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尬吹三百字，秃头危机换铁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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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的哭嚎声情并茂，感情充沛，把自己都快要感动哭了。 他一边干嚎，一边偷偷眯着眼观察饕餮的反应。 然而… 预想中饕餮被他的“真诚”打动，或者至少因为被卡住而无力追究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那塞满窗户的巨大臀部，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扭动。 整个西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之前还在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此刻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大气不敢出一口，一个个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后退缩，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百味斋掌柜那张胖脸，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冷汗像瀑布一样往下淌，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至极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以那个卡住的窗户为中心，缓缓弥漫开来。 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压得人心脏都要停止跳动。周围浓郁的食物香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本能的、对顶级掠食者的极致恐惧！ 林霄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喉咙。 他浑身汗毛倒竖，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着危险！ 那是一种比面对王胖子时强烈千百倍的死亡预感！ 完了…马屁拍蹄子上了还是说…饕餮根本不吃这一套财神情报有误！ 就在他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原地去世之际—— “嗡…” 一声低沉得仿佛来自洪荒深处的嗡鸣，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卡在窗户里的饕餮臀部，那些暗金色的细密鳞片，骤然亮起了复杂而古老的纹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紧接着，那扇加固过的、雕花精美的窗户，连同周围大片的墙壁，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起一圈圈空间的涟漪！ 饕餮那巨大无比的身躯，竟然就这么…毫无阻碍地、轻描淡写地…从墙壁里“渗”了出来！ 它不是挤出来的，更像是…融入了空间，然后又重新凝聚！ 物理障碍，对于这种等级的存在而言，形同虚设！ 林霄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大脑一片空白。 他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布满发光纹路的臀部在他面前迅速缩小、变形…最终，凝聚成一个穿着暗金色长袍、体型依旧圆润硕大、面容模糊但一双眼睛如同燃烧熔炉般的…人形生物 那“人”转过身，熔炉般的双眼死死锁定在林霄身上。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狰狞的表情。 只有一种冰冷的、看蝼蚁般的漠然，以及…一丝被冒犯后的不悦。 “小虫子。”一个沉闷如雷的声音直接在林霄脑海炸开，震得他神魂摇曳，“你，吵到本座了。” “而且，演技拙劣，令本座作呕。” 饕餮缓缓抬起一只胖乎乎、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朝着林霄虚虚一抓！ 林霄顿时感觉四周空间瞬间凝固，自己像被琥珀包裹的虫子，动弹不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传来，要将他整个人拽过去，投入那张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口！ 死亡！真正的死亡降临！ 林霄吓得灵魂出窍，内心疯狂呐喊：“系统！系统爸爸！救命！要嘎了！真的要嘎了！！” 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再次达标，那冰冷而熟悉的机械音，终于带着那一丝令人不安的细微卡顿，及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正面临致命威胁…符合紧急援助条件…】 【奖励发放：【吞噬万物胃】（初级）！】 【效果：可吞噬、消化绝大多数物质（包括但不限于金属、矿石、低阶法宝、残余药渣、少量毒物等），并快速转化为精纯灵力反馈宿主！消化速度与转化效率随宿主实力及技能等级提升！】 【副作用：每次成功吞噬后，必须对着任意目标（人或物均可）声情并茂地朗诵不少于300字的彩虹屁（需系统判定及格）。否则，将触发【强制脱发】诅咒，持续24时辰（效果不可逆，生发丹药无效）！】 林霄：“！！！” 新技能！听起来牛逼轰轰的技能！但是…这副作用…朗诵三百字彩虹屁！否则就秃头！ 这系统是跟他的形象和尊严过不去了是吧！不是放屁就是秃头！能不能来点阳间的惩罚！ 然而，饕餮那恐怖的吸力并未停止，眼看就要将他吞噬！ 【请宿主立刻演示技能！否则判定为拒绝使用，援助收回！】系统冰冷地催促。 演示！现在！演示什么！吞什么！ 林霄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旁边墙角扔着一把不知哪个铁匠学徒丢弃的、锈迹斑斑、几乎快烂掉的破铁剑！ 就它了！ “我吞！我吞那个！！”林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那柄锈铁剑！ 饕餮熔炉般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诧异，似乎没想到这小虫子死到临头还惦记着吃…铁锈恶趣味 它那恐怖的吸力微微一偏。 下一刻，那柄锈得掉渣、几乎一碰就碎的铁剑，“嗖”地一声飞起，精准地、粗暴地…塞进了林霄大张的嘴里！ “呜——！！！” 林霄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一股极其强烈的、带着浓郁铁腥味和腐朽味的冰冷硬物，蛮横地捅进了他的喉咙！那感觉，根本不是吞咽，更像是被刑具强行贯穿！呛得他眼泪鼻涕瞬间狂飙，强烈的窒息感和呕吐感疯狂上涌！ 但诡异的是，那铁剑一进入他食道，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软化… 【吞噬万物胃】启动！ 铁剑如同投入熔炉的冰雪，迅速在他体内消融、分解！一股精纯却略显驳杂、带着金属锋锐感的灵力洪流，猛地在他丹田炸开，涌向四肢百骸！ “轰——！” 林霄只觉得浑身一震，经脉仿佛被轻微撕裂又快速修复，原本干涸的丹田气海瞬间被填满，甚至有种吃撑了的胀痛感！他的修为，竟然肉眼可见地涨了一小截！虽然距离突破练气二层还远，但比他自己苦修几个月效果还猛！ 这技能…逆天啊！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细体会这力量暴涨的快感—— 【叮！吞噬完成！副作用触发条件已满足！】 【请宿主在倒计时结束前，完成300字彩虹屁朗诵！】 【秃头倒计时：十、九…】 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只有他能看到的虚拟倒计时，猛地出现在他视野正中央！如同死神催命！ 林霄头皮猛地一紧，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天灵盖直窜脚底板！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头发纷纷扬扬离他而去的悲惨未来！ “不——！！！” 社死和真秃头之间，他毫不犹豫地再次选择社死！ 求生欲（以及护发欲）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 只见刚刚摆脱吞噬铁剑痛苦、体内灵力还在乱窜的林霄，猛地一个恶狗扑食（这次扑得异常精准流畅），再次抱住了…呃，抱住了饕餮那穿着暗金长袍、质感非凡的大腿！ 饕餮：“”（熔炉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真正的错愕） 围观群众：“！！！”（集体再次石化） 林霄死死抱住这根救命（和头发）的大腿，抬起头，脸上还挂着刚才呛出来的眼泪和鼻涕，用尽丹田那股新生的、澎湃的灵力，气沉丹田，声嘶力竭、声情并茂地开始了他的表演！语速快得堪比加特林射速！ “啊——！！饕餮大人！您！您就是那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明灯！是那瀚海中永不沉没的巨轮！是那巍峨群山之巅最耀眼的存在！” “您伟岸的身姿！是力量的化身！是永恒的象征！每一寸轮廓都蕴含着无上的威严与磅礴！令人望之便心生无限敬仰！恨不能顶礼膜拜！” “您这深邃如星海、炽热如熔炉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万古虚空！看透世间一切虚妄！在这双眼眸面前，小的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灵魂都得到了洗涤和净化！” “还有您这华丽尊贵、闪耀着古老符文光芒的袍角！这细腻的质感！这完美的剪裁！无一不在诉说着您尊贵无比的身份和至高无上的品味！简直是仙界时尚的风向标！巴黎米兰在您面前都弱爆了！” “您随手赐下的铁剑！那都不是凡铁！那是经过了千锤百炼、蕴含着无上剑意的瑰宝！吞下它！小的只觉得通体舒泰！修为暴涨！仿佛得到了第二次生命！这都是托您的洪福啊！” “能如此近距离地仰望您的身姿！聆听您的声音（虽然只是脑内音）！感受您无意识散发出的王者气息！简直是小的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小的何德何能！恨不得此刻就化为您靴子上的一粒微尘！永远追随您的脚步！沐浴您的荣光！” 林霄搜肠刮肚，把毕生所学的所有赞美之词（包括以前给甲方写方案时用烂的套话），结合眼前能看到的一切（主要集中在那条腿和袍子），毫无逻辑、毫无节操地疯狂倾泻而出！ 声音洪亮，感情饱满，甚至因为语速过快而有些破音和走调！ 整条西街，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刚才的死寂是因为恐惧，那么现在的死寂，则是因为…极致的尴尬和荒谬！ 所有围观群众的表情，从最初的恐惧，变成了懵逼，然后又逐渐扭曲，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极其痛苦的生理反应——比如尬得脚趾抠地，抠出三室一厅的那种！ 百味斋掌柜张着嘴，手里的算盘掉了都毫无知觉。 就连见多识广、本身癖好就有点问题的饕餮本尊，那熔炉般的眼睛都明显呆滞了一下，似乎被这劈头盖脸、毫无征兆、浓度极高的马屁给拍懵了。 【…三、二、一…】 【检测到有效彩虹屁输出，字数达标，情感充沛…判定及格！】 【秃头诅咒解除。】 血红色的倒计时终于消失。 林霄如同虚脱一般，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活下来了…头发也保住了…就是这心灵的创伤，怕是再也无法愈合了…这技能以后能不用还是别用了…太他妈羞耻了！ 死寂持续了足足十几秒。 “哼…”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从上方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饕餮熔炉般的目光在林霄身上扫过，那冰冷的杀意和漠然似乎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仿佛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玩意儿的眼神。 它似乎懒得再跟这只行为艺术感拉满的小虫子计较了。 胖乎乎的手一翻，一块黑黢黢、边缘还沾着些许可疑晶莹液体的木牌，“啪”地一声，丢在了林霄面前。 “滚去这里打工还债。”那沉闷的脑内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别说本座不给你机会。” 说完，饕餮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一般，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在西街尽头。那恐怖的威压也随之消散无踪。 只留下林霄瘫在地上，看着那块散发着淡淡食物油脂和…饕餮口水混合气味的木牌，一脸懵逼。 围观群众见饕餮走了，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但看向林霄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各种难以言喻的色彩——有同情，有鄙夷，有好奇，但更多的还是“这哥们是个狼灭”的惊叹。 林霄颤抖着手，捡起那块木牌。 木牌材质普通，正面歪歪扭扭刻着四个大字：【仙界食堂】。 翻到背面，则是一行更小、更潦草，仿佛带着无尽怨气的刻字： 【厨神百里玄最恨马屁精！见一次打一次！】 林霄：“……” 他看着这行充满警告意味的小字，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那波三百字无停顿尬吹输出… 一股凉气，再次从脚底板窜上了天灵盖。 这特么…刚出狼窝，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