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修仙界第一美人失忆了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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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染染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她看着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手,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我方才……是去见了凌绝。” 她终于开口,声音平稳,没有遮掩。 墨尘的瞳孔猛地一缩,抓着膝盖的手瞬间收紧,骨节泛白。 不等他汹涌的猜忌和恐慌爆发,戚染染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依旧平静: “他遭人暗算,身中高阶媚毒,性命垂危,我为他解毒,他于我……有难以割舍的师徒情谊在,我无法坐视不管。” 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墨尘,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任何闪躲或心虚,只有一片坦荡,以及深藏其下的淡淡无奈。 “尘哥哥,此事,我做了,便不会否认。” “我不愿骗你。”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认真, “若你因此心生芥蒂,无法接受……我理解。” 这话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墨尘的心脏!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 戚染染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剧痛,她的目光越过他,温柔地落在摇篮中酣睡的女儿身上,声音愈发轻柔,却也更显疏离: “我感念你待我的好,待孩儿的真心,如今孩儿天生灵体,宗门重视,即便没有我,有各位师伯看顾,她未来也必定无忧,会在天玄宗平安顺遂地长大。” 她顿了顿,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墨尘,唇角牵起一抹极淡、却带着终结意味的弧度: “所以,尘哥哥,若你觉得我行事有违你的准则,无法接受这样的我……我们,便到此为止吧。” 话音落下,内室陷入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和摇篮里孩子清浅的呼吸声。 墨尘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魂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怔怔地看着戚染染,看着她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脸庞,看着她那双清澈眼眸中映出的、自己狼狈不堪的影子。 他预想过无数种她独自外出的理由,甚至做好了听她解释、哪怕只是编造借口的准备,他都会强迫自己相信。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竟是如此平静、如此坦率、又如此……残忍的摊牌。 没有辩解,没有哀求,甚至没有一丝留恋。 只是冷静地告诉他:我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你若接受不了,那就分开,孩子的前途无忧,你不必勉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巨大的恐慌和蚀心的痛楚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吞没!比刚才等待时的焦虑还要强烈千百倍! 他猛地起身,因为起得太急,身形甚至晃了一下。 他冲到戚染染面前,不再是抓着她的肩膀,而是近乎哀求地、颤抖地握住她的双手,那双曾经稳定地操控丹火、炼制灵丹的手,此刻冰凉彻骨。 “不……染染……不是的……” 他语无伦次,声音破碎不堪,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担心你,我怕你出事,我怕你遇到危险……” 他急切地解释着,眼眶红得吓人,几乎要沁出血来: “凌绝是你徒弟,你救他……情有可原,我怎会因此……因此就……” 那“分开”二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仿佛一说出来就会成真。 “染染,” 他用力握着她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声音带着哽咽, “以后别说这样的话……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和孩儿……” 戚染染感受着他指尖的冰冷和剧烈的颤抖,心中那根弦被轻轻拨动。 她沉默片刻,终是反手轻轻回握了他一下,虽力道轻微,却让墨尘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一丝希冀。 她抬眸看他,眼神依旧平静,却少了几分方才的冷硬,多了一丝复杂的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些许,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尘哥哥,我并非要舍弃你与孩儿,只是……经此一事,我与凌绝之间,恐怕再难回到从前纯粹的师徒关系,他心性执拗,此次……怕是已种下心魔。” 她顿了顿,观察着墨尘的神色,见他虽痛苦却仍在极力倾听,便继续缓缓道: “我不愿欺瞒于你,更不愿日后因此事让你心中存刺,彼此折磨。 我知你待我之心,赤诚纯粹,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自私地享受着你的好,却让你承受委屈。” 她目光温柔地掠过摇篮中咿呀作声的女儿,声音更轻: “我只是希望,若你愿继续留在我身边,日后……或许需试着接纳凌绝的存在。 我不强求你立刻理解或欢喜,只望你们能暂且相安无事,莫要起冲突,让我为难。” 她的话语如羽毛般轻柔,却字字敲在墨尘心上。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底那抹清晰的疲惫与坦诚的无奈,心中的剧痛奇异地慢慢沉淀下来,化为一种尖锐却不得不接受的酸楚。 是啊……他的染染,如此美好,宛若误落凡尘的九天仙姝,又岂是寻常男子所能独占 她身边何尝缺少过倾慕的目光 只是他从前竟未曾深思,或是不愿去想。 修仙界中,修为高深、魅力非凡的女修拥有多位追随者或道侣,并非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发生在他视若性命、恨不得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的染染身上。 心口依旧痛得厉害,像被最锋利的冰棱反复穿刺。 可比起失去她,这种痛楚,似乎……变得可以忍受。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那缕清雅的幽香,是他日夜沉醉、无法割舍的气息。 再次睁开眼时,他眼底的血丝未退,痛苦仍在,却多了一丝艰难的、破碎的妥协。 他缓缓松开紧握她的手,指尖却仍眷恋地停留在她的掌心,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砾磨过: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