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处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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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霍格沃茨恢复了日常节奏，但水面下的暗流更加汹涌。哈利和德拉科带着在马尔福庄园达成的初步共识和新的目标返回学校。 德拉科立刻行动起来。 他首先将目标锁定在斯莱特林内部。这个学院并非铁板一块，内部有着清晰的等级和派系。 除了出身核心纯血家族、备受瞩目的学生外，还有不少出身稍逊、或家族势力衰退、或因性格、天赋等原因被边缘化的学生。 魔药课后，德拉科故意放慢收拾东西的速度，等到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走向一个总是独自坐在角落、沉默寡言的男生——西奥多诺特。 西奥多是老诺特的儿子，但他在斯莱特林的存在感很低，远不如他父亲那般活跃。 “西奥多，”德拉科语气平常地开口，“关于上次那份月长石催化剂的论文，你提到的那个冷门参考文献，我有点疑问。” 西奥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德拉科会主动跟他讨论学业。他谨慎地回答：“是《中世纪催化理论辨析》吗那本书的观点确实比较偏……” 两人就着魔药问题讨论了几句。 德拉科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说：“你父亲最近和家父来往颇多，对我们的一些……看法，似乎很认同。” 西奥多沉默了一下，低声说：“父亲很少跟我谈论这些。” “是吗”德拉科灰色的眼睛看着他，“但我觉得，你比你父亲想象的更敏锐。有些人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而有些人能看到更远的方向。”他拍了拍西奥多的肩膀，“有空可以多来我们这边坐坐，讨论一下……更有趣的话题。” 他没有多说，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和等在不远处的哈利一起离开了。 西奥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 另一个目标，德拉科选择了一个四年级的女生，叫米里森伯斯德。伯斯德家族也是神圣二十八族之一，但近年来有些没落。 米里森本人长得高大结实，性格有些泼辣，不太符合斯莱特林女生常见的精致优雅，因此不太受追捧，但她魔咒课成绩优异，尤其擅长攻击性魔法。 一天在公共休息室，潘西和几个女生正在嘲笑米里森新袍子的款式（其实并不差，只是不够时尚）。米里森气得脸色通红，却笨嘴拙舌地无法有效反驳。 德拉科走了过去，没有看潘西她们，而是直接对米里森说：“伯斯德，你的粉碎咒施展得很干净利落，上次弗立维教授都称赞了。我有个关于咒语叠加的问题想请教一下，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 他态度自然，带着学术探讨的真诚，瞬间化解了米里森的尴尬，也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潘西等人见状，撇撇嘴走开了。 德拉科和米里森讨论了一会儿魔咒技巧，最后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肤浅的东西无关紧要。我们最近在练习一些……更高阶的防御和反击技巧，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起来。” 米里森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除了斯莱特林，德拉科也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学院。 他注意到一个拉文克劳的六年级男生，叫迈克尔科纳。 科纳出身混血家庭，但在古代魔文和算术占卜上极有天赋，甚至超过了许多纯血统学生。但他性格孤僻，不太合群，经常被一些狭隘的纯血统学生暗中排挤。 德拉科没有直接接触科纳，而是通过布雷司。 布雷司和科纳碰巧选了一门同样的古代魔文提高班。 “科纳那个怪人，”布雷司在一次闲聊中对德拉科和哈利说，“他好像对如尼文里的魔力流转模型有独到的理解，但从不跟人分享。弗立维教授倒是很欣赏他。” “有天赋的人总是有点怪癖。”德拉科不在意地说，“或许他只是缺乏一个能理解他价值的环境。布雷司，你不觉得，真正的力量不应该被血统或者学院所限制吗” 布雷司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几天后，布雷司“偶然”在图书馆遇到了正在埋头苦算的科纳，并“恰好”对他正在研究的一个复杂魔文模型产生了兴趣。 布雷司凭借其出色的社交技巧和同样不俗的学识，与科纳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并“无意中”提到，他认识几个朋友（隐晦地指哈利和德拉科），对这类高深魔法也很感兴趣，并且拥有更多罕见的参考资料。 科纳起初很警惕，但对知识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同意在“合适的时候”进行一些“纯粹的学术交流”。 对于赫奇帕奇，德拉科选择了一个更不起眼的目标——一个叫厄尼麦克米兰的二年级男生。 厄尼出身一个还算体面的纯血家族，但性格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懦弱，在精明势利的斯莱特林和团结排外的赫奇帕奇内部都不太受重视。 但他有一个很少有人注意到的特点：他对自己学院乃至其他学院的人际关系、小道消息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梳理能力。 德拉科让高尔和克拉布（这两个蠢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工具人）去“欺负”一下厄尼，然后由哈利“恰好”经过并制止。 “没事吧”哈利对吓得不轻的厄尼伸出手，语气平淡但不算冷漠。 “没……没事，谢谢你，波特。”厄尼感激地说。 “霍格沃茨需要更多的秩序，而不是欺凌。”哈利说了句看似正义凛然的话，然后“随口”问道，“我好像经常看到你在礼堂记录什么” 厄尼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喜欢观察，记录一些同学们的事情，嗯……算是个爱好。” 哈利点了点头：“很好的爱好。保持警惕，注意安全。”他没有多说，留下一个友善的印象便离开了。 之后，通过家养小精灵多比，一份匿名的、记录了最近几个星期斯莱特林内部一些学生之间微妙矛盾和小团体变动的小册子，被悄无声息地塞进了厄尼的书包。 册子里的信息准确得令人吃惊。厄尼又惊又怕，但更多的是对这种“信息”的震撼。他不知道是谁给的，但隐隐感觉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与此同时，哈利负责处理更“特殊”的案例。 一天深夜，哈利披着隐形衣，独自来到有求必应屋外。 他集中精神，想着“一个可以练习危险魔法而不被察觉的地方”，来回走了三次。 一扇光滑的门出现了。 他走进去，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墙壁和地面都覆盖着吸收魔咒的特殊材料。 一个穿着拉文克劳袍子、黑发黑眸、脸色苍白的少年已经等在那里。他叫林恩索恩，是一个被家族忽视的旁支，一个在黑魔法防御术和某些冷门诅咒方面有着惊人天赋，但因为研究方向过于黑暗而被家族和学院排斥的学生。 是德拉科通过一些隐秘渠道了解到这个人，并由哈利亲自接触的。 “你来了。”林恩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哈利，眼神里混合着警惕和一种找到同类的兴奋。 哈利脱下隐形衣。“开始吧。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关于魔力腐蚀的构想，我觉得可以改进。” 他们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了危险的魔法探讨。 哈利展示了他对黑暗魔力精妙的掌控力，而林恩则提供了许多基于现有魔法体系却走向极端偏门的思路。 “为什么找我”一次练习间隙，林恩突然问，“你知道我的研究方向……不被认可。” “力量就是力量。”哈利擦拭着魔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正统与否，只是庸人的界定。我们需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是循规蹈矩的绵羊。” 林恩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除了校内，卢修斯那边也在行动。 他利用马尔福家的商业网络和诺特等人提供的信息，开始接触那些在魔法部不得志、被排挤的底层官员，或者在翻倒巷、对角巷经营着不起眼生意、却有着特殊门路的人。 提供的条件很简单：资源、庇护，以及一个在未来新秩序中可能获得的位置。 筛选同样严格，初步接触都由绝对可靠的心腹进行。 这张网在悄无声息地编织着，触角伸向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甚至开始蔓延到校外。 招募进来的人背景各异，能力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在原有的体系中被忽视或排挤，而现在，有人看到了他们的价值，并抛出了橄榄枝。 他们并不知道最终效忠的对象是谁，具体的目标是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一个不同于现有格局的机会正在出现。 而哈利和德拉科，则像两个冷静的蜘蛛，坐在网中央，通过不同的线，掌控着这些分散的点，等待着将他们凝聚成一股真正力量的那一天。 德拉科在他的秘密笔记本上，记录着每一个潜在目标的详细信息、能力评估和初步分析。 名单在慢慢变长。 “差不多了。”一天晚上，德拉科合上笔记本，对哈利说，“第一批观察对象已经确定。接下来，是时候进行第一次筛选和……小小的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