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湖底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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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像一道黑色的箭，迅速地穿过那些警惕的人鱼守卫，直冲向中央石像。 他没有像克鲁姆那样试图直接攻击绳索，也没有像塞德里克那样先去唤醒人。 他的目标明确，动作毫不犹豫。 一个手持长矛的绿色人鱼试图阻拦他，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哈利甚至没有看它，魔杖随意一挥，一道冲击在水中激起一股强劲的暗流，将那名人鱼连人带矛冲得向后翻滚，撞在旁边的岩石上。 这干净利落的一幕让正在费力切割赫敏身上水草的克鲁姆动作一顿，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 塞德里克也注意到了，但他此刻正焦急地试图弄醒昏迷的秋张，无暇他顾。 哈利已经游到了德拉科面前。 近距离看，德拉科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甚至泛着淡淡的青色，长长的浅金色睫毛在水流中微微颤动，像是易碎的蝶翼。 他被粗糙带着粘液的水草紧紧捆在冰冷的石像上，手腕和脚踝处勒出了红痕。 一股怒火，毫无预兆地窜上哈利的心头（或者天灵盖）。 虽然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虽然他知道这只是比赛的一部分，但亲眼看到德拉科以这种无助的姿态被绑在这里，浸泡在冰冷的湖水里，一种暴戾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的冷静。 这不再是计划中的一环，这是对他所有物的冒犯！！！ 他的绿眸深处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周围的湖水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他举起魔杖，对准束缚着德拉科的水草。 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那些坚韧的水草应声而断。断裂的水草迅速枯萎，化作几缕黑色的絮状物，消散在水中。 失去了束缚，德拉科的身体软软地向下沉去。 哈利立刻上前，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他。 德拉科的身体很冷，隔着湿透的衣物也能感受到那股浸入骨髓的寒意。 哈利揽着他，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拿着魔杖，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他带离了那尊石像，并且给他施了一个泡头咒。 就在这时，德拉科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灰色的眸子起初有些迷茫，聚焦后，对上了哈利近在咫尺且带着未褪怒意的绿色眼睛。 德拉科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完全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以及为什么会被哈利这样抱着。 但他很快恢复了神智，感受着周身刺骨的湖水和哈利手臂传来的、与他冰冷的体温截然不同的、带着怒意的力量。 “看来……我成了需要被拯救的公主了”德拉科的声音因为刚苏醒和寒冷而有些低哑，但他依旧习惯性地用上了那种带着调侃的语调，试图安抚哈利的怒意。 他没有挣扎，任由哈利抱着。 哈利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紧紧抱着他，目光扫过他苍白的面孔和手腕上的红痕，声音低沉而冰冷：“他们绑得太紧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德拉科听懂了。 他看着哈利眼中那尚未平息的怒意，心底某处微微动了一下。他知道哈利在生气，而且是因为他。这种认知，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竟然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人鱼可不懂什么叫绅士风度。”德拉科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从容些，但牙齿还是忍不住轻轻打颤。 湖水太冷了。 哈利不再说话，抱着他，开始向上方有光线的水面游去。他的动作流畅，即使带着一个人，速度也丝毫不慢。 在他们下方，克鲁姆终于成功救下了赫敏，抱着她向上游去。 塞德里克也弄醒了秋张，两人紧随其后。 然而，芙蓉德拉库尔却陷入了困境。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在村落外围疯狂地游动、寻找，漂亮的脸上满是焦急和绝望。 她似乎完全迷失了方向，根本没有找到中央石像的位置。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哈利带着德拉科，率先冲破了水面。 刺骨的寒冷空气扑面而来，伴随着岸边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惊呼声。 哈利拖着德拉科，游向最近的木桩平台，庞弗雷夫人立刻上前，用厚实的毛毯裹住了他们，并递上了提神剂。 德拉科接过提神剂喝下，苍白的脸上迅速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站在平台上，试图整理自己湿透的、紧贴在身上的衣物和头发，努力维持着马尔福少爷的体面，但微微发冷的身体和滴着水的发梢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哈利站在他身边，同样浑身湿透，黑发黏在额前，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但他站得笔直，绿眸中的怒火已经平息，重新变回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只是偶尔扫向德拉科时，会再次确认他是否真的无恙。 “哈利波特，成功带回他的珍宝，德拉科马尔福！用时三十七分钟！”巴格曼激动的声音通过扩音咒响起，“表现惊人！让我们为他欢呼！” 斯莱特林的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潘西和布雷司叫得尤其响亮。 紧接着，克鲁姆带着赫敏，塞德里克带着秋张也相继浮出水面，登上了平台。 赫敏和秋张都很快苏醒过来，虽然惊魂未定，但并无大碍。 只剩下芙蓉了。 观众席上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湖面。 马克西姆夫人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担忧地看着湖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接近一小时时限。 终于，在最后几分钟，湖面再次被破开，但出来的不是芙蓉，而是几个绿色皮肤的人鱼。 她们簇拥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正是芙蓉的妹妹加布丽，人鱼们将加布丽送到了岸上，然后潜回了水中。 芙蓉在几分钟后才失魂落魄地从湖水的另一个方向浮上来。 当她看到妹妹已经被安全送回岸边，而自己失败了的时候，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几乎瘫软在冰冷的湖水里，她被扶了上来。 她甚至没有找回自己的“珍宝”，是被人鱼送回来的。 按照规则，她将被淘汰。 评委们开始打分。 邓布利多和巴格曼给了哈利高分，马克西姆夫人脸色难看地给了评分，卡卡洛夫不出意外地压分，老克劳奇则再次给出了满分。 最终，哈利凭借速度和（在评委看来）果断的救援，排名第一。塞德里克第二，克鲁姆第三。芙蓉因为超时且未能亲自带回珍宝，被淘汰。 哈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接过家养小精灵递来的干爽袍子披上，目光看向身旁的德拉科。 德拉科也已经换上了干燥的衣服，正在用魔杖弄干自己的头发，试图恢复以往一丝不苟的形象。 感觉到哈利的目光，他抬起头。 “恭喜，勇士先生。”德拉科语气平淡，“你的营救行动……很棒。” 哈利没有回应他的调侃，只是看着他，突然开口，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不会让你再被绑走。” 这句话不像承诺，更像是一种宣告。 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微微一顿，他看向哈利，哈利却已经移开了视线，望向正在接受庞弗雷夫人检查的赫敏和秋张。 但德拉科的心跳，却因为那句简单而霸道的话，漏跳了一拍。 他看着哈利被水浸湿的侧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哈利波特对他的“在意”，或许远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要深刻和……偏执得多。 寒风依旧凛冽，但德拉科却觉得，刚才在湖底感受到的冰冷，似乎被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温度悄然驱散了一些。 第二个项目结束了。 芙蓉德拉库尔黯然退场，而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之间，那层本就模糊的界限，似乎也因为这次水下救援，变得更加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