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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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色微亮，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便如插上了翅膀，飞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户部侍郎张谦，昨夜被鬼王府的人联合大理寺给抄家了！” “我的天！张大人可是朝中重臣，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据说是勾结江湖杀手组织，谋害了凤相！还从他府里搜出了与杀手联络的密信，人证物证俱在！” “嘶——凤相刚死，就查出了凶手鬼王府的手段，果然是雷厉风行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而此刻的金銮殿上，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户部侍郎张谦，此刻正像一条死狗般被两名金吾卫死死按在冰冷的金砖上。他披头散发，官服被扯得七零八落，脸上写满了绝望与茫然。 大理寺卿魏征手持一份供状，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奏报道：“启禀陛下！经过连夜突审，罪臣张谦已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因与凤相政见不合，积怨已久，又觊觎丞相之位，故而买通江湖杀手，痛下杀手，并纵火焚烧相府，意图毁尸灭迹，嫁祸他人！此乃罪臣张谦画押的供状，以及从其府中搜出的与杀手往来的密信，请陛下御览！” 太监立刻将“证据”呈了上去。 皇帝墨渊拿起那封所谓的“密信”，一目十行地扫过，随即龙颜大怒，猛地将信拍在龙案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好！好一个国之栋梁！好一个朝廷命官！”他怒极反笑，指着地上的张谦，厉声喝道，“朕待你不薄，你却为了一己私利，残害同僚，搅乱朝纲！罪不可赦！” 张谦浑身一颤，拼命地磕头，哭喊道：“陛下！冤枉啊陛下！臣是冤枉的！臣从未做过此事，这供状是屈打成招，那密信更是凭空捏造！求陛下明察！求陛下明察啊！” 他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百官之首，太傅林如海，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满脸痛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张谦，随即对着龙椅上的皇帝，深深一躬，声音悲怆而沉痛。 “老臣……有罪！”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林如海老泪纵横，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张谦曾是老臣的学生，老臣看他勤勉，才向陛下举荐。却不想……却不想他竟是如此狼子野心、丧心病狂之辈！是老臣识人不明，举荐非人，才酿成今日之大祸！请陛下降罪！” 说完，他便要跪下请罪。 皇帝墨渊见状，连忙起身虚扶一把，叹息道：“太傅何罪之有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与太傅无关，快快请起。” 林如海顺势站直，却依旧是一副心力交瘁、悲痛万分的模样，他转身，指着张谦，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枉费了老夫一番教导！你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你对得起凤相的在天之灵吗！” 这番表演，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将一个被学生背叛、痛心疾首的恩师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朝中不少官员都为之动容，纷纷出言安慰。 站在一旁，始终冷眼旁观的墨九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好演技！ 若不是早就锁定了目标，恐怕连他都要被这老狐狸给骗过去了。 最终，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张谦被定了死罪，打入天牢，秋后问斩。一场看似已经水落石出的惊天大案，就在林如海的“悲痛”和百官的“唏嘘”中，草草落下了帷幕。 …… 鬼王府。 凤千羽听完墨九渊对朝堂之上那场好戏的描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演得不错。”她评价道，“越是这样撇清关系，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现在，就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了。青鸾那边，有动静了吗” 墨九渊在她身边坐下，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林如海退朝之后就回了府，闭门谢客，一切如常。我们安插在太傅府周围的‘眼睛’，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出入。” 凤千羽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林如海的警惕性，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就在这时，青鸾的身影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出现在书房门口。 “王爷，王妃！”她的神情带着一丝凝重和兴奋，“有发现了！” “说。” “今天下午申时，有一辆送炭的马车进入了太傅府。我们的人检查过，就是普通的冬日用炭，没有任何夹带。但是……”青鸾顿了顿，继续说道，“赶车的车夫，在搬运木炭时，左手的小指，有规律地轻敲了三下门框。这个暗号，是我们‘天眼’内部才懂的‘有变’的信号！” 凤千羽和墨九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锐利。 “那个车夫，是我们的人”凤千羽问道。 “是！”青鸾点头，“他是三年前，属下安插进京城车马行的一枚闲棋，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身处太傅府内，不便暴露，只能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凤千羽立刻站起身：“那辆马车出府之后去了哪里” “出府后，他没有回车马行，而是直接驶向了城西的‘黑山窑’，那是京城最大的一个废弃砖窑。我们的人已经远远跟了上去！” “将计就计么……”凤千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这是算准了我们会盯上所有进出太傅府的人，所以故意用我们的人，把我们引到他设好的陷阱里去。” “既然他想玩，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墨九渊冷笑一声，身上那股慵懒的气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本王倒要看看，他一个舞文弄墨的老头子，能布下什么天罗地网！” 他看向青鸾，下令道：“传令下去，调集鬼王府所有暗卫，包围黑山窑！记住，围而不攻，先确认我们那个兄弟的安全！” “是！” 然而，青鸾刚刚转身，一道黑影便如同鬼魅般从窗外闪入，单膝跪地，全身浴血，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正是前往黑山窑跟踪的暗卫之一！ “王爷……王妃……”他口中涌出鲜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硬物，嘶声道，“中计了……黑山窑……是陷阱！那个车夫是叛徒！他……他传递的不是情报，而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头一歪，便彻底断了气。 墨九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扯开那层油布。 油布之下，是一块黑色的、带着硫磺气息的块状物。 凤千羽瞳孔骤然紧缩！ 她对这个东西再熟悉不过了！ “黑火药！” 这不是普通的烟花火药，而是经过提纯，威力巨大的军用黑火药！ 就在这时，另一名暗卫也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他的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脸上写满了惊恐。 “王爷！不好了！”他跪倒在地，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我们……我们在黑山窑里，发现了……发现了堆积如山的黑火药！数量之多，足以……足以将半个京城，都夷为平地！” “而且……而且我们在其中一个箱子上，发现了皇室内务府的封印！火药的最终目的地，是……是三日后的冬至祭典，皇家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