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掌掴白莲，初显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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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千羽独自前行，身后是那条因她而陷入死寂的长街。 宽大的嫁衣拖曳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荒唐的闹剧奏响尾声。街边百姓的目光复杂，从最初的鄙夷、嘲笑，转为震惊、错愕，此刻又多了一丝难以言状的敬畏。 他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仿佛她身上带着某种无形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凤千羽面无表情，但脑海中却在飞速运转。她正强行消化着原主那纷乱而破碎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镇国王府唯一的嫡女，从小体弱，三年前一场高烧后，心智便停留在了孩童时期。镇国王凤渊镇守北疆，常年不在京中，王府由继室柳氏掌管。柳氏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凤若雪，以才情和温柔闻名京城，与痴傻的凤千羽形成了鲜明对比。 记忆中，这位“温柔”的庶妹，没少背地里怂恿下人克扣她的用度，当众让她出丑。而那位“贤惠”的继母，更是将“捧杀”二字发挥到了极致。 至于那个退婚的太子东方澈，原主对他满心爱慕，可笑的是，他一边享受着第一美人的婚约带来的虚荣，一边又与她那位好妹妹凤若雪眉来眼去，暗通款曲。 今天这场当街退婚，看似是轩辕澈的临时起意，但凤千羽几乎可以肯定，这背后少不了她那继母和庶妹的“功劳”。无非是想借睿王之手，彻底将她这个嫡女踩进泥里，再也翻不了身，好为她凤若雪铺平未来的路。 “呵。”凤千羽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既然占了你的身体，那你的仇，我便一并帮你报了。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再欺负“凤千羽”分毫！ 思绪间，镇国王府那气派的朱漆大门已在眼前。 门口的守卫看到凤千羽独自一人、身着脏污嫁衣归来时，全都傻了眼。他们面面相觑，一时竟忘了行礼，也无人敢上前。 凤千羽目不斜视，径直踏上台阶。 就在这时，一道娇柔中带着急切的声音从府内传来。 “姐姐！你……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太子殿下呢” 只见一名身穿鹅黄色罗裙的少女，领着两个丫鬟，快步从影壁后走出。少女身姿婀娜，面容秀美，一双眼睛水波盈盈，此刻正写满了“担忧”与“焦急”，正是凤千羽那位才名在外的庶妹——凤若雪。 她几步跑到凤千羽面前，故作姿态地想要去扶她的手臂，眼眶瞬间就红了。 “姐姐，你受苦了！太子殿下怎能如此对你就算你……就算你偶尔不懂事，他也不该当众悔婚，让整个王府都跟着你蒙羞啊！” 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平。明面上是为她抱不平，暗地里却字字句句都在指责是凤千羽“不懂事”，才连累了整个王府。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早就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把所有委屈都咽进肚子里了。 可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凤千羽。 在凤若雪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凤千羽身子一侧，轻巧地避开了。 “别碰我。” 两个字，不带任何温度。 凤若雪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浓的委屈所取代。她泫然欲泣地望着凤千羽：“姐姐，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我是你妹妹啊，有什么委屈你都可以跟我说，千万别憋在心里伤了身子……” “妹妹”凤千羽终于正眼看她，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我痴傻时，故意打翻墨盘弄脏我的新衣，再假惺惺送我你不穿的旧衣服，以此彰显你姐妹情深的是谁” 凤若雪的脸色微微一白。 “在我耳边说太子最爱女子跳惊鸿舞，怂恿我这个四肢不协调的傻子在宴会上出尽洋相，让他愈发厌恶我，而你却能在一旁弹琴相和、博得满堂彩的，又是谁” 凤若雪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眼中的泪水要掉不掉，看起来楚楚可怜。 凤千羽步步紧逼，声音愈发冷冽：“凤若雪，在我面前，收起你那套‘只要我没道德，就绑架不了我’的绿茶戏码。看着恶心。” 这些网络热梗，凤若雪自然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话语中的极致羞辱。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终于维持不住那副温柔善良的面孔，声音也尖锐了几分：“姐姐！你……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被退婚刺激得失心疯了！” 说着，她竟还想上前抓住凤千羽，同时对下人厉声吩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大小姐神智不清，胡言乱语，还不快把她扶回房里去，立刻请大夫！” 这是想直接给她扣上“疯了”的帽子，好把今天的事情糊弄过去。 然而，她的手刚伸到一半，眼前人影一花。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在王府门前炸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凤若雪白皙娇嫩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她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捂着脸，眼中满是震惊和屈辱的泪水，连哭都忘了。 凤千羽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这一巴掌，是替那个被你们欺负死的傻姑娘还给你的。” “凤若雪，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你摆布的傻子。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话音未落，一个充满怒气与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放肆！凤千羽，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被睿王当街退婚，丢尽了王府的脸面，现在竟还敢在府门口动手打你妹妹！你真是疯了不成！” 只见王府主母柳氏，在一众仆妇的簇拥下，疾步而来。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满是怒火，眼神淬毒一般，死死地盯着凤千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