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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诊室、走廊、院长办公室。 林薇薇那句“我要学医！我要你当我的导师！”如同魔音灌耳，在吴德脑海里盘旋了一整夜。他辗转反侧，眼前全是林薇薇那双闪着狂热光芒的眼睛和那副“就这么定了”的笃定表情。（内心os：导师！教她！教一个连医学院门朝哪开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学医！还是妇产科！这哪是导师这分明是保姆兼灾难处理专员！）他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不，是整个生活，都即将被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超级风暴。 第二天一早，吴德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来到医院。他打定主意，对林薇薇的宣言采取“三不政策”：不回应！不接触！不承认！只要他装聋作哑，那位大小姐的热度过去了，这事自然不了了之。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林薇薇的行动力。 第一顾茅庐：诊室外的“堵截” 吴德刚走到诊室门口，就看到林薇薇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今天没穿张扬的裙子，而是换了一身……运动服！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手里还捧着一摞崭新的、散发着油墨香的……医学入门书籍！ “吴导师！早上好！”林薇薇笑容灿烂，声音洪亮，引得走廊里几个护士和患者纷纷侧目。 吴德眼皮一跳，目不斜视，掏出钥匙开门：“林小姐，这里是工作场所，请不要大声喧哗。另外，我不是你的导师。” “哎呀，导师您别谦虚嘛！”林薇薇像条灵活的泥鳅，跟着吴德就挤进了诊室，“书我都买好了！《系统解剖学》、《组织胚胎学》、《生理学》……您看！我多认真！您就从最基础的开始教我呗比如……比如妇产科都看些什么病” 吴德：“……” （内心os：系统解剖学！她连细胞膜有几层都不知道吧！）他面无表情地穿上白大褂，拿起桌上的病历夹：“林小姐，我很忙。请你出去，不要影响我工作。” “我不影响您！我就在旁边看着！学习学习！”林薇薇说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开那本厚厚的《系统解剖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吴德。 吴德额角青筋直跳。他叫了第一个号，患者进来。林薇薇立刻竖起耳朵，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吴德问诊。 “哪里不舒服”吴德问患者。 “月经不调，量少，还痛经……”患者小声说。 “哦！月经不调！”林薇薇突然插嘴，指着书上一页，“导师！书上说月经不调可能跟内分泌失调有关！是不是要做激素六项检查” 患者：“” 吴德：“……” （内心os：闭嘴！）他强忍着把书砸过去的冲动，沉声道：“林小姐，请你保持安静！否则我叫保安了！” 林薇薇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手指在书上划拉着，嘴里还无声地念念有词，像是在……背单词（内心os：雌二醇……孕酮……促黄体生成素……好难记啊……） 整个上午，诊室的气氛诡异无比。吴德努力忽视旁边那个“人形干扰器”，专心接诊。林薇薇则像个好奇宝宝，一会儿翻书，一会儿偷看，一会儿又忍不住想提问，被吴德用眼神瞪回去好几次。陈小雨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吴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诊室，躲进了医生休息室，锁上门！（内心os：终于清净了！） 第二顾茅庐：食堂里的“偶遇” 吴德刚在食堂角落坐下，准备享受片刻安宁，一个餐盘“哐当”一声放在了他对面。 “导师！好巧啊！您也来吃饭”林薇薇笑眯眯地坐下，餐盘里堆满了菜，还有一杯……枸杞红枣茶！ 吴德：“……” （内心os：巧个鬼！你分明是跟踪我！）他低头扒饭，拒绝交流。 “导师，您尝尝这个！红烧排骨！可好吃了！”林薇薇热情地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吴德碗里。 “谢谢，我自己来。”吴德面无表情地把排骨拨到一边。 “导师，您喝点这个茶！补气血的！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吧”林薇薇把枸杞茶推过来。 “不用。”吴德言简意赅。 “导师，上午那个痛经的病人，您后来给她开什么药了书上说……” “食不言寝不语！”吴德猛地打断她，端起餐盘，“我吃好了，你慢用。”说完起身就走，留下林薇薇一个人对着满桌饭菜干瞪眼。 （内心os：哼！油盐不进！我就不信拿不下你！）林薇薇看着吴德仓皇逃离的背影，愤愤地咬了一口排骨。 第三顾茅庐：院长办公室的“摊牌” 下午，吴德刚做完一台手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响了。院长办公室。 吴德心里咯噔一下。（内心os：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认命地走向院长办公室。 推开门，果然，林薇薇也在。她站在院长办公桌前，一脸“我很有理”的表情。林国栋则揉着太阳穴，看起来比吴德还疲惫。 “院长。”吴德打了招呼。 “小吴，坐。”林国栋指了指沙发，叹了口气，“薇薇……都跟我说了。” 吴德心里一沉。（内心os：完了……） “爸！您看！我是认真的！”林薇薇抢着说，“书我都买了！笔记我都做了！我是真心想学医！想当个好医生！吴医生他经验丰富，医术高明，人品端正（），是最合适的导师人选！您就帮我说说情嘛！” 林国栋没理会女儿，目光转向吴德，眼神复杂：“小吴啊……薇薇这次……好像是真的下了决心。她跟我说了一堆什么……要救死扶伤，要理解生命……虽然听着还是有点不着调，但态度比之前胡闹强多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恳求“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她基础差，性子野，肯定给你添麻烦。但是……如果她真的能因此走上正途，学点本事，也是好事。你看……能不能……就当帮叔叔一个忙带带她不用太正式，就……就让她跟着你，看看，学学，长长见识我保证，绝不让她干扰正常工作！也绝不给你增加额外负担！你看……行吗” 吴德：“……” （内心os：帮叔叔一个忙！院长！您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还绝不干扰绝不增加负担！您女儿是省油的灯吗！）他看着林国栋眼中那份作为父亲的无奈和期许，再看看旁边林薇薇难得流露出的、带着点紧张和期待的认真眼神，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林薇薇之前别扭的关心（虽然方式错误），想起她为了“观察”自己不惜偷看被抓，想起她捧着医学书时那副“我很努力”的样子……（内心os：她……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想改变）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林薇薇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吴德。林国栋也带着一丝期待。 吴德沉默了足足一分钟。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疯狂呐喊“拒绝！快拒绝！”，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或许是院长那声“帮叔叔一个忙”的份量，或许是林薇薇眼中那点微弱但真实的“光”，让他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院长。”吴德的声音干涩，“我可以……让她跟着看看。但有几条规矩，必须遵守！” 林薇薇瞬间眼睛亮了，差点跳起来：“导师！您说！什么规矩我都答应！” 吴德深吸一口气，竖起三根手指，目光锐利地盯着林薇薇： “第一！绝对服从命令！在诊室、病房、手术室，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准插嘴！不准质疑！更不准擅自行动！” 林薇薇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保证听话！” “第二！保护患者隐私！看到的、听到的，任何关于患者的信息，一个字都不准对外说！否则立刻滚蛋！” “明白！保密！绝对保密！”林薇薇拍着胸脯。 “第三！……”吴德顿了顿，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和警告，“……不准叫我导师！叫吴医生！” 林薇薇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好的！吴——医——生！” 吴德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内心os：完了……我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妇产科，将因为这位“编外学生”的到来，掀起怎样一场鸡飞狗跳、啼笑皆非的“学习”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