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师尊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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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光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成雾团，牙齿不住打着颤：“今晚老师不在，可如何是好”说着，忧心忡忡地望了望黑沉沉的夜空。 长歌深吸一口气，强自稳住发颤的嗓音：“老五莫慌，咱们的御剑术已小有所成，应付些突发状况应当无碍。” 最夸张的是彦祖，不仅裹着厚厚的棉袄，还把整床被子都披在身上，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他说话时，被褥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滑稽的颤音：“再说了，老二梦游这么多次，哪回出过岔子” 一阵冷风掠过，刘苏索性扯开彦祖裹得严实的被子，将自己也塞了进去。 长歌见状不甘示弱，也跟着钻入被窝，伯光随即效仿。 他们静默地围坐成一圈，不约而同地仰首凝望，老二的身影正如游龙般翩跹舞剑，剑锋划出的银芒在月光下流转生辉。 然而谁都不曾发觉，在那更高邈的九霄之上，竟也有两道身影凌虚而立。 张书澈此刻的姿态，恰似当年他们在学堂廊下仰望师长时那般虔诚，正以弟子之礼恭谨侍立于前方那人身侧。 而这位中年男子，一袭素袍在夜风中纹丝不动。 二人如两尊神只雕像般静默伫立，目光始终追随着下方秦易梦游中的一招一式。 直到三个小时的剑舞终了，这对师徒才如夜雾般悄然消散。 翌日，早练结束，四杰返回暖心阁小憩，却见庭院中秦易与张书澈正在低声交谈。 张书澈抬眸打量众人，温声道：“且去沐浴更衣。” 众子闻言一怔，目光随即落在秦易身上——才发现他今日难得神采清明，竟穿着上次舞会的锦绣华服。 众子顿时会意，想必是要去拜谒那位贵人了。 转眼间便来到南城新区。 它与黑市，难民城寨相邻，三教九流汇聚，龙蛇混杂。 这里的建筑清一色的阿姆斯特丹运河屋，它们以其高，窄，深的设计和宽敞的窗户而闻名。 沿着巷道前行，忽见一排高耸的楼房间竟藏着个不起眼的小院。 院门上悬着一块褪色的牌匾，上书“济民医馆”四个斑驳大字，在周遭的喧嚣中显得格外宁静。 新区虽设有公立医院和若干私立医疗机构，但这些医院在服务当地居民时，往往存在一些不尽如人意的现象。 最典型的莫过于在开具处方时，常常会夹杂一些价格虚高的保健品。 正因如此，这家能在新区独树一帜的传统医馆，就显得尤为难得。 单是它能在此立足多年，便足以证明坐堂的那位老医师，必是位真正的仁心医者。 刚踏入医馆门槛，一位青年护理便快步迎上前来。 见来客衣着光鲜，他顿时笑容满面，奉上特制的养生茶。 青年立即口若悬河地推销起自家保健品来。 见为首男子不为所动，他眼珠一转，将目标锁定在后面五人身上。 尤其是注意到秦易眼下浓重的青黑和略显苍白的唇色，他一个箭步上前，故作关切地拉住对方：“哎呀呀，这位小兄弟，看你这气色，怕是长期失眠吧” 秦易只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语。 那人不依不饶，指着秦易的脸继续喋喋不休：“瞧瞧这皮肤，干得都起皮了，面色这么差，明显是气血两亏啊……” 正说话间，里间走出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德华，他们不是客人。” 被唤作德华的男子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如丧考妣的神情，活像丢了五百万似的，悻悻地退回柜台后忙活去了。 张书澈立即整肃衣冠，恭敬地行了一个弟子礼，口中唤道：“师父。” 五虎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眼前之人竟是师父的师父，连忙齐齐行徒孙礼：“小子拜见师尊。” 中年人微微颔首，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淡淡道：“好了。” 说罢便转身向内院走去，众人连忙跟上。 内院早已布置妥当：一张太师椅居中而设，旁边配着一个高脚凳，周围摆放着五个小蒲团。 师尊在太师椅上落座，张书澈则端坐在高凳之上，腰背挺得笔直。 伯光正要坐下，却被身旁的长歌暗中拽了拽衣袖。 正疑惑间，只见刘苏，彦祖，秦易三人再次行礼后，竟纷纷退了出去。 长歌见状，连忙拉着伯光紧随其后退出内院。 果然不一会儿，几人便端着茶桌，捧着茶具，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转眼间，便将这原本幽冷的露天小院布置得颇有几分雅致。 待为两位长辈斟好茶，众人这才依次落座。 师尊轻啜一口清茶，眯着眼颔首道：“这茶火候正好，滋味醇厚。” 这茶正是彦祖亲手所沏，闻言不禁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张书澈见状，轻咳一声正色道：“诸位，这位便是你们的师尊，咱们剑山医道魁首，当世华佗沈浪仙师。” 闻言，五虎俱是一怔。 彦祖暗自思忖：剑山医道公认的前三甲，不是分别坐镇军部，北城第一医馆和邓府的那三位老先生吗 长歌则暗自咂舌：没想到先生拍起马屁来，竟有这般炉火纯青的功夫。 众弟子闻言，齐齐露出崇敬之色，躬身行礼道：“拜见师尊！” 沈浪原本因徒弟的夸赞而眉开眼笑，此刻却骤然沉下脸来，冷哼一声：“书澈，你这几个弟子，资质未免太过平庸了。” 他目光如炬，显然已将弟子们方才的表现尽收眼底。 张书澈轻叹一声，对弟子们解释道：“你们师尊的造诣，早已超脱寻常外科内科的范畴，乃是精神一道的大家。” 沈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也妄想参悟这等玄奥” 说罢又是一声冷哼：“书澈，带着他们回去吧。” 五虎面面相觑，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张书澈起身斟了杯茶，温声道：“师父走的本就是天下至难之道，孩子们尚且年轻，待我回去自当细细为他们讲解。” 沈浪见状，怒气渐消，微微颔首，露出欣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