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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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经脉，也没什么特别，以天材地宝汇聚天地灵气，由外而内，经脉便可疏通，说得直白点，就是泡药浴！ 慕妖儿将天材地宝放入浴盆里，将天材地宝倒入浴盆，随着天材地宝汇聚天地灵力，浴盆里的水开始变得滚烫起来，水的颜色也开始变化，一盆清水成为了金色，如同熔化的铁水一般。 “小秋，脱光衣服，进去！” “啊”白秋正盯着浴盆里发生变化的水，感到了十分惊奇，因此没听清。 “脱光衣服，进去。”慕妖儿重复了一遍。 虽然白秋也时常洗澡，但每次慕妖儿在准备好一切后都会离开屋子，直到白秋洗完并且穿好衣服后才会进来。 这次，慕妖儿没有离开屋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秋，看着慕妖儿的眼睛，白秋脸红了起来，表情有些尴尬。 “妖儿姐姐，你不离开吗俺，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疏通经脉与洗澡可不同，如果没有他人帮助，灵力会在你体内乱窜，以你现在的身体，是承受不住这些灵力的，最后的结果只有被炸成一堆血肉。我在这儿，可以帮你稳定进入体内灵力，将灵力引入经脉，以此疏导，保证你的安全。” “可，可是……”虽然这么说，但当着女生的面儿脱光衣服，真的好难为情啊！ 看着白秋扭扭捏捏的害羞样子，慕妖儿噗嗤一声：“好了，都是个十一岁的大男孩了，还害羞什么怎么，还需要妖儿姐姐帮帮你吗”说完，走上前，伸出手，做脱衣服的样子。 “不，不用……” “小秋，进入浴盆之后，你会感受到痛苦，这种痛苦，远胜于万虫噬心，可要打通经脉，你必须要经历这种痛苦，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慕妖儿语气一沉，告知白秋，虽然有她在，但白秋只是个孩子，成年人尚且忍受不住，更何况是他。 这也怪她，现在才告诉，在得到这些天材地宝后，她高兴地忘了南北，直到现在才想起提醒。 如果小秋忍受不住怎么办那样的话，这些天材地宝可就浪费了，墨沧澜可不会再给一次，宗门如果得知此事，定会迁怒小秋，纵使她是首席大弟子，宗门也不会给她这个面子，到那时，受伤害的还是小秋！ 怪她，真的怪她。 白秋在听到慕妖儿的话后，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痛苦吗 “臭小子，拿了妖儿的玉佩还不够，追到这儿来了，死皮赖脸地跟着妖儿，这下好了，满足愿望了，接下来呢，是不是就要动手动脚了！瞅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知道你又多让人厌恶吗你不会真的觉得妖儿把你带回来，就是想好好照顾你吧那你可真天真，我实话告诉你，妖儿带你回来，就是因为你可怜，像城里那些流浪的猫狗一样！” 白秋想起了盛梦庭的话，这不只是他的想法，这是整个清河道的想法！自己是没有修炼天赋的事情是谁都知道的，妖儿姐姐也因为自己被骂，所以，自己必须要摆脱废物的名号，自己必须要变强！只有变强，自己才能保护妖儿姐姐，保护娘，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俺能忍住！”四个字，透露出坚定，白秋准备好了，不就是痛苦吗，忍一忍就过去了。 看着白秋坚定的眼神，慕妖儿点了点头：“那，进去吧。” “内个，妖儿姐姐，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慕妖儿点点头，转过身去。 白秋快速脱光衣服，然后看着浴盆里那金色的水，咬咬牙，跳了进去。 一进去，是比烧锅炉还要热的温度，比被锯齿草割伤还要疼，痛苦，太痛苦了，真的忍受不住，叫出声来。 听到白秋痛苦的喊叫，慕妖儿赶忙转过身，稳住白秋体内混乱的灵力，使它们趋于稳定，之后，将灵力引入其中一条经脉。随着灵力汇入那条经脉，经脉有了疏通的趋向。慕妖儿没有加大灵力输入，依旧保持平稳，防止经脉损伤。 白秋终归是一个孩子，没撑多久，晕倒了过去。 再醒来时，白秋已经躺在了床上，天早已经亮了，白秋想要起身，但浑身无力，只能转动眼睛。 慕妖儿趴在桌子上，昨晚，白秋昏迷，她因为不能打断灵力疏导，只能干看着。好不容易疏导完一条，慕妖儿立刻终止，连忙将白秋从浴盆里捞了出来，为他穿好衣服，抱到床上。 之后，慕妖儿没有立刻让白秋醒来，还是让白秋好好休息吧。 转过身看向浴盆，金色的水已经变得乌黑，黑得发紫，这些都是白秋体内的杂质，慕妖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色，也或许是慕妖儿从没有为别人打通过经脉，因此才没有见过。 看着白秋醒来，慕妖儿连忙走了过去：“小秋，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秋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摇头。白秋开始感受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似乎变轻了许多，这就是打通完经脉后的身体吗，自己是不是可以修炼了 慕妖儿看着白秋，连忙检查他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损伤，这才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想吃些什么，妖儿姐姐给你做。” “俺，俺想吃面。”白秋稍稍恢复了些体力。 “好好好，你先等着，妖儿姐姐给你做。”说完，慕妖儿离开屋子，给白秋做面去了。 白秋继续恢复力气，最后缓缓坐起，“好难受啊”白秋捂着肚子，有些恶心，想吐，但吐不出来。 没过一会儿，慕妖儿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看着已经起身的白秋：“怎么样” “有些难受。”白秋如实回答。 “这很正常，毕竟，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从前了，自然很难受，先吃点东西吧。” “嗯”白秋点了点头，想下床，但被慕妖儿制止了。 “还是在床上吃吧。”慕妖儿想了想，还是把白秋抱在了怀里。 白秋想伸出手拿筷子，但只感觉筷子好重，一时没拿稳，筷子掉了下去。 慕妖儿眼疾手快，接住了：“来，我喂你。” “俺，俺能行。”白秋说，说完，又要尝试拿筷子。 “你现在身体还是太虚弱了，交给我就好。” 慕妖儿喂着，白秋吃着，白秋时不时犯恶心，但就着水，都咽了下去。 “妖儿姐姐，俺以后，是不是，可以修炼了” “对，小秋以后可以修炼了。” “那，妖儿姐姐，以后能不能，当俺师傅，教俺啊” “好啊，小秋以后想学什么，妖儿姐姐都可以教你的。” “嗯，俺一定认真学。” 慕妖儿没有答应做白秋的师傅，但仍然愿意教白秋自己知道的东西。 通了经脉，白秋也知道了灵力为何物，如何将灵力汇入己身丹田，为己所用。而这，也是慕妖儿教白秋的第一课。 慕妖儿教得尽心尽力，白秋也学得很认真，但白秋修炼得速度依然很慢，灵力虽可调动，但调动地还是太少，与其他锻体境的人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小秋现在是锻体境，应用灵力洗涤自身，达到清除杂质的效果，还未到将灵力汇入丹田的时候，但自己现在教得却是把灵力汇入丹田。这……师尊当初是怎么教自己的来着 这时，无风花落，在白秋面前，飞来三朵玉蕊花，整齐地落在地上。 白秋睁开了眼，看到了三朵玉蕊花，慕妖儿也看到了，无风花落，倒是稀奇。 “妖儿姐姐，这是什么花，俺怎么没见过” 慕妖儿活了几百年，什么没见过，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花：“这朵花叫作玉蕊花。” “玉蕊花” “是的，玉蕊花，这种花只有在晚上才会开放。传说是玉蕊仙子不忍世间疾苦，身化玉蕊花降临尘世，只愿世间清平，奈何世间太过污浊，世人不愿改变，更是诋毁玉蕊仙子，但玉蕊仙子依旧爱世人、爱世间，纵使世间污浊，仍希望能改变世间，改变世人。因此，玉蕊花虽十分常见，但生长之处，也多是人心黑暗、世事纷乱。” “即使是这样，也什么也改变不了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论怎样，都要尝试，更何况，想要改变世间的，不只有玉蕊仙子。” “妖儿姐姐，也是其中一个吗” 慕妖儿没有回答，而是在思考另一件事：周围没有种植玉蕊花，更不是晚上，哪里来的三朵盛开的玉蕊花 “妖儿姐姐，这三朵花是啥意思啊” “什么意思吗”三朵盛开的玉蕊花整齐地摆在面前，这绝对不是巧合，玉蕊花只有在晚上才会开，三朵，莫非是……夜半三更或许，只有这种解释了。 “或许，是有人要在夜半三更见你。” “是那位神仙爷爷吗” 那位老前辈吗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应该，是吧。”慕妖儿也不确定，但直觉告诉她，就是那位老前辈。 “那位神仙爷爷要亲自教俺吗” “对，那位老前辈可要比妖儿姐姐还要厉害，他若教你，肯定要比我教得更好。” “妖儿姐姐不能和那位神仙爷爷一起教俺吗” “等等吧，等到晚上，一切就都知道了。” 夜半三更，慕妖儿叫醒了白秋，白秋揉了揉眼睛，虽然今天睡得很早，但夜半三更，真的是起不来。 白秋洗了洗脸，被慕妖儿领着，来到屋外。 那老者踩着月光，走到了两人面前：“倒是聪慧。” “老前辈。” “神仙爷爷。” 二人行礼道。 “如何得知” “回老前辈，玉蕊花只有夜晚才会开放，三朵盛开的花，便是夜半三更。当然，这只是晚辈所猜测的，是与不是，晚辈也不敢妄言。”慕妖儿回答。 那老者微微点头，挥挥拂尘，一道银色大门呈现眼前，缓缓打开。 “随我来。” “去吧，小秋。”慕妖儿说。 “妖儿姐姐呢” “这是属于你的机缘，妖儿姐姐就不去了。小秋，要好好学习，妖儿姐姐等着你变强的那一天。” “你若想学，也可来。”那老者说。 慕妖儿还是拒绝：“多谢前辈好意，但晚辈心意已决，就让小秋随前辈学习。” “妖儿姐姐……” “去吧，小秋。你不是说，要变得强大来保护妖儿姐姐吗去吧，妖儿姐姐等着你。” “嗯，俺会努力的，俺会变得很厉害的，俺要保护妖儿姐姐。”白秋下定了决心，随那老者走进了那扇门。 走进门，一阵白光闪过，接着，便是一番奇景。 千仞山峰矗立，日月交相辉映，瀑布自九天而下，奇花异草遍地，奇禽异兽飞走。再走远些，松柏苍翠，怪石嶙峋，幽有鸟鸣，紫气弥漫。最后来到一处洞府，洞府前立一石碑，镌刻:山如泥丸手可握，今下还需用心行。 走进去，两个蒲团，苍翠菩提，那老者打坐树下蒲团，白秋见状，跪坐在了另一个蒲团上。 那老者道：“万术万法，你想学何” 白秋想了想：“俺想变得和妖儿姐姐一样厉害，神仙爷爷，您能教俺吗” “万事不可一蹴而就，需徐徐图之。此番，我先教你‘道’，如何” “嗯嗯，俺愿意学。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说着，白秋行拜师礼，磕了三个响头。 那老者问：“为何如此啊” 白秋回答:“俺见过很多人都会把教给他们法术的叫作师尊，神仙爷爷既然愿意教俺，自然就是俺的师尊。” 那老者笑了笑：“罢了，罢了，你既然愿意称呼我为你师尊，就如此吧。不过，在学道之前，你要切记以下三事：一、我的存在，唯你二人知晓，莫主动让他人得知；二、学道期间，不可卖弄你的本事；三、莫忘你为何修道，莫忘本心。此三者，你可明白” “嗯，俺明白了，师尊。” “好，既然如此，便学这第一课——修心。常言道，修行即修心。道以心得，心以道明。心明则道降，道降则心通。意为：能够用心去体会‘道’，心才能明白‘道’；心明白了‘道’，才能感受到‘道’的降临；当‘道’降临于心，心方能通达无碍。” “嗯嗯，俺会明白的。” 慕妖儿站在屋外，看着门消失：“小秋，妖儿姐姐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