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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清楚——这定是误会!吾乃五羊野之妻,背后两个是他亲子!你们......知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道女子的尖喝从殿中传出,她身披轻甲,强行镇定。 她身后有两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皆蜷缩在帷幕之后,惊恐地望着外面的光影。 女子一挥手,撑起一块灵屏,光影流转,将他们三人一同庇护。 下一息,黑影掠过,一只漆黑的狮鹫利爪探下,生生撕碎那层灵屏。 轰鸣声中,女子被扫飞在墙上,身躯蜷缩,血水自唇角流下。 她仍想张口呼喊,却只吐出一声模糊的“不要——”,便再无声息。 两个孩子跌在地上,脸色煞白。 “误会!这定然是误会!”有声音在喊,但那声音在风雨里已乱。 一名白发老者从侧殿冲出,披着湿透的长袍,怒声喝道:“黑鸠卫听令!暂且住手!” “我之一脉为族中操劳数代,有功于族中,何曾有过灭门之罪你等莫要犯下大错——!” 为首黑甲者看见那老者,身躯一震,显然,那是熟悉的人。 面罩下传出低沉的声音:“老管领......属下不敢违命。上命既下,若我等停手,便是叛命。” “叛命” 老者咳出一口血,脸上尽是怒与痛,“我也曾属黑鸠卫,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黑甲者沉默片刻。雨声在两人之间打得更响。 “老管领,属下......也不愿。” 话音落下,长戈横扫,锋锐道则泼洒而出。 那老者尚未来得及再言,整个人被轰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石阶上,尸骨与神魂尽碎。 殿中传来惊呼。 黑鸠卫齐动。狮鹫俯冲,撞断宫柱。 帷幔被撕裂,灯火被撞倒熄灭。 “护住少主——!”有人喊,可那声音转瞬被淹没。 刀光、戈影、雷声、惨叫声在风雨中混成一片。 几个年轻面孔被抛出殿外,滚落在雨水中。 有人想爬起,被狮鹫利爪一踏,脊骨碎裂。 几位小妾试图护子逃出侧门,刚踏出门槛,便被飞戈贯胸,鲜血溅在朱红门上。 “留全尸!”有黑甲者低声说,声音已沙哑。 “......是。” 殿中火光渐灭。 雨幕吞没了最后一声哭喊。 外头,风在刮。 有人站在狮鹫背脊上低声喃喃:“他们本是自家人。” 身侧同伴冷冷道:“命令如此。一个不留。”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纵空而去。 远处,合宝城的牌楼在风雨中倾塌,镇城石兽坠地,碎成了两半。 —— 合宝城外,大山深处。 大雨没有停。 林木被风吹得东摇西摆,雨水顺着枝叶倾泻而下,溅落在一片满是血迹的山地上。 五羊野靠在一棵被雷劈断的老树旁,胸口一个洞,血顺着衣襟汩汩往外涌。 他喘息微弱,却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他面前,几名护卫身上皆是重伤,有的已少了一臂,有的站都站不稳,却仍死死守在他身前。 那几人都是他最信任的死士。 “公子,山口那边被封了,后面还有狮鹫追来。”有人咬牙回报。 “五羊寅的人” “嗯,全是黑鸠卫。” 五羊野听到这话,笑了。 那笑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混着雨水从唇边流下,像是笑出了血。 “呵,赶尽杀绝啊......五羊寅,你真行,真是太对了,做得太对了。” 他抬头望着灰暗的天,突然有些噎住,一时无语。 “公子,先服药疗伤,我等拼命护你出去——” “算了。”五羊野抬手挡下玉瓶,摇了摇头,声音低哑,“我今日认栽。” 他仍旧直直望向前方,仿佛能穿透那层雨雾。 几息之后,前方的山道被光照亮——那是灵力在雾中散开的光。 数十头黑狮鹫从四方掠来,翼展十余丈,爪如锋刃,双眼如灯火般冷。 “成围。”有人低声喝令。 黑鸠卫齐动,阵势井然,层层包围,丝毫不乱。 每个人的面甲上都罩着一层雾气,神识都难以穿过去,看不清神情,只能听见呼吸声。 雨声终于开始变小。 两名明道修士走在最前,他们往旁侧一让。 一道白影从他们中间踏出。 那是五羊寅。 他一身雪白长袍,在风雨中仍整洁无瑕,连一丝尘土都未曾沾染。 他抬头看向那棵树下满身血污的五羊野,目光平静无波。 “族兄,”他声音低淡,“成王败寇。” 五羊野抬起头,嘴角流着血,笑意却在一点点爬上脸。 “呵......我很好奇。”他轻声道,“你是怎么拿下大族老的” “黑鸠卫原本只听族主号令,如今族主之位空出数百年,而我努力数十年都动不得半分。” “可现在,他们却听你之令。” 他笑着,声音微颤,“五羊寅,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羊寅垂眸,神情淡淡,“时势如此。” “时势”五羊野嘴角的笑越发大,“时势也要有人推得动。” 他缓缓直起身,身上血流不止,“我争不过你,不假。可我始终不明白,大族老那样的人,为何愿意押注在你身上。” 五羊寅静静望着他,不答。 他神色没有波澜,但那种沉默,却让空气愈发凝重。 雨,落在两人之间。 五羊野笑了几声,笑声低低的,似乎连自己都听不清。 “你不说啊” 他歪着头,“算了,也罢。死前问不出,也算命。” 他喘了几口粗气,眼神却忽然变得极为认真。 “族弟,我还有一个问题。”他低声道。 五羊寅微微点头,“说。” 五羊野盯着他,目光极静。 良久,他才一字一字地开口: “当年——你被抓走,是不是被人当了男宠” 五羊寅脸色不动,终于正眼看向了那人。 五羊野继续道,语调极慢,像是在细细琢磨每一个字: “像女子那样,被当炉鼎......吸灵元.......是什么感觉当时被那女人压在下面的时候,你到底,是痛,还是爽” 那一刻,风停了,雨也在半空中凝住。 在场的人,一个个面色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出。 连那几位明道修士都下意识偏头,目光快速掠向五羊寅的脸。 白衣无尘,面色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