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手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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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集团一楼大厅，气氛冰冷。 那把外科手术刀和黑色的烫金卡片静静躺在礼盒中，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恭喜你清理完桌上的残渣。” “真正的晚宴，明晚开始。” “沈。” 陈易的脸色有些发白：“顾哥，这帮人……什么意思赵骁宇是他们丢出来的‘残渣’” “是。” 林安雨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死死盯着那张卡片。 “我以前，曾在沈氏财团旗下的咨询公司做过事。” 顾星阑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看向她。 “他们才是赵骁宇背后真正的操盘手。”林安雨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赵家只是他们在曜阳明面上的‘白手套’。赵骁宇的失败，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这份邀请，”她指着那把手术刀，“是他们的‘测试’。他们想看看，你这个‘清理者’，有没有资格和他们坐上同一张桌子。” “测试”顾星阑冷笑，“我更喜欢称之为‘鸿门宴’。” “那你还去”陈易急了。 “他们已经把刀递过来了。”顾星阑将那把手术刀收进怀里，“我不接，他们会用这把刀来割我的喉咙。我接了，至少我能决定，这把刀先割向谁。” 他看向林安雨：“告诉我，明晚的地点。” “曜阳塔，顶层旋转餐厅。”林安雨的声音艰涩，“那里是沈氏财团在曜阳的最高据点。” 第二天，曜阳塔顶层。 餐厅已被完全清场。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外，是整个曜阳市璀璨的灯火。 顾星阑独自一人走出电梯。 餐厅中央，只摆了一张长桌。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安静地欣赏着夜景。 男人转过身，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那笑容平静，却不达眼底。 正是顾星阑在旧改说明会上，“看”到的那个沈家外放面孔——沈靖川。 “顾先生，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胆量。”沈靖川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温和得像个学者。 “沈先生的‘见面礼’很别致。”顾星阑在他对面坐下，将那把手术刀“啪”一声放在桌上。 刀锋在水晶灯下划过一道冷光。 沈靖川推了推眼镜，笑了：“顾先生快人快语。赵骁宇是个废物，他把一场本该很漂亮的资本运作，搞成了一场街头斗殴。你清理了他，我很欣赏。” 顾星阑在心中默念：“系统，启动‘黄金眼’。” 【指令确认。深度解析启动。】 在他的视野中，沈靖川不再是一个温和的学者，而是一个被无数数据流缠绕的节点。 【目标：沈靖川】 【当前意图：测试宿主服从性。若宿主拒绝，将启动‘清除’方案。】 “所以，”顾星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们现在是打算给我发奖金，还是给我发狗链” 沈靖川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温和：“顾先生误会了。我们从不养狗，我们只寻找‘合作伙伴’。” 他将一份文件推了过来。 “这是沈氏财团在曜阳市的部分资产列表，你可以随意挑选三项，作为你清理赵骁宇的‘报酬’。” “不用挑了。”顾星阑开口。 沈靖川挑了挑眉：“顾先生胃口很大，三项还不够” “不。”顾星阑笑了，“我是说，你给的这些‘残渣’，我没兴趣。” “残渣”沈靖川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这些所谓的‘资产’，”顾星阑的指尖在文件上点了点，“要么是即将爆雷的不良贷款，要么是产权纠纷缠身的烂尾楼。沈先生，你们就是用这些‘残渣’来喂赵骁宇那样的‘合作伙伴’吗” 沈靖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顾星阑，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你赢了赵骁宇，就有资格和沈家平起平坐” “我没想平起平坐。”顾星阑靠在椅背上，气势反而压了过去，“我是来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曜阳市的牌局，该换个新规矩了。” “规矩”沈靖川怒极反笑，“就凭你” “就凭我能‘看’见你们不想让我看见的东西。” 顾星阑启动了系统赋予的另一项能力。 “系统，调取‘恒泉实业’的隐性股权流向图，投影。” 【指令确认。】 下一秒，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两人之间展开。 光幕上，正是恒泉实业15%的隐性股权，如何通过十二层防火墙，最终流入“沈氏财团”账户的完整路径。 沈靖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这怎么可能！这是沈氏财团的最高机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失态地站了起来。 “我还知道，”顾星阑的声音冷如冰霜，“你们给赵骁宇的‘战略咨询’里，包括了如何恶意操纵市场，甚至……如何在我狙击恒泉时，牺牲掉所有散户的利益，来保全你们的本金。” “顾星阑！你这是在找死！”沈靖川眼中杀机毕露。 “找死”顾星阑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拒绝了你的‘合作’。那么按照林安雨说的，我现在就是‘病灶’，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我‘清场’” 沈靖川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顾星阑连这个都知道了。 他猛地一拍手。 餐厅的暗门打开，四个气息阴冷的黑衣人无声地走了进来，封死了所有出口。 “顾星阑，你很聪明。可惜，聪明人总是死得很快。”沈靖川重新坐下，恢复了镇定，“你以为你赢了你永远走不出这座塔。” 顾星阑看都没看那些杀手，径直走向电梯。 “你以为这四个人拦得住我” “他们不需要拦住你。”沈靖川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他们只需要……拖住你。” 顾星阑按下了电梯按钮，但电梯毫无反应。 “没用的。”沈靖川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从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的猎物了。” 顾星阑没有慌乱，他转身走向停车场。 “系统，给我‘气机感知’。” 【“气机感知”已激活。】 在他的感知视野中，整个停车场都布满了一层微弱的能量波动。 他走到了他的座驾，银灰色的阿尔法曜影前。 “沈先生的待客之道，真是……别致。” 顾星阑看着那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在他的“气机感知”下，那里正附着着一层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散发着死寂气息的黑雾。 【系统警报：检测到神经抑制型复合蛊毒！】 “哈哈哈哈！”沈靖川的笑声从扩音器中传来，“顾星阑，你不是很能吗你现在要么在塔里被我的手下耗死，要么，就去摸那个门把手！” “我早就查清了，你最大的依仗就是林安雨那个女人。我特地为她准备了这份大礼。去摸吧，只要你碰一下，你就再也离不开她了！” 沈靖川显然误会了什么，他以为这蛊毒是针对林安雨的。 “你说的没错。”顾星阑忽然开口，“我的确离不开她。” 他猛地转头，看向停车场角落的阴影。 “所以，我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在下面等我呢。” 在沈靖川错愕的目光中，顾星阑竟然真的伸出手，隔着衬衫袖口，猛地拉开了车门！ “刺！” 尽管隔着布料，一股阴冷的剧痛还是瞬间刺入了他的手臂，飞快地向心脏蔓延！ “星阑！” 林安雨从车内冲了出来，一把扶住他。 “别碰我！”顾星阑低吼一声，将她推开，“手上有东西！” 他踉跄着后退，靠在车门上，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 【系统面板：濒死重生技能 可立刻启用。】 【警告：启用后，系统将封闭24小时。宿主将处于“纯人身位”。】 顾星阑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不能用！一旦系统封闭，沈家后续的杀手会把他和林安雨撕成碎片！ “安雨...”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林安雨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她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她从不敢轻易拨打的号码。 “哥！救命！南滩停车场！快！” “哈哈哈哈！叫人”沈靖川的笑声充满了得意，“来不及了！这蛊毒五分钟内就会发作！顾星阑，你……”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陌生却极稳的男声，从他身后的阴影中传了过来： “站住，别再动。” 沈靖川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穿着亚麻立领上衣，手里提着一个黑色针包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你是谁！” “林清崖，”男人简短地说，“林家的人。” 他看都没看沈靖川，径直走向顾星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探脉。 “脉乱成这样还死撑命挺硬。” 他抬头看向林安雨：“我说了别乱动，安雨。” “哥！”林安雨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林清崖把顾星阑半按坐进副驾，打开了针包。 “听着。”他声音平稳到近乎冷淡，“我用的是林家压命针。我拿我的气，硬按住你被锁住的命门。” “会很疼。你要是晕过去，我救不了。” 顾星阑的视线已经开始发黑，他喉结轻轻一动，表示“听明白了”。 “封！” 林清崖第一针下得极狠。 “呃啊！”顾星阑整个人像被高压电击，背部猛地一弓，指节死死扣住车门边缘，青筋如蛇般爆起。 “别碰他！”林清崖一声低喝，止住了想上前的林安雨。 “引。” “逼。” “破。” 银针像雨一样落下，快到几乎成光影。 “合！”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顾星阑的后背猛地弓起，喉咙里压出一声低哑的闷吼。 “噗——” 几滴近乎发乌的血珠被强行逼了出来，滴到地面。 “嗒，嗒。” 水泥地当场被腐出一圈深痕，还腾起一缕黑雾。 林清崖收针，额头都是冷汗：“外核压住了。他今晚死不了。” “暂时”林安雨抓住了这个词。 “沈家的锁魂蛊是双核结构。”林清崖擦了擦汗，“还有一层在血脉里，叫回钩。今晚救了，明天他只要一放松，心脉就可能停。” 林安雨脸色瞬间白透：“哥，你能拔吗” “能。”林清崖苦笑，“但那是拿命换命。” 他的视线落到了顾星阑身上。 林安雨扑过去抓住顾星阑的手，哭着道：“别逞强，星阑，我求你别逞强好不好” 顾星阑睁开了眼，眼神依旧冷静。 “沈家，”他声音沙哑，却一字一字压得极冷，“敢拿蛊动我。” “这账，我记了。” 他偏头，盯住林清崖：“动手。” “你疯了！”林安雨声音都破了。 “安雨。”顾星阑的手，轻轻压住了她的手背，“看我。” “我不会死。” “我还没把这座城的规矩，换成我的规矩。” “现在死，不合算。” 林清崖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那就开始第二轮。” 他重新打开针包，语气锋利如刀：“从这一刻起，沈家想在曜阳用这种东西动你，不配了。” 银针再度亮起。 顾星阑没有闭眼，在剧痛中保持着清醒。 他在心里，把沈家下蛊的这笔账，一笔一划，刻进了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