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权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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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握着刚刚整合完毕、指挥起来得心应手的全州警力，头顶着“联邦英雄”这项闪闪发光的帽子，脚下是无数民众近乎狂热的支持，林锋站在州警监办公室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这座城市正一点点恢复秩序，重现生机。 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着一切的实在感觉，像一杯醇厚的酒，慢慢渗透进他的每个感官。 “原来，这就是权力的味道。”他心里默想着。 这滋味，很沉重，也很甜美，容易让人上瘾。 可不是嘛，他现在只需要下达一个命令，就能决定一座城市的警力如何布置； 签署一份文件，就能让一个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多年的腐败家族彻底玩完； 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手下的人大气不敢出，然后拼尽全力去执行。 这种生杀予夺、说一不二的感觉，跟他以前在枪林弹雨里带头冲锋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更高级别的、更深层次的征服，仿佛能浸入骨髓。 他视线扫过“帝国模块”的界面，代表他控制区域的颜色正在一块接一块地加深、变稳。 资源点数随着他对全州资源的高效整合，在一点点往上爬；政治点数也因为他推行的那些雷厉风行的改革措施，在持续不断地增加。 这种肉眼可见的力量增长，无疑让他手中的权柄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不过，林锋这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哪怕到了这个地步，脑子依旧像被冰水浸过一样，清醒得吓人。 他享受权力，这点他从不否认。但他绝不允许自己反过来被权力控制，成为它的奴隶。 他心里太清楚了，他今天能站在这里，手握大权，根源在于他成功摧毁了那个腐朽的旧秩序，在于系统赋予了他超越这个时代的能力和工具，更在于脚下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的普通老百姓，把他当成了唯一的希望。 一旦他自己也迷失在这权力的甜头里，变得跟那些被他亲手掀翻的旧官僚一样腐化堕落，那他赖以站立的所有根基，都会在瞬间崩塌，摔得比谁都惨。 想到这儿，他立刻召见了艾琳和“幽灵”。 “权力这东西，必须被关在笼子里，尤其是我们自己手中的权力。” 林锋的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要求你们，立刻搭建一套独立的、只对我一个人负责的内部监察体系。” 他转向“幽灵”： “‘幽灵’，技术监控这块你负责。对所有ueif成员——注意，是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以及重整后的警队高层，进行不定期的通讯安全和财务审计。” 然后又对艾琳说： “艾琳，制度设计和外部情报印证交给你。我们要确保咱们自己的队伍足够干净，别被那些糖衣炮弹给打穿了。” 艾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她立刻领会了林锋的深意： “明白。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绝对的腐败，我们得主动给自己套上枷锁。” “幽灵”也郑重地点头领命： “我会专门设计一套监测算法，任何异常的资金流动或者可疑的通讯模式，都别想逃过去。” 这不仅仅是用来约束下属的，更是林锋给自己立下的一道警示牌。 他要在这权力的巨大漩涡中心，为自己树立一座灯塔，确保自己不会偏离最初设定的航道。 权力的滋味，当然不止体现在内部。 那些曾经对他爱搭不理的州内大老板——什么企业家、银行巨头、地产大亨——现在都变着法儿地找门路，希望能拜见一下这位年轻的“州王”，要么是寻求“合作”，要么就是单纯来表达“敬意”，混个脸熟。 甚至连旁边几个州的政界高官，也纷纷递来了橄榄枝，发出友好信号，话里话外还暗示着可以在某些议题上结成“同盟”。 对于这些扑面而来的“热情”，林锋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明白，要稳定和发展经济，确实需要这些人的资源和影响力； 但他更清楚，绝不能让资本的力量反过来骑在他的秩序头上。 所有的“合作”，都必须老老实实待在他划定的规则框架里进行，这一点，没得商量。 同时，他也开始实实在在地运用手中的权力，去兑现自己竞选时对民众许下的那些承诺。 他推动了一系列旨在改善底层民生、从根本上铲除毒品滋生土壤的法案和行政命令： 加大对戒毒所和康复中心的投入，让想回头的人有路可走； 设立专项扶持资金，帮助边境地区转型，发展正经的合法经济； 强制在全州范围内推行青少年禁毒教育计划，从娃娃抓起； 他甚至动用了警监的特殊权限，简化流程，为那些在之前ueif行动中受到波及、财产受损的无辜平民家庭，提供快速通道，让他们能尽快拿到补偿，得到安置。 这些举措，虽然不可避免地触动了一些既得利益者的蛋糕，惹得他们暗中不满，但却为林锋赢得了更广泛的、来自底层民众的真心拥护。 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们看到，林锋掌握了这么大的权力，并没有用来给自己谋私利、耍威风，而是切切实实地在为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日子着想，在办实在事。 他的权力根基，正因为这些看似微小的行动，而变得愈发稳固。 细细品味着权力的滋味，林锋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玩意儿，既是提神的美酒，也是穿肠的毒药； 既是实现抱负的工具，也是对人性的终极考验。 他需要运用这权力，去粉碎前方更巨大的黑暗。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必须时刻绷紧一根弦，千万千万，不能让到手的力量反过来吞噬了自己。 他的征途，是构建一个崭新的帝国，而不是让自己堕落成又一个令人唾弃的独裁者。 这条路，他得一步一步，走得稳，也走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