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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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载着学生们驶向新的学年。与以往不同，哈利和德拉科之间的氛围，在斯莱特林们眼中，变得有些微妙。 他们依旧共享一个包厢，有时德拉科会就某条情报征求哈利的意见，身体自然地倾向他，手指点着羊皮纸，低声交谈。哈利听着，偶尔点头，目光落在德拉科近在咫尺的侧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必要的更长。 当列车售货女巫推着零食车经过时，德拉科买了两人份的巧克力蛙，很自然地将其中一个塞到哈利手里，自己则拆开另一个，看也没看就把画片丢到一边。 潘西和布雷司来找他们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潘西几次想插入哈利和德拉科之间的对话，却发现那两人仿佛自成一体，外人很难真正介入。 布雷司则靠在门框上，看着德拉科极其顺手地将哈利手边那杯没动过的南瓜汁拿过去喝掉，而哈利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们是不是……”潘西压低声音问布雷司，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 布雷司耸耸肩，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谁知道呢反正，别去打扰就好。” 这种无形的屏障在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更加明显。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分享暑假见闻。哈利和德拉科坐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 德拉科在翻看《预言家日报》关于魁地奇世界杯后续报道的评论版，哈利则拿着一本笔记，但看起来并没看进去多少。 高尔和克拉布笨拙地想凑过来，谈论着暑假吃的某种新式蛋糕。德拉科头也不抬，只是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两人讪讪地退开了。 过了一会儿，哈利似乎有些疲惫，向后靠在沙发垫上，闭上了眼睛。 德拉科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落在他脸上，看了几秒，然后伸手将旁边沙发扶手上搭着的一条薄毯扯过来，动作不算轻柔地扔在哈利身上。 哈利睁开眼，看了德拉科一眼。 德拉科已经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报纸，哈利没说话，将滑落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重新闭上眼睛。 公共休息室里的其他学生，尤其是那些高年级的，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没人出声议论，但一种共识在沉默中形成：波特和马尔福之间，有些太亲密了，那种亲密，超越了盟友，甚至超越了挚友。 开学晚宴的气氛比往年更加热烈。 礼堂里飘着食物的香气，四张长桌旁坐满了兴奋的学生。 教师席上，熟悉的面孔基本都在。 斯内普依旧是那副阴沉的样子，但目光扫过斯莱特林长桌时，在哈利和德拉科身上停顿的时间似乎略长了一瞬。 麦格教授神情严肃，弗立维教授显得有些激动。 当邓布利多站起来准备讲话时，礼堂渐渐安静下来。 “欢迎，”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显得格外明亮，“欢迎回到霍格沃茨，欢迎新同学，也欢迎老朋友。”他照例说了些新学期的注意事项，然后话锋一转。 “今年，霍格沃茨将迎来一件盛事——一项中断了一个多世纪的传奇赛事，将再次举行。” 礼堂里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我非常荣幸地宣布，三强争霸赛，今年将在霍格沃茨举办！” 掌声和欢呼声瞬间爆发，尤其是格兰芬多长桌。邓布利多微笑着等待喧闹平息。 “另外，我很高兴地向大家介绍我们新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看向教师席末端。 一个身影站了起来。 那人看起来有些年纪，头发是浅棕色的，夹杂着灰白，面容带着饱经风霜的疲惫，但站姿笔挺，眼神锐利，透着坚毅。 他穿着一件看似普通但裁剪合体的长袍，魔杖随意地插在腰间的皮套里。 “这位是阿拉斯托穆迪教授。”邓布利多介绍道。 “疯眼汉”穆迪！礼堂里响起更大的骚动。所有人都听说过这位传奇傲罗的名字，和他那“constant vigilance!”（时刻保持警惕！）的名言。 穆迪那只正常的眼睛扫视着全场，而那只不断转动的魔眼则诡异地审视着礼堂的每一个角落，甚至仿佛能穿透墙壁。 当他那只魔眼似乎“盯”住斯莱特林长桌某个方向时，几个低年级学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穆迪教授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邓布利多继续说，“我相信他能教给你们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真正实用的防御技巧。” 穆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坐下了，那只魔眼依旧在不停转动。 哈利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拉斯托穆迪他们都知道这个名字，但眼前这个人…… “关于三强争霸赛，”邓布利多的声音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这项赛事由三所学校参与：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每位校长将带领他们筛选出的勇士于十月底抵达。一位公正的裁判将负责从每所学校选出一名勇士，参加三项魔法挑战。” 他挥动魔杖，一个看似由木头雕刻而成的很大的杯子被家养小精灵端了上来，放在教师席前的台子上。 杯子里跳动着蓝白色的火焰。 “选择勇士的仪器，就是它——火焰杯。”邓布利多说，“有志成为勇士的学生，可以将写有自己信息的羊皮纸投入杯中。火焰杯将在万圣节前夜做出选择。但我必须强调，”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这项赛事非常危险。历史上曾有勇士丧生。因此，只有年满十七周岁的学生，才被允许报名。” 这话引起了一片失望的嘘声，尤其是韦斯莱双胞胎，他们大声抱怨起来。 德拉科凑近哈利，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年龄界限这可拦不住某些‘意外’。” 哈利看着那跳动着蓝色火焰的杯子，眼神深邃。他知道德拉科的意思，按照“原轨迹”，会有人不顾规则，将他的名字投进去。 “我们需要这个‘意外’。”哈利轻声回应，“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晚宴在兴奋和议论中结束。 学生们鱼贯离开礼堂，返回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依旧关注着哈利和德拉科。 他们并肩走在人群中间，没有交谈，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却不容打扰。 当有人不小心快要撞到哈利时，德拉科会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哈利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一下，避开碰撞，然后松开，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哈利对此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抗拒，也没有感谢，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级长宣布了新学期口令。 人群逐渐散开，准备回宿舍。 哈利和德拉科走在最后。在通往他们宿舍的走廊拐角，哈利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德拉科。 他看着德拉科在昏暗光线下的脸，忽然问：“你觉得，谁会把我名字投进去” 德拉科挑眉，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还能有谁我们‘亲爱的’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披着穆迪的皮，正潜伏在教师席上呢。”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戏谑，“或者，你怀疑是我” 哈利看着他，没有笑：“你不会。”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即，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飞快掠过，有愉悦，有满足，还有一丝更深沉的、几乎要压抑不住的东西。 他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那么，救世主阁下，”德拉科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如果，我真的把你的名字投进去呢你会怎么办” 哈利没有后退，他抬起头，迎上德拉科的目光：“那我就赢给你看。” 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墙壁内水管流动的细微声响。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最终，德拉科先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他抬手，似乎想碰碰哈利的脸，但手指在即将触及时停住了，转而轻轻拂过哈利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就，拭目以待。”德拉科说完，转身推开了宿舍的门。 哈利站在原地，许久，才抬手，摸了摸刚才德拉科手指拂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灼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