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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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夏晓明趁着汪瀚津来他的办公室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李思远的银行卡交给了汪瀚津，然后又转述了李思远临终前的遗言。 “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汪瀚津离开之后，璃雪姬淡蓝色的全息影像就出现在了夏晓明的办公室里，她迈着小短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怎么样，本姬效率是不是很高” “好好好，高高高！”夏晓明翻了翻白眼，“麻烦快点说！” 他是真的服了这个赛博小萝莉了，以前的璃雪姬虽然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但是也精准而高效，不像现在，要个情报还得哄着她。 这一切都得赖rollingbear，因为是这货把璃雪姬调成这样的…… “嘁，渣男真敷衍……”璃雪姬坐在沙发上晃着她光溜溜的小脚丫，对着夏晓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发给你了，你自己看吧。” 夏晓明立刻拿出手机，打开了“璃雪姬”app，打开之后立刻就有一张地图在他的手机上放大，那是一张达哈维区的区划地图，一个醒目的红点标注在了地图的左上方。 “长官，曹磊副局长让您去一趟作战室。”小弥的眼中闪过湛蓝色的数据流，“局长和副局长已经在等您了。” “真烦人……”夏晓明小声抱怨了一句，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推开作战室的房门，夏晓明感觉自己好似来到了蓬莱仙境，房间里烟雾缭绕，几个人坐在全息投影屏幕前指指点点，一边交头接耳一边吞云吐雾，被小弥强制戒烟许久的夏晓明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 然后他就觉得眼前一黑，因为小弥从背后把一个过滤式防毒面具扣在了他头上，还贴心的帮他调整了角度，并系好了带子。 “大姐，你这又是整什么死出”夏晓明已经要无语了，有时候要不是小弥专门深度学习了克制他的格斗术，他真的想跟这货拼命。 “长官，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长期接触二手烟可使肺癌风险增加20%-30%，同时与鼻咽癌，乳腺癌等癌症关联密切，并且二手烟会加速动脉硬化，使冠心病几率提升25%-30%，中风风险增加20%-30%……”小弥面无表情的说着一个个能吓死人的疾病名称和数据，“我作为您的副官理应对您的健康状况负责，但是我无权命令在场的帕特里克局长，曹磊副局长和宁鸿宇市长停止吸烟，所以我只能给您配备防毒面具了。” “臭死了！你们几个能不能少抽点烟！”这时墨小姐也来了，但是她一开门就被屋里的烟味熏的够呛，然后她就看向了戴着防毒面具的夏晓明，“你戴的这是啥玩意” “防毒面具。” “谁给你的” “她。”夏晓明指了指小弥。 “还有多的吗” “还有一个备用的。”小弥又拿出了一个防毒面具。 “借我戴戴。”墨小姐一把抓过防毒面具，然后扣在了自己脸上。 “夏晓明首席执行官，幸会幸会。”夏晓明刚刚坐下，宁鸿宇就凑了过来热情的和夏晓明握起了手，仿佛一条谄媚的哈巴狗，“感谢您和fipc对洛菲市反恐事业做出的长久贡献……” “好了好了，市长您怎么大驾光临了”夏晓明甩开了宁鸿宇的手，因为他的手滑滑的，应该是抹了一层不知道是护肤霜还是什么的玩意，让他觉得很膈应，“我们这些打工人可是很忙的，没时间和您老人家把酒言欢。” “您这话说的，听说您昨天掌握了关于衔尾蛇帮制毒集团的确切线索，我是来贵部门商讨联合行动事宜的，”宁鸿宇满脸堆笑，“您可是咱们fipc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单独去执行这次任务太危险了，所以我已经通知了警视厅派出了武装警察，来配合您进行此次行动……” 夏晓明已经听懂了，这家伙说白了就是来蹭业绩的，于是他直接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反正他现在戴着防毒面具，对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位是……”宁市长正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突然看到夏晓明背后站着一位身穿白色制服的年轻女孩，后者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位是由佩伦西卡博士主导的弥赛亚计划的最新成果，代号messiah_13。”曹磊副局长站起来替小弥做了介绍，“目前担任夏晓明执行官的副官。” “这……居然是人造天使吗！我完全没看出来……有佩伦西卡博士这样一位智者，真是我们全人类的福祉啊。”宁鸿宇露出了震撼的神色，“您好，美丽的小姐。” “您好，尊敬的宁鸿宇市长。”小弥微微一笑，然后伸手和宁鸿宇礼节性的握了握，“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您以后称呼我为小弥就可以了。” “你们再闲扯一会儿，天都要亮了。”墨小姐看了看表，“我能不能走了” “墨小姐说得对，时候不早了，”帕特里克局长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咱们赶紧谈正事谈正事！” “我已经把模型建出来了。”随着rollingbear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全息投影屏幕上出现了精准的3d建模，“根据调查，这座工厂虽然已经废弃多年，但是仍然连接着洛菲市的电力和供水系统，他们每个月要消耗上千吨自来水，和上百万度电，而且还会排放上百吨的剧毒废料，但是你们市政府却毫无察觉，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你们家里养了鬼啊，市长先生！” “就咱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还是给我办公室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提供的呢！”夏晓明也开始揶揄宁鸿宇，“咱们这个破案全靠群众举报不太好吧” “这这……我一定整改！一定整改！”宁鸿宇尴尬的笑了笑，“不管他们的保护伞是谁，这次我都一定要把他们连根扒出来！” “那个我听说向警方提供犯罪分子或者集团的关键线索是有奖金的吧”夏晓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有多少” “如果是像这种大型犯罪团伙，提供关键信息至少有五万元奖金，”宁鸿宇搓着手，夏晓明总感觉他这个动作特别像一只大苍蝇，“要不我马上通知下属打到您卡上” “不用，我刚才都说了，这条线索是我办公室的清洁工提供的，你把这钱给他吧，他比我更需要。” “好的好的，”宁鸿宇点头哈腰，“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亲自表彰他！” “先说说这座工厂吧，这座废弃工厂在废弃之前生产的是硝酸铵，你们应该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吧”rollingbear一边说一边把几张全是生锈的铁罐子的照片贴在了屏幕上，“看看照片，这是二十年前氯碱车间留下的储罐，虽然当年应该是做了排空处理的，但是当年的技术并不先进，里面的东西没排干净，根据探测无人机传回来的结果，这些罐子的腐蚀程度已经超过了70%，如果被子弹打中，就会……” rollingbear没再说话，下一秒全息投影的工厂建模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向外扩散的红色圆形波纹。 “这是什么”宁鸿宇问道。 “这是爆炸冲击波模拟图。” “爆炸威力这么大”宁鸿宇吓得直接站了起来，“这都能把周围两三个街区炸平了……” “所以我们才打算让夏老板一个人潜入进去的，”rollingbear的语气充满嫌弃，“您老人家该不会打算直接叫一大堆警察把那个工厂围个水泄不通吧，是想请他们看烟火晚会吗” 夏晓明眯着眼看了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宁鸿宇皱了皱眉，他一直觉得这人不太适合当市长，而是更适合当个演员或者演讲家。 每次他都能在公众场合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把下面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转头就搞出一堆神奇操作，最后全都是下属帮他在帮他擦屁股。 这不，他一听说有了制毒集团的确切线索，立刻就跟见了粑粑的苍蝇似的凑了过来，而且也没和他们商量，就擅自派人把那个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生怕少了他的一点功劳。 “咱们再来说说对方的火力配置，这个制毒集团肯定是衔尾蛇帮的经济命脉，他们至少有上百个武装人员，每个人都配备了全自动武器，甚至还有隐蔽火力点和土制手雷，更别说还有非法通灵者了，”rollingbear一边说一边发着图片，“您老人家该不会要拿警察的命去填吧” 夏晓明看着rollingbear发来的那些照片，达哈维区早就已经失去了系统供电，所以也没什么摄像头，那些照片基本都是无人机航拍的，但是仍然能清楚的拍下了那座工厂的暗哨，和一些岗哨交接的画面，照片上的所有人都实行了严格的三三制，三人组成一个小队，所有人都配备了全自动武器，腰上还别着手雷。 “正门，蒸馏车间顶棚，还有污水处理池泵房各有哨兵站岗，”rollingbear在地图上标注出了几处岗哨的位置，“他们应该是每两小时换班一次，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处流动哨。”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宁鸿宇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是我！行动先暂停，让你的人先待命……什么叫已经在路上了在路上了也给我回去！这是命令！” 烽火戏诸侯啊这是…… “怎么了各位”宁鸿宇挂断电话之后发现其他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答应我市长先生，”夏晓明握住了宁鸿宇的手，“您只要别再整这死出，明年市长竞选的时候我一定会给您投票的好吗” “真的吗！” “真的真的！”夏晓明拎着宁鸿宇的衣领就把他往外拽，“麻烦您现在马上回家睡觉去，我们这边把作战方案研究出来了马上联系您老人家，功劳肯定少不了您的，放一百个心吧！” “哎哎哎别扯我的领子！我这是定制西装很贵的！扯变形了就不能穿了！”宁鸿宇一边走一边试图挣脱夏晓明的手，“那我回去先把他们的保护伞揪出来好了！” “不行！”夏晓明翻了翻白眼，“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等先把制毒工厂端了你再去追究他们的保护伞！” 夏晓明跟拎小鸡似的把宁鸿宇拎出了门外，然后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上，“这脑残到底怎么当上市长的……你们谁他妈把这傻逼叫来的” 帕特里克和曹磊都摊摊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得亏他的人还没到那边，要不然明天的头条就是洛菲市警视厅全体精锐集体升天了，”随着rollingbear的话音落下全息地图又有了更新，“看看这个，最新发现。” “这是……”夏晓明皱了皱眉，“这是地下设施” “对，在地下的污水池里又有了新的发现，热成像探测在这里发现了异常热源。”下一秒3d建模图立刻切换到了红外对比模式，工厂地下的水池轮廓在红外光谱里呈现出了妖艳的橘红色，“再结合声波探测，那下面至少埋了十立方米的硝酸铵，估计当初这工厂倒闭的时候那些卖不出去的存货全被他们鼓捣到这里来了。” “这玩意儿的储存温度不是不能超过三十度吗”理工科出身的曹磊副局长皱紧了眉头，“他们这么堆着不怕把自己炸上天么” “昨天凌晨三点拍到了有几辆货车进入这家工厂，”又是一张照片贴上了屏幕，“卡车货箱里拉着一堆铁罐子，我猜是液氮，应该是拿来给硝酸铵制冷用的……目前收集到的情报差不多就是这些。” “老曹，你有什么想法么”帕特里克局长看向了曹磊副局长。 “嗯……我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