被冰火造成的伤口，在邪能的冲刷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愈合的方式却异常诡异——被焦黑和冰晶覆盖的地方，生长出了如同黑色角质层般的东西，散发着金属光泽和不祥的气息。 他站了起来。 不再是勉强支撑，而是以一种充斥着狂暴力量的、略显僵直却无比稳定的姿态，重新站立了起来。周身散发出的威压，比之前强大了何止数倍！但那是一种令人不安的、仿佛随时会彻底失控爆炸的恐怖力量。 “嗯”步步逼近的艾芙猛地停下了脚步，浅蓝色的眼眸中首次露出了真正的惊讶和凝重。“这股能量……怎么回事” 就连一直好整以暇的卡洛，那亮黄色的机械眼也骤然亮起，紧紧盯着形态大变的墨渊，机械声中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能量层级在飙升……性质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这就是他真正的底牌” 墨渊那双血色瞳孔缓缓转动，先是扫过一脸震惊与担忧的赛小息等人，用那变得如同金属摩擦般沙哑、冰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低吼道： “走……！立刻……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小黑！”赛小息急得大喊，“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 阿铁打也握紧了拳头，虽然加格尔昏迷，但他依旧不想当逃兵：“没错！要战一起战！” “别犯傻了！”卡璐璐却猛地拉住了冲动的赛小息和阿铁打，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你们还没看出来吗！小黑他……他正在动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也无法控制的力量！这种层次的战斗，我们已经连旁观都可能被余波撕碎！我们留下来，非但帮不上任何忙，只会成为他的累赘，让他分心！” 她的话如同冷水泼头，让赛小息和阿铁打瞬间僵住。 他们看着墨渊周身那令人心悸的邪能雾气，以及那双彻底被血色吞噬、几乎看不到理智的眼睛，终于明白了卡璐璐的意思。 这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战斗了。留下，除了徒增伤亡和让墨渊更加束手束脚之外，毫无意义。 “可是……”赛小息看着墨渊那孤寂而狂暴的身影，眼圈红了。 “相信他！”卡璐璐用力地说道，尽管她自己心中也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我们要相信小黑！他让我们走，就是为了能毫无顾忌地战斗！我们尽快逃离，找到援军，才是现在唯一能帮到他的事情！” 另一边，艾芙看着气息暴涨、形态大变的墨渊，眼中的惊讶渐渐被更加浓烈的战意所取代。 她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甚至故意将一丝能量波动引向正在犹豫的赛小息等人方向，看似是随意出手阻拦，实则更像是一种……戏弄和挑衅，她在逼迫墨渊进一步展现这股新力量。 卡洛则冷眼旁观，他的主要目标本就是墨渊，只要这几个赛尔不碍事，他乐得清静。他甚至暗中打了个手势，让刚刚爬起来的佐格和剩余的海盗小兵不要去阻拦赛小息他们。 墨渊的血色瞳孔死死锁定着艾芙和卡洛，对于赛小息他们的去留，他似乎已经不再关注，或者说，他残存的理智全部用于压制体内沸腾的邪能和锁定眼前的强敌。 他能感觉到，体内原本近乎枯竭的能量，此刻被源源不断、仿佛没有穷尽的邪灵能量所填充、取代。 暗影与战斗系的本源被挤压到了角落，变得微弱不堪。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仿佛举手投足间都能撕裂空间，毁灭一切。 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 但同时，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空虚感和暴戾欲望，也在同步侵蚀着他的意识。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充满诱惑的低语，催促着他去破坏，去毁灭，去将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与他相同的颜色。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对着还在迟疑的赛小息等人，发出了最后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快……走！！” 这一次，赛小息等人没有再犹豫。 “小黑……你一定要活着！”赛小息含着泪喊了一声，然后被卡璐璐和阿铁打一左一右拉着，抱起昏迷的米咔和加格尔，搀扶着吓软腿的唔哩哇啦，朝着先锋号撞开的破洞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 艾芙看着他们逃离，并未真正阻拦，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投注到气息越来越危险的墨渊身上。 “好了，碍事的家伙们终于走了。”卡洛那冰冷的机械声响起，“现在，可以让我们好好‘欣赏’一下，你这股新力量了吧” 墨渊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地、如同机械般抬起了覆盖着邪灵能量的利爪，那双血色的瞳孔中，最后一丝属于“墨渊”的理智之光，彻底被无尽的疯狂与毁灭所吞没。 邪灵能量，全面解放！最后的束缚……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