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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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是一片仿佛能凝成实质的死寂。 哈利垂着手，站在德拉科面前，微微仰着头。 本能……心软……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这些话语不停的在他混乱的脑海里翻涌…… 壁炉的余烬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双翠绿的眼睛里，暴戾的混乱逐渐沉淀，取而代之的是清明。 他看着德拉科，目光像是穿透了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德拉科也没有动，保持着近乎额头相抵的距离，灰眸一瞬不瞬地回望着他，里面是未加掩饰的、汹涌的情感。 “你喜欢我，对吗”哈利开口，声音很轻，却不再是之前的沙哑破碎，虽是疑问句但却带着笃定。 德拉科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没想到哈利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不等德拉科回答，哈利微微偏了下头，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不，不对。”他否定了自己的问题，声音低缓却格外坚定，“你爱我。” 这不并是疑问，是陈述。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看着哈利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所有精心构筑的伪装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可笑。 “是。”他回答，声音低沉，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我爱你，哈利。” 他停顿了一瞬，灰眸深处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最终汇聚成孤注一掷的决绝。 “很爱。” 这两个字，他说的很慢，很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本该如此的事实。 哈利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只是看着德拉科，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是啊，”哈利轻轻重复，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爱我。” 他向前挪动了极小的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消失，袍角相贴，呼吸可闻。 他抬起手，用指尖虚虚地描摹着对方脸颊的轮廓，动作缓慢，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 “但，”哈利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蛊惑，“还不够。” 德拉科的瞳孔微微收缩。 哈利的手指停在他的下颌线，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我想要你更浓烈的爱，”哈利继续说，绿眸紧锁着德拉科，里面闪烁着德拉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渴望与毁灭欲的光芒，“爱到……眼里只看得到我，心里只装得下我……”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德拉科更近地看向自己。 “爱到……想要把我揉碎，融进你的骨血里，再也分不清彼此。”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却又好像蕴含着风暴，“爱到……哪怕我堕入地狱，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斩断所有退路，陪我一起沉沦。” 他微微歪头，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德拉科骤然深邃的灰眸。 “爱到……偏执，疯狂，失去理智。这才是……”哈利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我想要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德拉科看着近在咫尺的哈利，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充满了极致的占有欲的情感索求。 一股战栗感窜过他的脊椎。 他一直都知道，哈利是不同的。 经历了死亡与重生，背负着仇恨与目标的哈利波特，早已不是那个只需要温暖和陪伴的救世主。 他渴求的，是更黑暗、更绝对、更不容置疑的东西。 而德拉科自己呢 空白之境。 那个纯白无瑕、空无一物的地方本质上是一个囚笼。 而他的老师，那个总是挂着轻佻笑容，却能一眼看穿人心最深处的欲望与阴暗的男人。 谁说那里是个美好的地方 谁说他的老师是个循循善诱的良师 那是个疯子。 那个总是带着轻佻笑容、洞察人心的老师，本质上是个不受约束、视规则如无物的疯子。 以玩弄人心和他人命运为乐的疯子。 而他，德拉科马尔福，是那个疯子亲手雕琢出来的作品，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他的老师，教会他的不仅仅是魔咒和谋略，更是如何直面并利用人性深处的欲望与疯狂。 他学会了掌控，学会了算计，学会了将人心视为棋盘。 同样的，他也继承了那份潜藏在优雅表象下的……疯狂与偏执。 只是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用温柔和糖霜包裹着，尤其是在哈利面前。 他怕吓到他，怕这过于沉重的黑暗会将他推开。 但现在，哈利亲口向他索要这份黑暗，索要他骨子里的偏执与疯狂。 所有的顾虑和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德拉科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和犹豫彻底消失了。 那双灰色眼睛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深不见底，翻涌着压抑了太久太久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浓烈情感。 那不是温柔的爱意，那是占有，是烙印，是不死不休的纠缠。 他猛地伸手，用力扣住了哈利描摹他脸颊的那只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另一只手则狠狠揽住哈利的腰，将他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两人身体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他低下头，灰眸死死锁住哈利绿色的眼睛，距离近得鼻尖几乎相碰。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温热的气息灼烫地拂在哈利脸上。 “如你所愿。”德拉科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再掩饰的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哈利波特。你的骨血，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我们……不死不休……” 他的眼神疯狂而专注，里面是毫不逊色于哈利的占有欲和偏执。 “你永远别想甩开我。” 哈利看着他眼中那不再压抑的深情和疯狂，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带着满足感的笑。 他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抚上德拉科紧绷的脸颊，指尖擦过他泛红的眼尾。 “对了，”哈利轻声说，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像是终于看到了拼图的最后一块，“这才是真正的你啊，德拉科。” 不是那个伪装优雅与傲慢的斯莱特林王子，不是那个精于算计的马尔福继承人，而是这个……会为他疯狂，愿意为他堕入黑暗，骨子里同样藏着偏执与占有欲的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看着哈利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认同甚至……期待，心中最后一道枷锁轰然断裂。 他不再犹豫，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那双吐出让他失控话语的嘴唇。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掠夺和占有。牙齿磕碰，呼吸交缠，带着血腥味和决绝的意味。 哈利没有抗拒，反而仰起头，生涩却坚定地回应着，手指插入德拉科脑后的金发，用力收紧，仿佛要将彼此揉进生命的最深处。 壁炉的余烬终于彻底熄灭，房间陷入完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