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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并没有自己吃，而是坐在桌子边等着她。 桌上的菜碗上面倒扣着碗。 小满立刻不好意思地道歉：“小星姐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劳你等我。” “我以为要等你更多时候呢。”小星捂着嘴笑了：“快来吃吧，再不吃，真凉了。” “好。”小满赶紧快手快脚地把菜上扣着的碗盘拿掉。 “哇，今天的菜色很是不错呢。”小星赞了句，从一只小小的木桶里盛了一碗白米饭递给小满。 “谢谢姐姐。”小满赶紧接过，浅碧色的小碗，配上珍珠白的米饭，还没吃，已经口舌生津了。 三盘菜，一钵汤。 有鸡块、有煎小黄鱼，还有一份素炒芹菜，芹菜里面竟然还有洁白的桃仁，和碧绿的芹菜相辅相成，很是漂亮。汤是豆腐汤，嫩滑的豆腐，还有小手指大小的虾仁。 对于每顿都是萝卜白菜糙米的小满来说，这无疑是人间美味了。 “快吃。”小星递了双鸡翅木的筷子过来，筷子头还镶了银。 两人低头吃饭。 小满吃饭快习惯了，不一时就吃了两碗米饭，喝了半钵汤。 肚子饱饱的，味蕾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其实这些菜的味道一般，米里还有些没有打净的稻皮。 但是小满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吃过好点的饭食了，所以这顿饭的味道永远留在她的心里了。 一个三等丫鬟就能吃这样好的饭食，升职，是真的好。 吃完饭小满把碗盘收到食盒里，提到院子外面递给原本和她同住一院的一位粗使婆子。 婆子堆着笑脸，小意恭维了她几句，拎着食盒去送还给大厨房了。 漱口净手后，小满还暂且接受不了在屋子里上厕所，专程跑到了后面的旱厕去上厕所。 回来后洗净手，重新梳了头发，想了想，戴上了那对珍珠珠花，现在穿的厚实，衣服领子也高，戴了项链也露不出来，于是她把项链绕了三圈戴在手腕上，偶然抬手间，半露不露，还挺好看。 最后对着镜子看了看，又挤了挤眼睛，她掐了掐自己的小脸，真好看。 等她进了四少爷的睡房时，四少爷还在睡，罗嬷嬷已经过来，在轻轻地唤他。 “不能睡太久，不然晚上走了困，早上就起不来了。”小月小声地解释了一句。 小满点头。 四少爷终被叫醒，揉着眼睛开始哭闹。 小满伸手接过他，抱在怀里轻声哄道：“四少爷，奴婢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话说有一位猫妈妈，要教小猫学捉老鼠。小猫就问猫妈妈，老鼠长什么样啊猫妈妈说：”老鼠啊，它有长长的身体。” 四少爷还在哭闹，小满抱着他满屋子走。 继续讲道：“猫妈妈还没说完，小猫就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一会儿小猫拿了一根萝卜过来。妈妈，你看我捉到老鼠了。” “萝卜不是老鼠，它捉错了。”四少爷带着哭音说。 “对啊，四少爷真棒。小猫没有听完猫妈妈的话，就去捉老鼠了，当然捉错了。猫妈妈说，这个呀是萝卜，不是老鼠，老鼠有四条腿。” 罗嬷嬷冲小月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出去。 小星给四少爷准备淡茶，等他清醒了喂他喝。 “小猫一听，拍拍手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它又没听完话。”四少爷已经停止了哭泣，但脑袋还是搭在小满的脖子上，不太有精神。 “小猫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这次啊，它拿着一个板凳。” “又错了。这个小猫太笨了。”四少爷哈哈笑，来了精神。 小满讲了一半故事的时候，他已经肯下地了。 小星喂了他一盏茶，又带他上了厕所。 他缠着小满讲完了故事，高兴地牵着小满的手去找娘亲了。 “娘亲娘亲，你知道老鼠什么样吗”四少爷冲进正院就和母亲显摆。 四夫人正在算账，敷衍地问：“什么样啊” “娘亲，老鼠有长长的身子，四条腿，还有尾巴，小猫学抓老鼠的时候，不好好听话，结果找了萝卜没有腿，找了板凳没有尾巴，小猫不是个好孩子。”四少爷连珠炮一样的和四太太述说。 小满有点吃惊，这孩子的记性真不错。 “哦。不是好孩子。”四夫人随意附和了他一句说：“芮哥，你到那边玩去可好” “好。” “四太太，王掌柜的进来回事了。”水月进来禀报。 “快请。”四太太把笔搁好，转头对四少爷说：“芮哥，娘亲这边有事情，你和小满姐姐回你的院子玩好不好” 四少爷想了想摇头道：“不要么，我就要在娘亲这里。” 四太太无法，只得对小满说：“小满，你带芮哥到那边玩。” “是。”小满点头。 今天外面刮着风，实在不适合去院子里玩。 两人坐到了四太太经常看书的榻上。 小满让四少爷坐在榻上，并示意他挺起胸膛坐正身体。 她搬了一个小墩子，坐在他的对面。 “四少爷，咱们玩一个游戏，你说小动物我来学动物的叫声。”小满自己也坐直身体，3岁的孩子，对于规则和秩序非常敏感，他看见小满坐正身体，他无意识地也坐正了身体。 “小羊小羊咩咩，小狗小狗旺旺，小牛小牛哞哞，小鸡小鸡叽叽，小猫小猫喵喵。”小满边轻轻拍手边有韵律地念着这几个动物，然后对四少爷说：”四少爷，你来说小羊小羊，好不好”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清晰动人，四少爷眨着大眼睛，认真地听她说话。 听完后点了点头。 “小羊小羊。”四少爷拍着手说。 小满心中高兴，这个孩子也太聪明了，真的好沟通啊。 “小羊小羊咩咩。”小满拍着手回应。 “小牛小牛。”四少爷笑起来，继续拍着手说。 “小牛小牛哞哞。” “小鸡小鸡。” “小鸡小鸡叽叽。” “小斗小斗。”四少爷开心起来，说的更快了。 “小狗小狗汪汪。再来一次。” 四少爷继续问，小满答，一轮之后，小满说：“咱们换一下，我来问你来答好不好” “嗯。”四少爷点头。 小满背对着四太太，并不能知道进来回事的人的样貌，但是听声音，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他先是行礼问安，便汇报起事情来。 “行中街上有一家空置的铺面，原是做酒楼之用，但是只有纵深，开间过小，前后隔开之后，桌子摆的少，开了一年就关张了，我想着盘过来开个香粉铺子。对过就是梳子胡同还有布胡同，不愁客人。”王掌柜回道，他的声音深厚有力，说话节奏不急不缓，听起来非常让人安心。 四少爷玩着玩着有点不耐烦，把桌子上的一个小线团丢了出去，小满赶紧去捡，瞥了王掌柜一眼，嗯，声音和本人成严重反比，本人非常瘦弱，嘴唇张合之间，牙茶骨都露出来了，穿着不凡，但是气质真的差了不少。 四夫人认真倾听之后点头道：“王叔，这个我听着可行。咱们从苏州府把产业转移过来不容易，可以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先站稳脚跟再说。如果遇到合适的，最好把铺子盘下来，那边有些定要你亲自管理的店，能关就关了罢。” 王掌柜的点头。说了些把家眷都带过来的闲话，又报告起年前的收益来。 四夫人拿出账本开始和他核对。 小满捡回小线团，继续玩游戏。 她们的语调富有节奏性，孩子童的声音是稚嫩可爱的，小满的声音是舒缓惬意的，让人忍不住就随着她们的节奏倾听起来。 四夫人在第二次算错数目时，终于忍不住了。 “呃，小满。” “四太太。”小满赶紧站起来称是。 “你带上四少爷回他院子里玩会，等晚饭时再过来。”四夫人直接吩咐，已经不是商量的语气。 “是。” “娘亲，为什么回我院子啊，娘亲的院子饱了吗”四少爷问。 “什么饱了”四夫人发笑，“娘亲要算账目，你在这里玩耍，娘亲老是算不明白，芮哥先回自己的院子里玩一会儿，好不好” “娘亲娘亲，账目是啥啊，你为什么要算，要姜吗” 四夫人忍了忍，对小满说：“去罢。” “四少爷，小牛小牛。” “哞哞。”四少爷条件反射回她。 “小鸡小鸡。” “叽叽。” 小满牵着他的手，趁他不注意，就出了正院。 待说完这一套，已经到了他的院子里。 “四少爷，咱们接着玩套圈游戏吧”小满看风不太大了，决定在院子里玩耍一会儿，就当课间休息了。 “好哒。”坐了三刻钟的时间，他早就坐不住了，听到玩耍，开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