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殿下，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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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殿内，红烛滴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奢靡的甜香，混杂着太子东方璟粗重的喘息。 他跪在那里，以一种屈辱至极的姿势，仰望着那个刚刚被他揭下盖头的新娘。 身体里的力气被抽干，但感官却被放大了无数倍。他能感觉到名贵地毯上繁复的纹路硌着自己的膝盖，能感觉到冷汗从额角滑落，浸湿鬓发的冰凉触感，更能清楚地看见凤千羽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的、冰冷的笑意。 “殿下，你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凤千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寒冰的锥子，一字一句，凿入东方璟的耳膜，“现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才刚刚……开始呢。” 她缓缓踱步，华美的嫁衣裙摆，如同流动的血色火焰，从东方璟僵硬的手指上，轻轻拂过。那轻柔的触感，却让他感受到了被烙铁灼烧般的刺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东方璟用尽全身的意志，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的骄傲，他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我做了什么”凤千羽轻笑一声，她走到那对仍在燃烧的龙凤喜烛前，伸出纤纤玉指，竟直接捻灭了其中一簇火苗。 烛火熄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奇异的、不易察beta的焦糊味。 “殿下机关算尽，在这喜烛里加了西域的‘软筋散’，想必是计划着让我浑身无力，任你摆布，再好好地……‘疼爱’一番” 她走到东方璟面前，弯下腰，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在他的视野中不断放大。 “只可惜，你找的药，太次了。而且，你似乎忘了，我姓凤。镇国将军府的女儿，从小闻的不是脂粉香，是战场上的血腥味，和……各种各样的药味。” 她伸出手，捏住了东方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在你点燃这对蜡烛的时候，我就闻出来了。为了配合你，我还特地……加了点料。”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在他鼻尖晃了晃。 “这里面，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神仙倒’。药效嘛，和你的‘软筋散’差不多，不过是发作得快了那么亿点点，药性强了那么亿点点而已。” “最重要的是……”她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让东方璟如坠冰窟，“这药的解法，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东方璟的瞳孔，因恐惧而剧烈收缩！ 他想怒吼，想挣扎，想将眼前这个女人撕成碎片，可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就像一个被蛛网牢牢困住的虫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美丽的、致命的蜘蛛，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殿下，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凤千羽松开手，站直了身体，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目光，打量着他狼狈的模样。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而且，会给我父亲，带来无尽的麻烦。” 她走到桌边，提起那把用来挑盖头的玉如意，轻轻地，点在了东方璟的肩膀上。 “你不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我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只不过，对象，要换一换。” 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 “从今天起，在这东宫，我，凤千羽，就是规矩。” “在人前，你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我，是你温柔贤淑的太子妃。我们会是全天下最恩爱的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玉如意顺着他的肩膀，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了他的心口。 “但在人后……”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我让你站着，你不能坐着。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你施加在我身上，施加在我将军府身上所有的屈辱，我会让你，用你的下半辈子，一点一点地，加倍偿还。” “咚咚咚——”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几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殿下”是柳燕儿那娇滴滴的声音，“殿下……您还好吗需要妾身……进去伺候吗” 柳燕儿在外面等了许久，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求饶和惨叫，反而是一片死寂，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东方璟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拼命地想发出声音，想眨眼，想用任何方式，向外面求救！ 然而，凤千羽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她转过身，走到殿门前，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初承雨露的娇羞与疲惫。 “殿下……他……他很勇猛，我们……很好。你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再来打扰。” 这几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将东方璟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门外的柳燕儿，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嫉妒又得意的笑容。看来，殿下的计划，成功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凤千羽，终究还是…… “是，妾身告退。”柳燕儿恭敬地应了一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合欢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东方璟绝望地看着凤千羽，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吞了她。 凤千羽却毫不在意，她施施然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卸下头上那顶沉重的凤冠。 她将一支支金钗珠饰，一一取下，随手扔在桌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东方璟的心上。 “对了，忘了告诉你。” 凤千羽从镜中，看着地上那个屈辱的身影，红唇轻启。 “‘神仙倒’的药效，会持续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你会恢复正常。但是，若没有我每日的特制解药压制，七日之后，你便会经脉寸断，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 她拿起桌上那块皇帝亲赐的龙形玉佩，在手中把玩着。 “所以，太子殿下，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 她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将那块冰凉的玉佩，贴在了他的脸上。 “毕竟，一条听话的狗，才能活得长久，不是吗”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径自走向了内殿的床榻。 偌大的合欢殿，只剩下东方璟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红烛摇曳，将他孤单而屈辱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屈辱、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他的胸中疯狂翻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撑爆。 他，东陵国未来的君主，竟然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太子妃，用如此不堪的方式，彻底踩在了脚下！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他一定要让凤千羽，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身体那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凤千羽那句“经脉寸断”，却像两座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显得那么可笑。 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