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暗室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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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的水还在咕嘟冒泡,艾草的绿意在微沸的水中缓缓舒展。陈砚舟盯着那团即将发酵的面团,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灶台边缘。沈君瑶刚离开不久,厨房里还残留着她擦洗灶台时留下的淡淡柠檬清洁剂的气息。他正准备关火准备泡糯米粉,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唐绾推门进来,连衣服都没换,相机还挂在肩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本黑色硬壳账本,封皮上带着暗纹,像是某种银行专用凭证簿。 我在地下室通风口后面发现的。她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厨房,赵德利的洗钱记录,时间、金额、转账路径全在里面。 陈砚舟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抬眼看了看她:怎么找到的 你爸以前修灶台时留了个夹层,我找老式燃气阀接口时顺手一抠,它就掉出来了。唐绾把账本轻轻放在料理台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放置一枚易碎的鸡蛋,我没敢翻太久,担心有感应装置。 话音未落,墙角通风口的金属格栅发出轻微的声,像是被风吹动。唐绾反应极快,立即用相机盖住账本封面,顺手用胶片手动覆盖了几页关键内容。 有人在监视。她说。 陈砚舟这才注意到,通风口边缘有一个极小的反光点,像沙粒嵌在缝隙里。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水槽边,拧开热水龙头,让蒸汽慢慢升腾起来。 信号被屏蔽了。唐绾试着用手机加密传输,屏幕一片灰暗,他们早有准备。 那就别传。陈砚舟关掉水龙头,东西留下,你先上楼。 不行,这本子太重要,不能留在店里。唐绾摇头,我得马上送到局里备份。 你前脚出门,后脚乔振海就能收到消息。陈砚舟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砂锅,先让我看看它起来是什么味道。 唐绾一愣:你是说......用你的那个...... 他点点头,心会尝味道。 他没再多说,往砂锅里倒米、加水、撒一把陈皮丹,点火熬粥。火苗轻舔锅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护住真相。 粥刚冒起热气,门口人影一闪。 钱多多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走进来,领带歪斜,手里端着一杯奶茶,笑嘻嘻地说:哟,唐记者也来吃夜宵 没人搭理他。 他的目光一转,落在料理台上的账本上,脚步不自觉地往那边挪了半步。 陈砚舟眼皮都没抬,只是手腕轻轻一抖,勺尖碰了下砂锅把手。 下一秒—— 粥碗微微一斜,热腾腾的米汤泼洒出来,不偏不倚,全浇在钱多多袖口那粒微型摄像头的镜头上。黏稠的米粒糊住镜头,蒸汽升腾,竟在空中扭曲成一道模糊的线条,渐渐勾勒出一张地图:几个红点分布在城西、南港、北郊,连成一条资金流动轨迹,终点标着食神帮控股公司。 钱多多愣住了,低头看看袖子,又抬头看看空中,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这是耍的什么把戏! 不是把戏。陈砚舟慢悠悠地搅着锅里剩下的粥,是你心里有鬼,所以看得见。 唐绾迅速举起相机,对着空中连拍三张。等图像消散,她盯着取景器,脸色变了:这些坐标......全是赵德利名下空壳公司的注册地。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 阿阮蹦蹦跳跳地进来,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手里捏着几块碎铜片。她一眼看到账本,小脸一沉,蹲下来把铜铃碎片贴在封面上。 碎片自动移动,拼出四个字——伪君子乔。 他签了三次担保协议。阿阮声音清脆,第一次是帮你爸平反,第二次是举报地沟油,第三次......是他自己烧了味耕堂的老灶台。 唐绾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他早就背叛了陈家 他不是主谋。阿阮收起碎片,揣进裙兜,他是被赵德利拿家人威胁,才配合做假账。但他贪了第一笔钱,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钱多多站在原地,额头冒汗。他想往后退,可腿有些发软。 陈砚舟看着他,语气平静:你拍了多少 我......我就拍了个封面......钱多多结结巴巴,真没看清内容! 那你现在看清了陈砚舟指了指空中刚消失的地图。 我发誓我没传出去!钱多多慌忙摆手,云端密码要乔振海亲自输,我只能上传,不能确认内容! 信你。陈砚舟点头,所以我不拦你走。 唐绾猛地看向他:你让他走 留着他,才能知道谁在背后查我们。陈砚舟关火,把剩粥倒进碗里,许铮在后巷装了新监控,他会不小心漏一段画面给他看——只有账本封面,没有地图,没有字。 唐绾明白了:让他以为我们只掌握了一半证据。 陈砚舟把碗放进消毒柜,等他自己把假消息报上去,乔振海就会做出错误判断。 阿阮忽然踮起脚,凑近账本闻了闻:这里有眼泪的味道。 谁的眼泪唐绾问。 写最后一行字的人。阿阮眯起眼睛,他在写已转账至境外账户的时候,哭了。但不是后悔,是害怕。 陈砚舟沉默片刻,伸手合上账本。 原来他也会怕。 唐绾把账本塞进相机包,拉好拉链:我现在去警局,必须赶在他们反应过来前锁定资金流向。 别走正门。陈砚舟提醒,走后巷,穿雨衣,别回头。 她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你不怕这本子再惹麻烦 他笑了笑,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 她离开了。厨房重新安静下来。 阿阮坐在小板凳上晃着脚丫,铜铃碎片在口袋里叮当作响。陈砚舟回到灶台前,重新点火,准备继续泡艾草。 你刚才那碗粥,阿阮忽然说,是不是故意泼的 我不知道。他低头看着锅,我只是想护住它。 可系统从来没这么听你的话。她盯着他,上次它失控,是因为你恨。这次它动了,是因为你在保护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把一把干艾草扔进热水里。 阿阮跳下板凳,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乔振海明天会来找你。 我知道。 他会装可怜,说赵德利逼他,说他想赎罪。 你会信吗 不会。他搅着锅里的草叶,但我会让他自己说出来。 阿阮点点头,拉开门跑了出去。 厨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炉火稳定地燃烧着,锅里的水开始咕嘟冒泡。他伸手去拿糯米粉,指尖刚碰到袋子—— 账本突然从相机包里滑了出来,啪地掉在地上。 封面朝上。 那四个由铜铃碎片拼出的字——伪君子乔——正在微微发烫,边缘泛起暗红色的光,像烧红的铁丝。 他蹲下身,没有去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三下,很轻,但节奏分明。 他没有动。 敲门声停了。 几秒后,门把手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