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混元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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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谷之内，气息骤变。王清阳缓缓站起，周身虽无迫人气势，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渊深。他左眼清辉流转，右眼深邃如万花镜筒，映照着谷内生机与谷外杀机。体内那颗新生的“四象混元丹”虚影缓缓旋转，暗金、月白、银灰、暗红四色流光如同活物，将一股浑然一体却又属性驳杂的强大力量输送到四肢百骸。 他没有立刻冲向谷口，而是先对柳三爷深深一揖：“多谢前辈再造之恩！”若非柳三爷以古木生机强行调和，并以玉针为引构筑初始熔炉，他绝无可能在那般疯狂的想法中存活。 柳三爷手持木杖，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王清阳，仿佛在审视一件超出认知的造物。“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路是你自己选的，日后是登临绝顶还是坠入无间，皆看你自身造化。”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告诫。 王清阳重重点头，随即目光转向谷口。常天龙与灰魇的战斗已至白热化，常天龙凭借悍勇死死纠缠，但灰魇那阴冷死寂的力量极其难缠，不断侵蚀着他的妖力与生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常爷爷，我来助你！” 王清阳一步踏出，身形并未见得多快，却仿佛缩地成寸，瞬间便掠过数十丈距离，来到战圈边缘。他并未立刻加入战团，而是并指如剑，凌空一点。 一道凝练的、色泽混沌、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镜面生灭的光束，无声无息地射向灰魇的后心！这光束既非纯粹的仙力，也非单一的邪能，而是四种力量初步融合后的“四象混元力”！ 灰魇正全力压制常天龙，忽觉背后传来一股极其诡异、带着吞噬与毁灭意味的危机感！他心下骇然，顾不得再攻常天龙，灰袍鼓荡，周身死寂之气凝聚成一面厚重的骨盾护在身后。 “噗！” 混沌光束击中骨盾，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骨盾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瓦解！光束中蕴含的月华之力净化死气，镜噬之力吞噬结构，欲望之力扰乱能量稳定，秽血残力则加速其腐朽过程！四种性质迥异的力量在混沌中达成了一种恐怖的协同效应！ 灰魇闷哼一声，向前踉跄一步，眼中鬼火剧烈跳动，充满了惊疑不定！他猛地回头，看向气息渊深的王清阳：“你……你竟然融合了！这不可能！” 常天龙抓住机会，蟒尾如同钢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抽在灰魇因惊愕而露出的破绽上！ “嘭！” 灰魇被抽得倒飞出去，撞在谷口的石壁上，灰袍破碎，露出下面干瘪如同枯木的身体，幽绿的鬼火都黯淡了几分。 王清阳与常天龙并肩而立，一者妖气冲天，一者气息混沌莫测。 “灰魇执事，”王清阳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影渊’想要，尽管来拿。不过，今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灰魇挣扎着站起，死死盯着王清阳，尤其是他体内那流转的四色光芒，眼中贪婪与忌惮交织。“好！很好！不愧是身怀‘镜噬’本源的圣子！果然非同凡响！”他怪笑几声，“不过，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教主神机妙算，早已料定你会来长白山！长春那边，‘万镜归一’大阵已备，只待‘七星连珠’之夜，便以全城生灵之气血魂魄，恭迎‘镜主’降临！你……来得及阻止吗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身体突然化作一股浓郁的灰烟，无视了谷口的防护阵法，如同有生命般，钻入地底，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充满恶意的笑声在谷中回荡。 “遁地术！”常天龙想去追，却被王清阳拦住。 “穷寇莫追，他故意透露消息，必有后手。”王清阳沉声道。他感受着体内虽然强大却远未稳固的力量，知道现在并非节外生枝之时。 灰魇的话，却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万镜归一大阵！七星连珠之夜！以全城生灵为祭！迎接镜主降临！ “影渊”的最终图谋，竟是如此丧心病狂！ 柳三爷走了过来，神色凝重：“七星连珠……据老夫推算，就在七日之后！你们必须尽快赶回长春！” 王清阳看向柳三爷，再次躬身：“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永世不忘。然长春危在旦夕，晚辈必须即刻返回。之前答应前辈留在谷中三年之约……” 柳三爷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约定依旧有效。不过，可暂缓执行。待你解决了长春之危，再来履行不迟。老夫也想知道，你这条强行开辟出来的路，能走到何种地步。”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截翠绿欲滴、散发着浓郁生机的参须，递给王清阳，“此物蕴含老夫一丝本源木气，危急时刻或可保你一命，也能助你稍许稳定体内那‘混元丹’。” 王清阳郑重接过参须，感受到其中磅礴而温和的生机，心中感激：“多谢前辈！” 他不再耽搁，与常天龙、林雪对视一眼。 “我们走！” 归心似箭，七日之期，如同悬顶之剑。而王清阳体内，那新生的力量与潜藏的隐患，都将在这即将到来的终极风暴中，面临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