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秋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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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圈里的鸡才刚叫，阿爷又站在院子里喊人，声音亮堂得很：“谷子、玉米都收完了！老婆子、妍丫头，你俩今天就在家守着。把稻谷全摊开晒上，看好了别让麻雀啄了去，记着隔会儿就翻一翻。剩下的人跟我走，去收红薯和黄豆！挖红薯轻点，别弄破皮，黄豆直接割下来捆好就行！” 阿奶应着，转身就去搬晒谷子用的竹席。月妍也赶紧跑去搭手，祖孙俩把竹席在院子里铺得平平整整，又合力把装稻谷的麻布袋拖过来。解开袋口，金黄的稻谷“哗啦啦”倒在席子上，月妍拿木耙一点点把稻谷摊成薄薄一层，确保每粒谷子都能晒着太阳。 刚摊好没一会儿，几只灰扑扑的麻雀就落了下来，伸着尖嘴啄稻谷。月妍赶紧抓起墙根的竹扫帚挥了挥，嘴里还“嘘嘘”地赶：“去去去，别来偷粮食！” 麻雀被吓得“扑棱棱”飞远了，可没一会儿又落在不远处的树上盯着，她只好时不时抬头瞅着，不敢怠慢。 日头越升越高，谷子被晒得滚烫，光脚踩上去都烫得直咧嘴。月妍每隔半刻钟就拿木耙翻一次稻谷，胳膊抡得发酸，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稻谷上，“嗖”地一下就没影了。她擦了把汗，心里直犯嘀咕：这天气也太热了，要是能来口冰镇可乐就好了！ 刚想完，她忽然一拍脑袋——自己不是有空间嘛！瞅着阿奶正蹲在灶房门口择菜，没往这边看，月妍赶紧猫着腰溜回自己屋，反手关上门就进了空间。从空间的冰箱里摸出一瓶可乐，“呲”地拧开盖子，气泡“滋滋”往上冒，听着就舒坦。她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冰凉的甜水滑进喉咙，从嗓子眼凉到肚子里，浑身的热意瞬间散了大半。她咂咂嘴，心里琢磨：“要是能给家人都弄一瓶就好了，可惜这东西太惹眼，只能自己偷偷解解馋。” 灶房里，阿奶正忙着做午饭。今天打算煮鸡蛋面条，省事又顶饿。她打开碗柜拿鸡蛋，手刚伸进去就愣了——这鸡蛋怎么回事前几天天天煮、天天炒，按说早该少了，可现在摸进去还是满满一筐，一点没见少。阿奶皱着眉头数了数，又揉了揉眼睛，嘀咕道：“难道是我老糊涂了记错数了”不过转念一想，有鸡蛋总比没鸡蛋好，干活的人正需要补补。她干脆多拿了两个，磕进碗里搅匀，等面条快熟了就“哗啦”倒进锅里。 另一边，红薯地里早热闹起来了。阿爷扛着锄头走在前头，瞅准红薯藤的根，举起锄头轻轻往下一挖，“噗”的一声，带着湿泥的红薯就露了出来，红通通的一串，足有好几斤重。他直起腰喊：“都轻点下手！这红薯脆得很，碰破了皮不好存，放不了几天就烂！” 爹和大伯跟在后面，弯腰把挖出来的红薯拾进筐里，一手抓红薯，一手轻轻拍掉上面的泥。圆滚滚的红薯躺在筐里，有的像小枕头，有的像拳头，看着就喜人。挖满一筐，爹就直起身晃一晃，笑着说：“今年这红薯收成好，比去年的大多了！” 旁边的黄豆地里，娘和大伯娘正挥着镰刀割黄豆秆。黄豆荚鼓得溜圆，绿皮都快被里面的豆子撑破了，轻轻一碰就有金黄的豆子掉出来。娘一边割一边叮嘱：“慢着点割，别太用劲，不然豆子全撒地里了！”割下来的黄豆秆捆成一捆一捆的，码在田埂边，看着整整齐齐。 永吉和永祥也没闲着，跟在娘和大伯娘身后，眼睛瞪得溜圆，看见掉在地上的黄豆就赶紧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带的小布包里。永祥捡了一会儿，举着布包给永吉看：“哥，你看我捡了这么多！” 永祥撇撇嘴：“我捡的比你多！”两人说着，又加快了捡豆子的速度。 一直忙到太阳往西斜，月妍才和阿奶把晒得半干的稻谷收进麻布袋里。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跟阿奶说了声，就往地里赶。远远地就看见一家人正往家运东西：爹挑着满满两筐红薯，扁担压得弯弯的，脚步却稳得很；大伯扛着几捆黄豆秆，腰杆挺得笔直；阿爷手里抱着几个最大的红薯，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月妍赶紧跑过去，拎起地上装黄豆的小布包。布包沉甸甸的，里面的黄豆硌得手心发疼。晚风一吹，带着地里的泥土香和庄稼香，扑在脸上凉丝丝的。她浑身又酸又累，手心的泡还隐隐作痛，可看着家里院子里堆得像小山似的稻谷、玉米、红薯和黄豆，心里甜滋滋的。 这大概就是秋收的味道吧——累是真累，可看着这些实打实的粮食，那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甜早就从心里冒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