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破恋综，好像……也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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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方程式》的录制地，节目组下了血本，选在了一栋能看见海的白色别墅里。 别墅的设计简约通透，巨大的落地窗将室外的阳光与碧蓝的海景，毫无保留地引入室内，宛如一件艺术品。空气中，浮动着原木的淡香和海风特有的咸湿气味。角落里隐藏的数十个摄像头，正无声地记录着这里即将发生的一切。 下午两点，第一位嘉宾抵达。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别墅外，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季程安。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打量着眼前的建筑，那是一种审视项目的惯性姿态。 “您好，季先生，欢迎来到恋爱小屋。”导演沐川的声音从角落的监控室通过广播传来。 季程安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没选沙发，而是径直走到落地窗前，远眺海平面，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精英气场。 没多久，门外再次传来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 “哈喽！有人在吗”一道元气满满的女声，瞬间击碎了室内的宁静。 俞欣瑶穿着一身鹅色的连衣裙，笑容灿烂得能与窗外的阳光争辉。 她看到季程安，眼睛一亮，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俞欣瑶。” 季程安转过身，与她虚握了一下，指尖并未触碰。“你好，季程安。”言简意赅。 俞欣瑶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放下行李箱，好奇地张望四周，目光很快被那个堪比专业餐厅的开放式厨房吸引，发出一声满足的惊叹。“天呐，这个厨房也太棒了吧！看来以后能大展身手了。” 就在这时，第三个人到了。 来人没有俞欣瑶的活泼，也没有季程安的稳重。 池也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与工装裤，单肩挎着一个背包，另一只手随意地拖着行李箱，像是来参加一个无关紧要的夏令营。可他那张过分出众的脸，即使是在见过无数俊男美女的娱乐圈，也显得极为惹眼。 “你们好，池也。”简短的介绍，声线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散漫。 俞欣瑶热情地打招呼。“你好你好！我是俞欣瑶！” 季程安也朝他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季程安。” 池也对着俞欣瑶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目光看向季程安时稍显意外。然后径直走向客厅最角落的那个单人沙发，整个人陷了进去，从背包里拿出手机。 【elysian echoes】游戏内测版的专属启动音效，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旁若无人地开始打游戏，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客厅里的气氛，因为他的一系列操作，显得有些微妙。 很快，又有两位女嘉宾结伴而来。 模特阮之晴，一身高级定制连衣裙，气场全开。人气爱豆苏伽，可爱的泡泡袖上衣，活泼灵动。 “哇！是烬神！”苏伽一看见沙发上的池也，瞬间屏住了呼吸，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阮之晴惊呼。阮之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苏伽却按捺不住激动，像只小蝴蝶一样飞奔到沙发旁。“你好！烬神！我是你的粉丝！我叫苏伽！” 池也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分毫，游戏里正到关键团战，他只是从喉咙里，溢出两个极轻的字:“你好。” 苏伽的热情，撞上了一堵万年不化的冰墙。 她有些讪讪地退了回来，坐到俞欣瑶身边小声吐槽：“跟传说中一样高冷啊。”俞欣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 客厅里，五位嘉宾试图缓和气氛。季程安率先开口，语气平稳：“最近金融市场波动不小，大家有没有关注到什么特别的趋势”他看向俞欣瑶和苏伽，试图引导她们加入话题。 俞欣瑶努力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季先生，我对这些不太懂，不过听说最近物价涨得厉害，菜市场阿姨们都开始抱怨了。”她试图将话题拉回生活化。 阮之晴优雅地拨了下头发，接过话茬：“时尚圈倒是热闹，米兰的秋冬高定，今年的主题回归复古，对亚洲面孔的需求反而增大了。不知道你们平时都喜欢什么风格的穿搭”她看向苏伽，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苏伽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啊，平时工作都是造型师搭配，私下里就喜欢怎么舒服怎么来，t恤牛仔裤什么的，跟晴姐这种高级感完全没法比！”她偷偷瞥了一眼池也，又补充道：“不过我倒是很喜欢看烬神直播，他穿队服的时候超帅的！” 气氛短暂地轻松了些，却又因为苏伽突如其来的“表白”而再次凝滞。 池也的注意力依旧在手机屏幕上，手指飞速敲击，游戏里的枪声与厮杀声，成了这间屋子里最突兀的背景音，仿佛在提醒众人他的存在，又仿佛他根本不属于这个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别墅门口的风铃，在海风的吹拂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叮铃——】 所有人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生逆着光，站在玄关处。 午后的阳光太过炽烈，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一个被光包裹的纤细身影。她似乎很紧张，攥着行李箱的拉杆，指节用力到泛白。 几秒钟的停顿后，她终于迈开脚步，走了进来。 “大家好。” 一道酥软又带着点怯意的声音，轻轻地，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池也正在操控角色走位，准备给对方最后一击。这道声音不大，却像一滴水珠滴入滚油，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精准地钻进了他的降噪耳机，盖过了游戏里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他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 有点烦。他最讨厌在打游戏的时候被打扰。 池也不耐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下一秒。 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女生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当她从玄关的光影里彻底走出，那张明艳的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众人面前时—— 五官精致得带有强烈的攻击性，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呼吸。 客厅里，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压抑不住的倒吸气声。 俞欣瑶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心里惊叹：天，好漂亮，但她看起来好紧张，我得主动点。 阮之晴的目光则带上了审视，作为模特，她一眼就看出这张脸的骨相极佳，是天生吃镜头的料，只是……这股怯生生的气质是怎么回事 而苏伽，脑内已经响起了cp雷达的警报：我的天！新的素材来了吗！这颜值跟烬神站一起，简直是视觉盛宴啊！ 可这位视觉盛宴的中心，神态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那份怯生生的脆弱，与那张夺魂摄魄的脸，形成了剧烈到极致的反差。 池也的手指，还悬在手机屏幕的上方。 屏幕上，他的游戏角色因为无人操作，被对方的小兵围殴致死。【defeat】巨大的红色失败字样，占据了整个屏幕。 他却毫不在意。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个新来的女嘉宾吸引了。她似乎很紧张，只是飞快地扫了大家一眼，就立刻垂下脑袋，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脚尖上。“我……我是桑柠。” 池也看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不再是烦躁，而是一种更危险的，名为“兴趣”的情绪，从心底滋生。 有点渴。 他收起手机。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还能看到游戏里队友发出的满屏问号和愤怒的举报警告。 他把手机随意地往旁边一扔，发出一声轻响。 然后，他第一次在这个空间里，端正地坐直了身体，原本蜷缩在沙发里的懒散姿态消失不见。他双腿舒展，换了个更放松，也更具存在感的姿势，目光像锁定了猎物的猛兽，一瞬不瞬地钉在那个叫桑柠的女孩身上。 老姐投资的这档破恋综，好像……也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