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博金·博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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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两人都起得很早。 早餐桌上，纳西莎在他们起身时轻声说：“如果需要帮助，记得联系家里。” 德拉科点了点头，吻了下母亲的脸颊，“我们会的，母亲。” 回到卧室，德拉科从衣柜深处取出两件黑色旅行斗篷。斗篷的材质看起来很普通，但内衬绣着复杂的隐匿魔纹。 “穿上。”他将其中一件递给哈利，“能混淆普通巫师的感知，只要不遇到特别厉害的窥探魔法或者熟人近距离观察，应该没问题。” 哈利接过斗篷穿上，德拉科自己也穿上斗篷，然后拿出两瓶浑浊的药剂，“复方汤剂。”他递了一瓶给哈利，“用了保险。” 哈利喝下了药剂。一股像是煮过头的卷心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随即他感到面部骨骼和头皮传来轻微的刺痛和麻痒。 他从旁边的穿衣镜里看到自己的黑发变成了缺乏光泽的深棕色，脸颊线条变得圆润了些，看起来像个营养不良的普通年轻巫师。 德拉科的变化更明显，他金色的头发变成了棕色，五官的锐利感被削弱，看起来有些阴郁。 “走吧。”德拉科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伪装，确认无误后，拉起了斗篷的兜帽。 他们没有使用飞路网或幻影移形，而是通过庄园一条隐蔽的侧门离开，徒步走了一段，来到一处荒废的电话亭旁。 德拉科拨了几个号码，对着话筒低声说了句什么。电话亭微微一震，开始缓缓沉入地下——这是魔法部来访入口的备用节点之一，如今到是方便了他们。 他们通过魔法部大厅的壁炉网络，直接抵达了对角巷。 周六的对角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德拉科目标明确，带着哈利快速穿过拥挤的主干道，拐进一条狭窄、阴暗的岔路。 空气瞬间变得阴冷潮湿，阳光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喧闹的人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压抑的寂静和从两旁破旧店铺里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窥视目光。 翻倒巷。 德拉科的步伐没有停顿，哈利跟在他身侧半步之后，兜帽下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他看到了一家店铺门口挂着风干的黑猫尸体，另一家的橱窗里陈列着各种惨白的人骨制品，空气中弥漫着霉味、某种刺鼻的化学药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几个穿着破烂袍子、眼神浑浊的巫师蹲在墙角，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一个干瘦的老女巫坐在一个满是污渍的摊位后面，面前摆着一些颜色诡异、冒着气泡的药剂，她朝他们龇了龇稀稀拉拉的黄牙。 德拉科完全无视了这些，径直走向巷子深处一家看起来最破败、招牌歪斜、上面写着“博金-博克”的商店。 店门上的铃铛在他们推门时发出一种生锈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店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布满灰尘的黑魔法物品。 一个干瘪、驼背的男人正趴在一个玻璃柜台上，用一块脏兮兮的绒布擦拭着一个看起来像人类指甲编织成的首饰盒。 听到铃声，他抬起头，露出一双鼓突的眼睛。 “需要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像是指甲刮过玻璃。 德拉科没有取下兜帽，他走到柜台前，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种冷漠的腔调：“博金先生。我们之前通过猫头鹰联系过。关于……一些特殊的信息渠道。” 博金浑浊的眼睛在德拉科和哈利身上转了一圈，他放下手里的绒布，慢吞吞地说：“找我打听消息的人很多。价格不便宜。” “价格不是问题。”德拉科从斗篷内袋里取出一个小布袋，放在柜台上，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这是定金。我们需要了解最近国外，尤其是东欧一带，有没有不寻常的人员流动。特别是，与某些……危险人员。” 博金伸出枯瘦的手指，打开布袋看了一眼，他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轻笑的声音。 “胃口不小，年轻人。”他收起布袋，“东欧那边……确实不太平。有几个阿尔巴尼亚的老熟人，前段时间突然阔绰了起来，买了不少……危险的玩意儿。至于危险的人员……”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最近有人在黑森林边缘出现过，但没看清具体是什么人。” “具体地点时间”德拉科追问。 博金报出了一个模糊的坐标和大致日期，“更具体的，需要时间，也需要……更多的这个。”他搓了搓手指。 “可以。”德拉科干脆地答应，“还有一件事。我们需要一些……长期的眼睛和耳朵。在对角巷、霍格莫德……要机灵点的，嘴巴严的。” 博金眯起了眼睛，“这可有点难度。霍格沃茨周边，邓布利多的眼睛可亮着呢。” “所以才来找你，博金先生。”德拉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力，“你知道谁能办到。价钱，翻倍。” 博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风险和收益。 最终，他点了点头：“我认识几个……专门做这种生意的。但需要时间接触。一周后，给你消息。” “可以。”德拉科似乎对这个进度还算满意，“还是通过老方式联系。” 交易达成，德拉科不再多留，示意哈利离开。 就在他们转身走向店门时，博金突然在后面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最近巷子里不太平，生面孔多了些。有些……从阿兹卡班出来的老熟人，脾气都不太好。两位客人，小心脚下。” 这像是一句善意的提醒，又像是一种隐晦的警告。 德拉科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推门走了出去。 生锈的铃铛再次发出刺耳的声响。 重新回到翻倒巷阴冷的空气中，哈利感觉到好几道视线从暗处投来，比刚才更加赤裸和充满恶意。 博金的话显然不是空穴来风。 德拉科显然也察觉到了。 他没有沿着原路返回，而是拐进了另一条更窄、更脏乱的小巷。 这里的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腐臭。 “跟着我。”德拉科低声说，步伐加快。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这条小巷，回到相对安全些的区域时，前面巷口的光线被三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他们穿着破烂的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魔杖已经拿在了手里。 “看看这是谁啊”为首的那个男人嗓音粗嘎，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家伙，跑到这种地方来……把身上的钱袋和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也许能少受点罪。” 是巷子里的地痞流氓，可能还是刚出狱的囚徒。 德拉科停下脚步，将哈利微微挡在身后。 兜帽下，他的声音冰冷：“滚开。” “哟，还挺横”伤疤脸嗤笑一声，挥了挥魔杖，“看来得给你们点教训——”， 他的咒语还没念出，德拉科的魔杖已经如同毒蛇般探出袖口。 “无声无息！昏昏倒地！” 两道光芒几乎同时射出，快得只留下残影。伤疤脸和他左边那个同伙的咒语卡在喉咙里，眼睛猛地瞪大，随即身体一软，直接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右边那个同伙显然没料到对方出手如此狠辣迅速，愣了一下，才慌忙举起魔杖：“粉身碎——” “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从哈利袖中射出，精准地击中了他的手腕。那人的魔杖脱手飞出，他惨叫一声，捂住剧痛的手腕，惊恐地看着他们。 德拉科看都没看地上昏迷的两人和那个失去魔杖的废物，魔杖尖指向那个还在哀嚎的家伙，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回去告诉你们的人，翻倒巷，以后不是你们能随便撒野的地方。滚。”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掉了，连同伴和魔杖都顾不上。 德拉科这才收起魔杖，拉住哈利的手腕，“走。” 他们快速离开了那条肮脏的小巷，重新汇入对角巷熙攘的人群中。 直到通过飞路网回到马尔福庄园，脱下伪装斗篷，喝下解药恢复原本样貌，站在明亮温暖的卧室里，翻倒巷的阴冷和方才那短暂交锋的戾气似乎才渐渐散去。 德拉科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火焰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递给哈利。 “博金的消息证实了伏地魔在招募人手，可能藏在阿尔巴尼亚或者黑森林一带。”他喝了一口酒，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接下来，就是等他的消息，找到那些‘眼睛和耳朵’。” “那个格拉斯顿，”哈利突然开口，将酒杯放在一旁，“他孙子在德姆斯特朗惹的麻烦，具体是什么” 德拉科看向他，灰眸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神色。 “据说是和几个纯血同学，用黑魔法戏弄并重伤了学生。”德拉科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羊皮纸，开始快速书写，“事情被压下来了，但受害者家族似乎不肯罢休，一直在寻求国际魔法社会的关注。如果我们能‘帮’格拉斯顿家彻底摆平这件事，让他们欠下一个大人情……” 他停下笔，将羊皮纸递给哈利，“这是初步的调查方向和人选。或许，可以让人留意一下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那边的动向。” 哈利接过羊皮纸，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和线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羊皮纸上，也落在德拉科恢复原本色泽的淡金色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