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祖祠烟火，心之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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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地上铺开一片朦胧的银霜。 白露拖着微醺的脚步回到住处时，呵呵正盘腿坐在床上刷手机。 “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被七叔祖拐去入赘了。” 呵呵抬眼调侃，视线落在白露泛红的脸颊上调侃道：“啧，这脸红的，是喝了酒还是被某人偷亲了” 白露嗔怪地拍了她一下，脱鞋上床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酒气： “别胡说，顾师傅家的三十年陈酿太烈，喝了两杯就上头了。” 呵呵放下手机，翻身支着下巴打量她： “说真的，今天看你俩在戏台上演夫妻，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尤其是你那句‘夫君保重’，眼泪说来就来，不去当青衣可惜了。” 提到戏台，白露的脸颊更烫了。 她拽过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呵呵，你说……顾言他到底怎么样啊” 呵呵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 “你俩都这样了——” 她朝白露泛红的耳根努努嘴： “还问我他咋样我说他不好，你能信我说他是天上谪仙，你还能把他供起来不成” “哎呀你就说嘛！” 白露不依不饶地踹了她一脚，被子滑落露出的脖颈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嘛。” “看法啊……”呵呵故作沉吟，指尖在下巴上轻点。 “顾老师嘛，长得是没话说，那张脸往那一站，不用说话，周围就开始尖叫了。关键还那么有才华，写歌跟玩似的，《稻香》《将进酒》哪首不是现象级” 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促狭的笑： “不过啊，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莺莺燕燕。我瞅着节目组那几个女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快拉丝了，保不齐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呢。” “你胡说！” 白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扑过去按住呵呵挠痒痒。 “顾言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可好了，会给我剥莲子，会教我唱柳子戏，还会……” 她突然卡壳，想起月光下那个吻，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呵呵笑得花枝乱颤，一边躲一边告饶： “是是是，顾言最好了！顾老师是天下第一好！” 她猛地抓住白露的手腕，眼神促狭： “毕竟某白姓女明星喝多了都抱着人家不撒手，连‘顾言哥哥贴贴’都喊出来了，我哪敢说他坏话呀” “你还说！” 白露羞愤地把脸埋进枕头，闷声闷气地捶着被子，“再提我就把你的糗事全部捅出去！” “别别别！”呵呵连忙讨饶，两人闹作一团，床板发出吱呀的抗议。 直到气喘吁吁地瘫倒在枕头上，白露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脑海里全是和顾言的点点滴滴。 夜色渐深，窗外的虫鸣渐渐稀疏。 呵呵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褪去了玩笑的意味： “说真的露露，顾老师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她侧过身，继续道： “他看你的眼神，藏不住事。上次你被公司刁难，他那护犊子的劲儿，连黄老师都看出来了。” 白露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娱乐圈这么乱，能遇到个真心待你的不容易。” 呵呵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轻得像羽毛。 “如果你认准了，我绝对无条件支持你。我看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 她忽然促狭地眨眨眼： “不过啊，可别太早弄出个小baby，某人只能在家带孩子喽。” “你滚啊！” 白露的脸瞬间红透，抓起枕头砸过去，嘴角却忍不住扬起甜蜜的弧度。 “我才不会那么不小心……”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想法羞到，把脸埋进枕头闷笑。 “总之，我会幸福的。” 呵呵看着她少女怀春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 月光漫过床沿，将两个女孩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未说出口的期许。 ............... 第二天一大早，顾言被手机铃声惊醒。 他摸索着接起电话，秦山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立刻炸响： “臭小子，还没起呢” “刚醒，师父。” 顾言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宿醉的头疼还没完全散去。 “您老这时候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惦记着你那国庆征歌！” 秦山的声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报名截止还有两天，你要是敢忘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顾言低笑： “放心吧师父，歌早就写好了。录完节目就去把歌录下来，弄好发您邮箱，您老给掌掌眼。” “算你小子靠谱。” 秦山的语气缓和下来： “别以为拿了几首破歌就了不起，这次征歌规格高，评审团里有几个老顽固，眼睛毒得很。” “好的，老师…放心吧！您老别担心了” “好的，拜拜，您老好好休息！” 顾言说完秦山就挂断了电话。 “顾言！顾言！出事了！” 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白露的呼喊，顾言连忙套上外套开门，只见白露举着手机，小脸涨得通红，像是被谁欺负了。 “怎么了慢慢说。” 顾言拉着她的手腕往里走，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白露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屏幕上是化成雨最新的浪博，发布时间就在十分钟前： 【《盛世华章》已就绪，不知某些人是否还在田埂上掰玉米顾言 国庆征歌，拭目以待。】 “他这是明摆着嘲讽你没准备好！” 白露气得直跺脚： “还特意把你参加节目的事拎出来说，太过分了！” 顾言看着那条浪博，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急了他这是自己没底气，想先声夺人。”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指尖翻飞，很快敲出一行字： 【小化子人“真好”，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就不麻烦化老师挂念了。化成雨】 点击发送的瞬间，白露的眼睛亮了：“你这是……说他是太监” “嘘——”顾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底闪着狡黠的光，“看破不说破。” 果然，不到五分钟，#顾言 小化子# 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网友们显然get到了其中的深意，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皇上不急太监急！言神这比喻绝了！】 【化成雨怕不是急得跳脚了自己没作品就别内涵别人啊！】 【《盛世华章》听着就一股子老干部风，能比得上言神的歌】 【坐等顾言新歌打脸！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实力派！】 化成雨的回复隔了半小时才姗姗来迟，字里行间透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哼，一切以作品说话，不屑搞打嘴仗的事情。】 “你看你看，他急了！” 白露刷新着页面，笑得眉眼弯弯： “连‘哼’都用上了，肯定在屏幕那头气得摔手机呢。” 顾言揉了揉她的头发，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绒毛都染上了金边： “别管他，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 “各位老师，注意了！” 王正宇拿着喇叭走进院子，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宣布个好消息——今天没有农活！” “耶！”陈赤赤第一个欢呼出声，夸张地瘫倒在竹椅上，“可算能歇会儿了，再掰玉米我的手都要废了。” 赵金麦也松了口气，揉着发酸的肩膀：“终于不用晒太阳了。” 王正宇等大家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 “今天结束后，咱们在清河村的录制就告一段落了。当然节目还没结束，下次录制会提前通知大家。” 他话锋一转，眼神扫过众人： “不过今天清河村有大事，全村要大摆宴席，咱们也沾沾喜气。” “宴席”陈赤赤瞬间坐直了，眼睛亮得像灯泡。 “是不是又有人结婚顾大爷家的孙子上次不是说对象还没着落吗” 张立老师捋着胡须笑： “说不定是村里有什么喜事，丰收宴也未可知。” 王正宇却卖起了关子：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保证是天大的喜事。现在收拾东西，我们先去村委会集合。” 众人怀着好奇往村委会走，刚到村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这阵仗，比顾大壮结婚还热闹。” 白露喃喃道，视线被铺在地上的红地毯吸引——从村口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巷弄，像一条流淌的红绸。 人群渐渐聚拢，大家被推着往前挪动。 白露被挤散在人潮里，她踮起脚尖张望，只见红地毯尽头的岔路口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摆满了瓜果糕点，几个老人正对着香炉焚香祈福。 “七叔祖！这边请！”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喧闹，顾言循声望去，村长顾老栓，穿着簇新的藏青色对襟褂子，神情肃穆又带着喜气。 顾言跟着村长往村子后面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六叔公。 六叔公早早的在这等着了，见顾言过来。 六叔公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七叔祖，今天是你认祖归宗的日子。 六叔公领着顾言来到一处碑前。 六叔公将一支香递到他手里：“跪下磕三个头吧，告诉你爹，他回家了。” 顾言接过香，双膝跪地，对着墓碑深深叩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 原来所谓的故乡，不仅是脚下的土地，更是血脉里流淌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