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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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抱着沈知微，大步流星地走在返回村子的山路上。 杨健则带着几名衙役，押解着被捆得结结实实、失魂落魄的顾青玄紧随其后，其余人则负责清理山谷中的证据。 傍晚的山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却丝毫无法驱散沈知微体内的燥热。 这药极为刁钻，清心散虽只能暂时压制，却并未根除。窝在萧景珩怀抱里的沈知微只觉得那股被压下去的热流又开始蠢蠢欲动，她不由自主地将发烫的脸颊贴近萧景珩的胸膛，嘴边的不自觉的溢出细微难耐的呜咽声，指甲深深掐入自己的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理智，但收效甚微。 萧景珩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娇躯的轻颤和异常的热度，她细微的呻吟如同羽毛般扫过他的耳廓，让他身体不由得一僵。 他低头，看到她紧闭着眼，长睫颤抖，脸颊绯红，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脆弱而诱人的风情。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她更稳地环抱住，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些。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跟在后面的杨健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只专心押送着顾青玄，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终于，村子的轮廓在望，萧景珩直接抱着沈知微回到民房。 众人见他们这么狼狈的回来，纷纷着急的上前询问。 “哎呦，微微这是咋了”林老夫人连忙上前。 “快，备冷水，再多点几盏蜡烛。”萧景珩没回答，直接沉声吩咐道。 林砚之应声而去。 他将沈知微小心地放在屋内简陋的床铺上。沈知微一沾床，便蜷缩起来，身体微微发抖。 萧景珩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紧锁，他并非不通人事的毛头小子，深知这种虎狼之药的厉害，单靠冷水浸泡，过程必然痛苦难熬。 很快，林砚之和杨健便抬进来一个大木桶，并提来了数桶冰冷的井水倒入其中。 “所有人，退到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萧景珩命令道，声音不容置疑。 “是，殿下！”杨健立刻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林老夫人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张张嘴，始终没说出口。 屋内只剩下萧景珩和沈知微两人，灯火通明，映照着沈知微痛苦而迷离的神情。 萧景珩走到床边，俯下身，声音放缓了些：“知微，必须用冷水逼出药性，会很难受，你……” “我明白……”沈知微睁开眼，眼神水润迷蒙，却努力维持着一丝清醒和坚定，“有劳……殿下……” 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让她独自在冷水中煎熬，若失去意识恐有溺毙之险，有萧景珩在一旁护着，至少安全无虞，虽是羞窘难当，但性命攸关，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萧景珩不再多言，伸手将她扶起，半抱半扶地来到木桶边，触手所及，她衣衫下的肌肤滚烫如火。 沈知微看着桶中泛着寒气的冷水，咬了咬牙，在他的搀扶下，迈入桶中。 “嘶——”冰冷的井水瞬间包裹住滚烫的身体，极致的温差让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萧景珩站在桶边，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滑倒，另一只手握成拳，指节有些发白。他看着她在冷水中瑟瑟发抖，脸色由潮红渐渐变得苍白，心中莫名一阵揪紧。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知微在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苦苦支撑。意识在炽热的欲望和刺骨的寒冷之间浮沉，她紧紧闭着眼，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对抗着药性，偶尔难以抑制地发出细碎的呻吟。 萧景珩始终守在旁边，寸步不离。他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脑海中却不时闪过她平日里的冷静、专注认真模样，与此刻柔弱无助的样子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中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难言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桶中的水似乎都带上了些许温度，沈知微的颤抖渐渐平息下去，脸上的潮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的苍白。 她缓缓睁开眼，眼神虽然疲惫，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殿下……药性……应该退了。”她声音虚弱，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 萧景珩探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实恢复了正常，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如何” “无碍了，只是有些乏力。”沈知微摇了摇头，随即意识到自己还泡在水里，衣衫尽湿，紧贴着身体，曲线毕露，而萧景珩的手还扶在她肩上。 她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这次却是源于羞赧，慌忙低下头，“多谢殿下护持……我……我可以自己来了。” 萧景珩也察觉到了这尴尬，立刻收回手，转过身去，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我去让人准备干净衣物和姜汤，你收拾好便好好休息。” 说完，他大步走向门口，关上房门。 沈知微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五味杂陈。她缩在微凉的水中，轻轻叹了口气，方才真是险之又险，差点就……她甩甩头，驱散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暗自警醒：还是自己不够谨慎，会中这种微末道行。 而门外，萧景珩负手立于院中，摩挲着指尖，神色不明。沈知微中毒时那脆弱迷离的模样，以及她恢复清醒后那带着羞赧与坚韧的一瞥，如同烙印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搅动着他素来冷静的心绪。 “殿下，殿下”杨健的声音将他从发散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萧景珩神色一顿，迅速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何事” 杨健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略显陈旧的小木匣，面色凝重：“衙役们仔细搜查顾青玄那个棚寮，在一个隐藏的暗格里发现了这个，里面除了一些他关于紫犀丸的研究手稿，还有几封来自京城的信件。” 萧景珩一一查看，嘴角微翘，“这京都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