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小天狼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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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霍格沃茨礼堂的气氛比往常要沉闷许多。 关于昨晚发生在魔法部的“事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流传开来，虽然细节模糊，但“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和赫敏格兰杰深夜闯入魔法部并与食死徒发生冲突”这个事实，足以让所有长桌的学生都投来混杂着好奇、恐惧和探究的目光。 斯莱特林长桌旁，哈利和德拉科并排坐着，平静地用着早餐，仿佛周围那些窃窃私语和闪烁的目光都与他们无关。 哈利小口喝着燕麦粥，德拉科慢条斯理地切着一块熏肉，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但那种无形的气场让大多数斯莱特林学生都明智地选择了保持距离。 赫敏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面前的煎蛋几乎没动。 罗恩在她旁边，眉头紧锁，时不时看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嘴唇翕动着，似乎有满腹疑问，但因为赫敏明显不愿多谈的态度，只能憋在心里。 早餐进行到一半，一只熟悉的猫头鹰冲进礼堂，精准地将一个皱巴巴的羊皮纸条扔进了哈利的燕麦粥碗里，溅起几滴奶白色的粥液。 哈利动作一顿，放下勺子，拿起那张湿了一角的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潦草得几乎飞起来的大字，带着扑面而来的焦躁： “我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立刻过来。——小天狼星” 哈利脸上没什么表情，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长袍口袋，他侧头对德拉科低声说了一句：“小天狼星来了。在校长办公室。” 德拉科切肉的动作停都没停，只是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灰眸里闪过一丝了然，“要我一起吗” “不用。”哈利站起身，“他找的是我。” 他离开长桌，穿过礼堂，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黏在他的背上。他目不斜视，步伐稳定地走出礼堂大门，朝着城堡八楼走去。 校长办公室门口，石头怪兽似乎提前得到了指令，没等哈利开口就跳到了一边。 他踏上旋转楼梯，走到那扇门前，敲了敲。 门立刻被从里面猛地拉开。 小天狼星站在门口，他看起来糟糕透了。 头发比平时更乱，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着胡茬，原本英俊的脸上刻满了焦虑、愤怒和深深的自责。 他甚至没穿外套，只套着一件有些皱的黑色衬衫，袖子胡乱挽到手肘。 “哈利！”看到哈利，小天狼星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将他一把拉进办公室，上下仔细打量，声音沙哑急促，“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邓布利多告诉我了……梅林啊，那个该死的梦！那些杂种！”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哈利全身，确认他完好无损，但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放松。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这一幕。 “我没事，小天狼星。”哈利任由他抓着，声音平稳地回答，“一点伤都没有。” “没事”小天狼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后怕的颤抖，“你管这叫没事！你闯进了魔法部！神秘事务司！还跟一群食死徒面对面！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子也在！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他用力摇晃着哈利的肩膀，“你为什么不来问我！为什么不先告诉我那个梦” “告诉你，然后让你冲去魔法部吗”哈利打断了他，绿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小天狼星激动扭曲的脸，“那样结果会有什么不同除了可能把你一起搭进去。” 小天狼星被他问得一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以他的性格，如果提前知道哈利做了那样的梦，他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去验证，结果很可能就是自投罗网。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痛苦和无力。 他猛地松开哈利的肩膀，双手插入头发中，烦躁地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做那种梦，不会去冒险……” “那不是你的错，小天狼星。”哈利看着他，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那是伏地魔的陷阱。他利用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小天狼星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旁边的书架上，震得几本书籍滑落下来，他赤红的眼睛瞪着哈利，里面充满了血丝，“你明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去！” “万一不是呢”哈利反问，声音低沉下去，“万一你真的在那里，在受苦，而我因为怀疑是陷阱就置之不理……我做不到，西里斯。”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小天狼星大部分怒火，只剩下后怕和更深的自责。 他走上前，伸出双臂，用力地、紧紧地将哈利搂进怀里。 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你这傻孩子……你这倔得像头驴的傻孩子……”小天狼星的声音闷在哈利的肩膀处，带着哽咽，“跟你爸爸一模一样……下次……没有下次！听到没有任何事，必须先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许再一个人……或者带着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子去冒险！”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加上了后半句，语气复杂。 哈利安静地待在他怀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回抱。 他能感受到小天狼星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是属于亲人的温暖和担忧。 他闭了闭眼睛，将眼底一丝细微的波动压了下去。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小天狼星抱得更紧了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哈利，双手依旧抓着他的肩膀，仔细看着他的脸，仿佛要确认他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预言球……被抢走了”小天狼星哑声问，眉头紧锁。 哈利点了点头，“嗯。” 小天狼星骂了句脏话，表情阴沉，“该死的……这下神秘人知道预言的全部内容了……” “也许吧。”哈利的反应很平淡。 小天狼星看着他平静的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经历了这样凶险的事情，拿回了预言球却又被抢走，面对伏地魔即将知晓预言内容的威胁……哈利的反应未免太过冷静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西里斯，哈利需要休息。他已经认识到了昨晚行为的鲁莽。我想，我们现在更需要关注的是，如何应对汤姆在得到预言后可能采取的行动。”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揉了揉眉心，看向邓布利多：“你说得对，邓布利多教授。”他又看向哈利，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你……你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哈利重复道，语气肯定。 小天狼星又盯着他看了几秒，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我送你回公共休息室。”他显然不放心让哈利一个人回去。 哈利没有反对。 两人向邓布利多道别后，沉默地走下旋转楼梯。 一路上，小天狼星几次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落在哈利身上。 他有很多问题，关于那个梦的细节，关于战斗的过程，关于马尔福和赫敏为什么会参与其中……但他看着哈利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最终什么都没问。 一直走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那面湿乎乎的石头墙前，小天狼星才停下脚步。他看着哈利，抬手似乎想揉揉他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 眼前的哈利，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这样安抚的孩子了。 “照顾好自己，哈利。”小天狼星最终只是沉声说道，“我就在格里莫广场。有任何事，随时给我送信。不许再瞒着我，听到没有” “听到了。”哈利看着他，点了点头。 小天狼星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刻进脑子里，这才转身，大步离开，黑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哈利站在原地，直到小天狼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转过身，面向石墙。 “纯血。”他低声说出今天的口令。 石墙滑开。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原地，目光投向小天狼星离开的方向，绿色的眼底深处，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飞快地掠过，随即又恢复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