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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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被墨汁晕染的宣纸，缓缓裹住横店的喧嚣。 顾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打了个转，车子平稳地拐过街角，路灯的暖光透过车窗，在白露垂落的发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顾哥家的炖鸡真入味，尤其是鸡皮，酥得能抿化。” 白露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疲惫后的软糯： “他媳妇拌的凉菜也好吃，酸辣口的，解腻。” 顾言轻笑，踩下刹车等红灯： “喜欢的话，下次录歌还来。顾哥说了，随时欢迎咱们，他还想跟你请教柳子戏的身段呢，说下次要把戏台搭在录音室旁边，一边录歌一边学。” 白露被逗笑，眼角弯成月牙： “他那身子骨，学柳子戏的圆场怕是要摔着。” 红灯跳绿，车子缓缓前行。 路边的剧组还在赶夜戏，聚光灯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夜空，白露忽然指着远处的广告牌： “你看，那是咱们上次录《希望的田野》的宣传照！” 顾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广告牌上，几人站在金黄的稻田里，张立老师捧着稻穗，陈赤赤比着剪刀手，他和白露站在中间，白露手里还攥着个刚摘的野花，笑得眉眼弯弯。 那是录制第三天时拍的，当时白露还差点被田埂上的石头绊倒，他伸手扶了一把，两人的影子在夕阳里叠在一起，被摄影师抓了个正着。 “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昨天还在清河村收玉米，今天就在横店拍戏了” 白露轻声感慨道。 “是呀！那段时光终生难忘。” 顾言也附和道。 车子驶进酒店停车场，顾言刚要开口问 “白天说的晚上惊喜是什么”，白露已经解开安全带，抓起放在腿上的小包，动作轻快得像只雀跃的小鹿。 “今天太累啦，我先回房卸妆休息啦。” 她朝顾言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呵呵的聊天界面： “呵呵说给我留了夜宵，是我最爱的红糖糍粑。” 顾言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她转身走向电梯，裙摆被晚风卷得轻轻扬起，直到电梯门合上，才无奈地笑了笑。 他拎着东西下车，晚风里还残留着白露跑过的清香，甜丝丝的。 回到房间，顾言转身进了浴室。 热水哗哗落下，冲走了一天的疲惫，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白露白天的样子 —— 录歌时认真的侧脸，吃晚饭时偷偷给他夹鸡腿的小动作，刚才在车里亮晶晶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穿越过来的那天，大巴车颠簸在乡间小路上，胃里翻江倒海，谁能想到，几个月后，他会有这么多牵挂的人，这么多值得期待的事。 刚擦干头发，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 “师父” 二字让他瞬间清醒，连忙接起，秦山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 “小子，睡了没告诉你个好消息！” “刚洗完澡，没睡呢。师父。” 顾言走到窗边，远处的剧组还在赶工，灯光像撒在黑夜里的碎钻： “师父，是不是歌有消息了” “算你机灵！” 秦山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和我的祖国》进决赛了！评审团那边反馈特别好，说‘有烟火气，有家国魂’，还说这歌要是上了国庆晚会，绝对能成经典！” 顾言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嘴角忍不住上扬：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这首歌能行！” “不过别高兴太早，跟你一起进决赛的，还有化成雨那小子的《盛世华章》。组委会要求现场演唱，下周三你得来京都，咱们师徒俩正好聚聚，我再给你磨磨细节，尤其是副歌的转音，再处理得细腻点，绝对能碾压他！” 秦山话锋一转，语气沉了沉。 顾言连忙应下：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准备。对了，师娘最近身体怎么样” “她好得很，天天在院子里侍弄她的那些花，还说等你来了，给你包荠菜饺子，你师娘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皮薄馅大，一口一个香。” 秦山的语气软下来： “行了，不跟你扯了，早点休息，别熬夜改歌，注意嗓子。” 挂了电话，顾言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满是期待。 他点开浪博，# 顾言新歌我和我的祖国片段 #还挂在热搜二十，点进去全是网友的感慨： “听着就想站在天安门广场升国旗！” “这歌要是不上国庆晚会，我第一个不同意！” “言神的唱功越来越厉害了，和声部分绝了！” 正看得入神，门外忽然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 顾言皱起眉。 知道他住这间房的人不多，白露回房了，陈赤赤和路含昨天说要去市区赶个综艺通告，赵金麦今早也进组拍夜戏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 门外，陈赤赤手里拿着卷花，路含举着串小彩灯，赵金麦抱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而白露站在中间，双手端着个奶油蛋糕，烛火在她眼底映出跳动的光，几人正对着猫眼的方向，偷偷憋着笑。 顾言的心瞬间被暖意填满，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砰！” 漫天彩带突然从头顶落下，伴随着熟悉的生日歌声，白露的声音裹着笑意，像浸了蜜的糖： “顾言，生日快乐！surprise” 顾言僵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 蛋糕上用巧克力写着 “言神生日快乐”，周围还插着几个小小的吉他和麦克风造型的蜡烛，烛火摇曳，映得白露的眼睛亮晶晶的。 陈赤赤举着手机，正对着他疯狂拍照，闪光灯在昏暗的走廊里闪个不停。 “傻站着干嘛” 路含笑着推了他一把，“快许愿吹蜡烛啊！再愣着蜡烛都要烧到蛋糕了！” 顾言这才恍惚想起 —— 今天是他的生日。 上辈子当牛马时，别说生日，连春节都在改方案到凌晨，哪有心思记这些 这辈子穿越过来，忙着应对全网黑、搞事业，更是把生日抛到了脑后。 他看着白露眼里的期待，看着陈赤赤他们熟悉的笑脸，眼眶突然发热，连忙走上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烛光里，他许的愿望很简单： 愿身边的人都平安喜乐，愿和白露的感情能细水长流，愿那些珍贵的非遗文化能被更多人看见，愿《我和我的祖国》能站上国庆的舞台，不负师父的期待。 “呼 ——” 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走廊里瞬间响起欢呼声，路含把小彩灯绕在顾言脖子上，陈赤赤拍着他的肩膀： “可以啊言神，许愿都这么久，肯定没少求姻缘吧” 赵金麦凑过来，眨巴着眼睛调侃： “我猜啊，你肯定许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对象嘛……” 她故意朝白露挤了挤眼： “除了我们露露姐，还能有谁” 顾言被说中心事，耳尖瞬间红了，只能傻笑着挠挠头。 白露更是羞得转身去拿蛋糕刀，耳后那片粉色连高领毛衣都遮不住。 “好了好了，别调侃他们了！” 陈赤赤一把抢过蛋糕刀： “先吃蛋糕！我特意让甜品店师傅做的芒果味，言神最爱的口味，里面还夹了层草莓酱，绝了！” 几人拥着顾言进了屋，客厅很快被笑声填满。 顾言坐在沙发上，白露悄悄挨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这就是我白天说的惊喜，怎么样，够不够意外” “太意外了。” 顾言侧过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发顶，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桂花香： “回来的路上我还想问你，看你一直低头看手机，跟你聊天都心不在焉的，原来是在密谋这个。” “第一次给你过生日，当然要好好准备啦。” 白露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我上周就问了路含哥，才知道你生日是今天，然后偷偷把大家聚过来。金麦本来要拍夜戏，特意跟导演请假提前收工，赤赤哥也是推了明天的通告赶回来的。” 顾言心里暖得发烫，反手握住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刚想说 “谢谢”，陈赤赤突然拍着桌子喊： “别腻歪了！ktv 走起！我已经订好包厢了，离这儿不远，走路十分钟！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麦霸！” 路含立刻附和： “我刚看了，包厢里还有个小舞台，等会儿言神你可得给我们唱首《金风玉露》，上次在清河村都没现听现场！” 赵金麦拉着白露的胳膊： “露露姐，咱们合唱去！我早就想跟你合唱了，你声音那么甜，肯定特别好听！” 顾言看着闹作一团的几人，笑着起身： “走！今天不醉不归！” 走出酒店时，晚风更凉了，白露下意识裹紧了围巾，顾言悄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白露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弯得更厉害了，脚步也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ktv 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 直到凌晨三点，几人才醉醺醺地回酒店。 顾言送白露到她房门口，走廊的声控灯亮了，暖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睫毛上还沾着点没卸干净的亮片，像撒了把小星星。 “今天谢谢你，” 顾言的声音带着点酒意后的沙哑，“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白露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转身跑进房间，只留下一句含糊的 “晚安”，门关上的瞬间，还能看到她贴在门后的影子，像只害羞的小兔子。 顾言摸着被吻过的地方，傻笑着回了房。 他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拍的视频，白露唱歌的样子，陈赤赤跑调的样子，路含和赵金麦打闹的样子，心里满是踏实的暖意。 他知道，这就是他穿越过来，最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