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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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成为第四位勇士的消息，引发了远比火焰杯火焰更加炽热的讨论。 第二天早餐时分，礼堂里的气氛泾渭分明。 赫奇帕奇长桌弥漫着一种被冒犯的愤慨，他们视塞德里克为理所当然的勇士，哈利的“插足”像是对他们学院荣誉的玷污。 拉文克劳大多持观望态度，理性分析着各种可能性，但怀疑的目光同样不少。 格兰芬多内部则分裂严重，韦斯莱双胞胎大声嚷嚷着“酷毙了”，认为哈利肯定用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巧妙方法，而罗恩则阴沉着脸，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偶尔看向哈利的眼神充满了愤怒赫敏紧锁眉头，似乎在努力理清这背后的逻辑。 斯莱特林长桌则呈现出一种更加复杂的沉默和审视。他们看到德拉科马尔福——学院内默认的领袖之一——对此事的态度：完全的漠不关心，甚至隐隐透出一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 这迫使大多数斯莱特林收起了原本可能存在的刁难念头，转而选择观望。实力、野心和家世，永远是斯莱特林最认可的语言。 哈利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他平静地吃着早餐，偶尔和德拉科低声交谈一两句，内容似乎与眼前的舆论风暴毫无关系。 “威尔克斯家昨晚通过翻倒巷的渠道，弄到了一批违禁的诅咒材料，”德拉科将一小块涂满黄油的面包放进嘴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数量不小，目的地不明。” “盯着他们。”哈利喝了口南瓜汁，“动作越大，留下的痕迹越多。” “诺特那边已经安排了人。”德拉科点头，“另外，珀西韦斯莱今天早上又给国际魔法合作司提交了一份‘关于规范三强争霸赛期间国际学生交流活动’的草案，试图绕过巴格曼，直接呈交给克劳奇。” “先让他碰壁。”哈利语气平淡，“只有在他走投无路时，我们伸出的手才显得有价值。” “明白。” 这时，猫头鹰邮差飞了进来。 一只熟悉的猫头鹰径直飞到哈利面前，丢下一封信，然后飞走了。 又是小天狼星。 哈利拆开信，快速浏览。 信里的字迹比上次更加潦草，充满了焦虑和愤怒。 「哈利， 我刚从《预言家日报》上看到消息！他们说你成了勇士这太疯狂了！肯定是有人搞鬼！你绝对不能参加，听到没有那些项目会要了你的命！我这就给邓布利多写信，我必须做点什么……或者我直接来霍格沃茨……」 信纸后半部分被用力划掉，墨迹晕开，可见写信人情绪的激动。 哈利面无表情地将信纸折好，这次没有烧掉，而是随手塞进了长袍内侧的口袋。 “又是布莱克”德拉科挑眉。 “嗯。”哈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他有些过于激动了。” “需要安抚一下吗免得他真跑来霍格沃茨添乱。”德拉科提议，语气里带着一丝厌烦（怎么总想跟他抢人呢哈哈哈）。 “暂时不用。”哈利站起身，“他需要学会接受，他的教子不再是他想象中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第一节课是魔药课。 地下教室的气氛比往常更加凝滞。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分列两旁，界限分明。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尤其是那些围着塞德里克迪戈里的人，看向哈利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斯内普今天的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当他的目光扫过哈利时，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盯了他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 “今天制作缓和剂。”斯内普的声音冰冷地响起，“配方在黑板上。错误意味着额外的劳动服务，直到你们……或者我，满意为止。” 哈利和德拉科一组，配合默契。他们选择的药材处理顺序和火候控制，甚至比黑板上的标准配方更加优化。 当其他小组还在手忙脚乱地处理瞌睡豆汁液时，他们的坩埚里已经散发出稳定而纯净的银色蒸汽。 斯内普踱步到他们桌旁，目光扫过他们接近完美的药液，又落在哈利脸上。 “做的不错，波特。”斯内普的声音滑腻，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 “当然，教授。”哈利平静地回答，手中的银刀平稳地切割着月长石粉末。 斯内普的嘴唇扭曲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下一个发出轻微“噗嗤”声的坩埚。 下课后，哈利和德拉科正准备离开，斯内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波特，留下。” 德拉科脚步一顿，看向哈利。 哈利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先走。 德拉科看了斯内普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地下教室。 教室里只剩下哈利和斯内普，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的古怪气味。。 “我假设，”斯内普转过身，黑袍翻滚，黑眼睛死死盯着哈利，“你清楚自己处境的危险性。” “我一直很清楚，教授。”哈利回答。 “火焰杯的选择并非儿戏。”斯内普向前一步，声音压低，“有人希望你参加，这意味着有人希望你死在那该死的赛场上。邓布利多相信你没有投名字，但这改变不了你已经成为靶子的事实。” “所以”哈利抬眼，迎上斯内普的目光，绿眸中没有丝毫畏惧。 斯内普似乎被这种目光激怒了，他猛地逼近，几乎与哈利鼻尖相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所以所以你最好认真对待！第一个项目，他们不会给你任何提示，也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手下留情！” 哈利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死。”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或恐惧，但他失败了。 哈利的眼神深不见底。 良久，斯内普猛地直起身，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厌烦：“滚出去。”（代入一下斯内普，他可能感觉很无力） 哈利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地下教室。 走廊里，德拉科正等在外面，靠在对面的墙壁上，看到哈利出来，他站直身体。 “教父找你麻烦”德拉科问，灰色的眼睛扫过哈利的脸，确认他没有异样。 “没有。”哈利摇头，“只是表达了……对勇士可能过早夭折的‘担忧’。” 德拉科嗤笑一声：“他可真是‘关心’学生。” 两人并肩走向下一节课的教室。 在一条人少的走廊拐角，假穆迪一瘸一拐地迎面走来。他的魔眼滴溜溜地转动着，看到哈利，那只正常的眼睛立刻聚焦过来。 “波特！”他粗声粗气地喊道，“跟我来一下。有点……关于比赛的事情，需要和你谈谈。” 德拉科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身体微微前倾，挡在了哈利侧前方半步的位置。 穆迪的魔眼立刻转向德拉科，带着审视，“没你的事，马尔福。这是对勇士的单独指导。” “他是我的朋友。”德拉科语气强硬，没有丝毫退让。 穆迪那只正常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在评估德拉科的态度。 最终，穆迪咧开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哼。随你。但话我只说一遍。”他转向哈利，声音压低，故作神秘道，“第一个项目，考验的是你的勇气。直面你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做好准备，波特。做好准备。” 他说完，也不等哈利回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德拉科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他在暗示什么” “他在‘帮助’我。”哈利语气冰冷，“以他‘疯眼汉’的方式。” “他知道第一个项目的内容。”德拉科肯定地说，“他在给你提示。” “不过是为了确保我能‘顺利’参加后面的项目。”哈利看向德拉科，“他的主子，需要我活到……他需要我的时候。” 德拉科瞬间明白了。 小巴蒂克劳奇，或者说他背后的伏地魔，需要哈利这个“仇敌之血”来完成复活仪式。 他们不能让哈利在第一个项目就轻易死掉。 “所以，这所谓的‘指导’，不过是为了确保祭品留到最后。”德拉科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互相利用而已。”哈利转身继续向前走，“他提供信息，我们利用信息。很公平。” 德拉科跟上他的脚步，看着哈利冷静的侧脸，心中的某个角落微微抽紧。他知道哈利是对的，这是最理智的做法。但一想到有人将哈利视为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一股暴戾的杀意就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