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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的朱漆宫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时,我感觉像是被吞进了一头金碧辉煌的巨兽。门轴转动的“嘎吱”声沉闷悠长,像巨兽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将长安西市的喧嚣、曲江的笑语彻底隔绝在外。 脚下的白玉阶被宫人们擦拭得光可鉴人,倒映着檐角飞翘的鸱吻影子,仿佛踏入了云端。两侧的羽林军甲胄如霜,鳞片般的甲片在宫灯映照下泛着冷光,连呼吸都透着肃杀——他们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像鹰隼般扫视着每一寸角落,连风卷落叶的动静都能惊动他们警惕的目光。陈玄礼走在前面,紫色的官袍拖曳在地,与地砖摩擦发出“沙沙”轻响,在这过分寂静的宫道上显得格外清晰,像秒针在为某种未知的命运倒计时。 “宫里不比外面,规矩多。”陈玄礼忽然回头,声音压得很低,喉结滚动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尤其是在陛下和贵妃面前,说错一个字,就是掉脑袋的罪——去年有个翰林学士,只因赞贵妃的舞‘胜似飞燕’,就被陛下贬去了岭南,至今杳无音信。” 我点头应下,手心却微微出汗。能感觉到“时枢”在腕间轻轻震动,蓝光比在曲江时明亮了数倍,像被磁化的指南针般坚定地指向东北方向——那里是大明宫的核心区域,紫宸殿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金红,华清宫的温泉水汽正袅袅升起,在半空凝成朦胧的雾霭。 【“琉璃碎”能量场强度提升至60%。检测到多种贵重材质能量干扰:黄金、和田玉、南海珍珠……需近距离校准。】 穿过一道道宫门,眼前的景象愈发奢靡得令人窒息。含元殿前的铜鹤嘴里衔着鎏金宝珠,阳光折射下,珠上的祥云纹路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麟德殿的梁柱上缠着金线编织的藤蔓,每一片叶子都缀着细小的珍珠,风过时叮咚作响,像在数算着挥霍的财富;连宫道旁的石灯笼都是西域进贡的水晶所制,里面点着鲸油烛,火焰稳定得没有一丝晃动,照亮了地上镶嵌的七彩琉璃碎片——那些碎片切割得极为精巧,拼出“万寿无疆”的字样,踩上去脚下竟生出细碎的虹光,仿佛行走在彩虹之上。 “这些琉璃……”我忍不住驻足,那些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的斑斓光带,与掌心“文枢”“炎纪”的印记隐隐共鸣,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让指尖泛起麻痒。 “是去年波斯进贡的‘七彩琉璃’,整整一百车。”陈玄礼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用靴尖踢了踢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片,“陛下命人铺在御道上,说是‘步步生莲’。光是这些碎片,就够长安西市的百姓活几辈子了——可他们中的大多数,连这宫墙的影子都没见过。” 他的话像一根细针,刺破了盛唐繁华的锦缎,露出底下的奢靡与虚浮。我想起“琉璃碎”的“易碎性”注解,心里忽然有了个模糊的念头:或许这碎片象征的不仅是物质的奢华,更是这种建立在财富与权力之上的繁华本身——它像孩童手中的琉璃盏,被捧得越高,越怕摔碎,却偏要在阳光下炫耀那转瞬即逝的光彩。 我们来到一处名为“尚食局”的院落,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糕点香与金属的冷味。十几个老宦官正围着一堆破碎的琉璃器皿唉声叹气,他们的手指在碎片上小心翼翼地摩挲,像在拼凑一件稀世珍宝。见陈玄礼进来,为首的宦官“扑通”跪下,他的乌纱帽滚落在地,露出光溜溜的头顶上几点老年斑:“陈将军!您可来了!再查不出头绪,奴才们的脑袋都要搬家了!” “这些就是丢失后被找回的贡品”陈玄礼指着那些碎片,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是,”老宦官擦着汗,指缝间漏下的汗珠滴在琉璃碎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上个月从波斯邸运入内库时,发现少了整整一箱‘秘色琉璃’,只找回这些碎片。陛下震怒,说这是‘国体受损’,责令奴才们三日之内查清,可查了一个月,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我走上前,蹲下身查看那些碎片。琉璃的质地确实通透,断口处光滑如镜,隐约能看到里面掺着的银丝——那是秘色琉璃的标志性工艺,银丝在高温下与琉璃熔合,形成天然的云纹。指尖刚触碰到碎片,腕间的“时枢”突然剧烈震动,蓝光几乎要穿透衣袖,在地面投下一道摇曳的光带! 【强能量共鸣!“琉璃碎”主碎片与这些次生物品同源!碎片核心区域锁定:华清宫,贵妃寝殿!】 华清宫杨贵妃的寝殿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史书里说,玄宗为博贵妃欢心,每年冬季都要移驾华清宫,那里的温泉水据说能“凝脂驻颜”,宫内的器物更是穷尽天下奇珍——若“琉璃碎”与“极致繁华”相关,藏在那里再合理不过。 “这些碎片的断口很新,”我指着碎片边缘,那里还残留着细微的玻璃碴,“不像是自然破碎的。你看这处裂痕,呈锯齿状,更像是被人用硬物敲击,刻意打碎的。而且这里——”我用指甲轻轻刮过一块碎片的内侧,“有一道极细微的划痕,像是被某种特殊的工具撬动过,边缘还有金属残留的黑色印记。” 老宦官们连忙凑过来,有人拿出放大镜(那是西域传来的“西洋镜”,只有宫廷才有),果然在裂痕处看到了我说的痕迹,顿时面面相觑:“这……难道是内贼所为可内库的钥匙由三位总管轮流保管,谁能……” 陈玄礼的脸色沉了沉,下颌线绷得像弓弦:“继续查!重点查负责押运的禁军和内库宦官!尤其是那些近期突然阔绰起来的,家眷中有西域关系的!”他转向我,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先生果然好眼力。不知能否随我去华清宫一趟贵妃娘娘那里有一套‘孔雀琉璃盏’,据说与丢失的贡品同出一炉,是波斯国王特意为娘娘定制的,或许能从上面找到线索。” 我心里又惊又喜。这正是接近“琉璃碎”的绝佳机会!我连忙拱手:“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前往华清宫的路上,陈玄礼忽然勒住马缰,我们的坐骑在青石板路上打了个响鼻。他侧过身,紫袍的下摆扫过马腹的鬃毛:“先生似乎对宫廷秘闻很感兴趣” 我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刚才观察碎片时过于专注,难免露了破绽。忙掩饰道:“只是对琉璃工艺好奇。听说贵妃娘娘的‘孔雀琉璃盏’是西域巧匠耗费三年才制成的,盏内有孔雀尾羽的纹路,注入酒水后,会显现出‘雀屏开’的奇观——晚辈在河西时就听过传闻,说是‘杯中见孔雀,展翅欲飞时,尾羽触盏壁,竟能生风声’,今日得见,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陈玄礼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策马的速度快了些。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按在腰间的佩刀上,那刀柄上镶嵌的绿松石在暮色中闪着幽光,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宫墙转角——那里栽着茂密的梧桐,树影婆娑间,总像藏着窥探的眼睛。 华清宫建在骊山脚下,未到宫门前,先闻到一股温润的香气——那是温泉水混着玫瑰花瓣的味道,与宫里的龙涎香截然不同,带着鲜活的暖意。宫殿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粉色,像一朵盛开的芙蓉,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与远处传来的琵琶声应和着。远远就听到丝竹之声,夹杂着女子的娇笑,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妩媚,正是从杨贵妃居住的“飞霜殿”传来。 “将军可算来了!”一个小宦官小跑着迎上来,他的袍角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奔来的,“陛下和娘娘等了好一会儿了,刚才安禄山大人还问起您呢,说要与您比试箭法。” 安禄山!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像踩在一块烧红的烙铁上。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响。开元二十五年,安禄山还只是个崭露头角的边将,尚未被封为东平郡王,却早已凭借那套“认贵妃为母”的谄媚功夫,赢得了玄宗和杨贵妃的欢心。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历史的轨迹,比我预想的更早开始偏离 陈玄礼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来做什么上个月陛下不是刚赏了他一队胡姬吗” “说是献了新的胡旋舞姬,正在殿内表演呢。”小宦官压低声音,凑近陈玄礼耳边,“还带了一箱‘夜光琉璃’,说是能在夜里发光,陛下刚才还说‘胜过白昼’呢。” 夜光琉璃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时枢”的震动比在尚食局时更剧烈,蓝光直指飞霜殿的方向,像被磁石吸附的铁屑般急切。 【“琉璃碎”能量场与“夜光琉璃”产生强关联!相似度90%!】 难道安禄山带来的“夜光琉璃”,就是“琉璃碎” 我跟着陈玄礼走进飞霜殿时,殿内的暖意与香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人醉倒。唐玄宗李隆基坐在正中的龙椅上,他穿着明黄色的常服,鬓角已有些花白,但眼神依旧锐利,正抚着胡须大笑,手指随着乐声的节拍轻叩着扶手。他身边的杨贵妃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穿着粉色纱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缠枝莲,肌肤胜雪,鬓边斜插一朵新鲜的牡丹花,花瓣上还带着露珠——那必是清晨从御花园摘下的。殿中央,几个胡姬正跳着激烈的胡旋舞,旋转的裙摆像盛开的花朵,而一个身材肥胖的胡人正随着鼓点扭动,他的肚子上的肥肉颤巍巍的,却偏要做出矫健的姿态,正是安禄山。 “陈将军来了快坐!”唐玄宗招手,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的好奇,“这位是” “回陛下,这是河西来的大智先生,精通琉璃鉴别,臣带他来辨认那套孔雀琉璃盏。”陈玄礼躬身道,袍角扫过地面的金砖,发出细微的声响。 安禄山的目光立刻盯上了我,那眼神像鹰隼盯着猎物,带着审视和一丝敌意:“哦河西来的能比得过西域的巧匠吗”他拍了拍手,两个侍女抬着一个锦盒上来,那锦盒是用蜀锦做的,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打开后,里面的琉璃器皿在烛火下发出幽幽的绿光,果然是“夜光琉璃”制成的酒杯和酒壶,那些绿光流动在杯壁上,像盛着一汪碧水。 “陛下您看,这是小臣从波斯商人手里重金买来的,夜里不用点灯,也能看清杯中的酒。”安禄山谄媚地笑着,他的胡语口音还没完全褪去,说话时带着奇特的腔调,给唐玄宗斟了一杯酒,“您看这酒色,在琉璃盏里是不是像琥珀一样” 杨贵妃好奇地拿起一个酒杯,琉璃的绿光映在她脸上,更添了几分娇媚,她用纤纤玉指摩挲着杯壁:“确实新奇。只是……这琉璃的质地,似乎不如我那孔雀盏通透,摸着也有些发沉。” “娘娘说的是。”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殿内——殿内的乐声不知何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这夜光琉璃虽能发光,却是用铅汞混合制成的,长期使用,对身体有害。而且……”我走到锦盒前,拿起一个酒杯,那杯壁确实比寻常琉璃厚重,“这并非天然琉璃,而是人工合成的,里面的纹路是用针刻上去的,并非天然形成——您看这尾羽的纹路,到了盏底就模糊了,若是天然琉璃,纹路会贯穿始终。” 安禄山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猛地站起来,腰间的玉带发出碰撞声:“你胡说!这可是波斯国的国宝!是你这种乡野村夫能懂的” “是不是胡说,一试便知。”我取过一盏烛台,那烛台是纯金打造的,雕着莲花的形状,将琉璃杯放在火上烤了片刻,杯壁上立刻浮现出细小的气泡,像沸水中的浮沫。“天然琉璃耐高温,人工合成的却经不起火烤。至于铅汞,只需用银针一试便知。” 我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这是从王维那里借来的,他说这针是家传的,能验毒。刺入酒杯中,不过片刻,银针的末端就变黑了,像被墨染过一样。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变得格外清晰。唐玄宗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放下酒杯,指节微微用力;杨贵妃也放下了酒杯,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安禄山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唐玄宗的目光制止了,只能悻悻地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袍角。 “臣只是实话实说。”我躬身道,目光落在殿角的一幅画上——那是吴道子画的《霓裳羽衣图》,画中的杨贵妃衣袂翻飞,“臣以为,真正的珍宝,不在于奇技淫巧,而在于其本质。就像这孔雀琉璃盏,虽不能发光,却是用纯净的琉璃制成,千年不腐,这才是真正的‘国宝’。” 我的话像是在说琉璃,又像是在暗讽安禄山的谄媚和宫廷的奢靡。陈玄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住嘴角的笑意。而唐玄宗沉默了片刻,忽然鼓起掌来:“说得好!朕差点被这等奇技淫巧蒙骗了。陈将军,你带的这位先生,倒是个有见识的人。” 安禄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被打翻的颜料盘,却不敢发作,只能低头饮着闷酒,眼神里的怨毒却像毒蛇般盯着我。 杨贵妃笑着打圆场,她拿起一颗晶莹的葡萄,用指甲剥开皮:“既然大智先生懂琉璃,不如帮我看看那套孔雀盏吧,最近总觉得盏底有些模糊,像是蒙了层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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