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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一愣，眼前这个人调查过自己的生平，不能用长的像她哥这个理由。 只能胡编。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是我的哥哥，是一位守疆卫国的铮铮军人。但是为了保护百姓牺牲了。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一个梦便如此当真”冯保不信，但明显放下了些防备。 “那倒也不是，就是不知为何，一看你就觉得投缘。和你说话时不用绷得紧紧的，觉得你很稳当，有令人安心的感觉。” 冯保绷不住笑了。 “你这样笑的时候，真的好像好像。说不得，我们上辈子就真的是兄妹，我的梦，不是虚无的幻想，而是上辈子的真事。 定是上辈子我们都过得太苦了，所以让我们又生一回人。” “为何要又生一回人，是觉着我受的苦还不够，再加倍于我”冯保轻声说。 小满一时语塞。 冯保喝了杯中酒。 小满倾了倾身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喝了自己的酒。 “保哥，既然又重生一回人，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自己努力挣一回，好好过完这一生。” 冯保眼睛忽然湿了。 他扭头去看窗外。外面的水面波光潋滟，一阵微风吹来，绸子轻飘，如诗如画。 画舫在移动，屋中物件轻晃。 小满有一点儿晕。 她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冯保面前的碟中。 “保哥，尝尝。” 冯保拿筷吃了，小满也夹了一块开吃。 “我以为看景为主，吃食便不过尔尔，没想到还挺好吃。”小满点评。 羊肉软烂，入口即化，但还有些许筋骨。却并无太多的腥膻。又鲜又香。 乌骨鸡汤也很鲜。 冯保夹了块鱼放在她的碟子上。 “咦，保哥，这鱼上的鳞片还没去。太过分了吧，我找小二去理论。”小满要爬起来。 “你回来。这是鲥鱼，就是连鳞一起吃的。”冯保说，“你这块鳞片脆的，能吃，前面大些的，吸吸味就吐了吧。” 小满第一次听说，她尝试着吃了一口，还是觉着腥。勉强吃了，再也不夹了。 画舫一动，窗外的景色也开始变换，果然如小二所说，绵延的青山出现在视野里，满目青绿，很是漂亮。 两人是与窗户并排而坐，稍一扭头便可看到外面的景色。 若说这菜品，哪里有不足，那就是量小。 那一盘花瓣藕，她夹了两筷子，冯保夹了三筷子，便见底了。 味道是真不坏。没有花叶的苦涩，反而肉乎乎的有嚼劲，衬上玫瑰蜜的清香，口感上佳。 那只鸡感觉也是没成年就出来上班了，只比冯保的拳头大一点。 两人一人吃了一条鸡腿。 老话咋说的，少吃滋味多。 这每样菜，都非常好吃。吃完仍觉得意犹未尽。 但其实是饱了。小二上菜也拿捏的很准。 两人倒也不怎么说话，偶尔碰一杯。 船行了一时，还真看到了奔跑的动物，但不是鹿。 北方的山连绵雄伟，山上的植物也是，多为参天大树，冠叶荗密。 小二敲门进来，撤下了吃完的碗盘。 “小二，再来壶酒。茶点，下酒菜再摆些来。”小满吩咐，既然来了，那就都尝尝。 “是。”小二应下，犹豫了一下还是相问，”二位客官，这舫上有唱曲儿的，不知道二位要不要找来助助兴” “……好。”小满点头。 小二出去，不一时门响，一个漂亮女子抱着琵琶进来了，她袅袅行了一礼：“二位客官，青娘有礼。不知道二位想听些什么。” 这小满就不懂了，冯保常听的不能让小满听。 看两人不作声，青娘笑着提议：“江南传来新的词，就是唱这山水的，不如我唱这个给二位听听。” “好啊。”小满眼睛一亮，还没待和冯保商量就点头应下了。 冯保倒是也没有反对。 青娘年过二十，很是丰满，衣服穿得也不多，妖娆又漂亮。 青娘拨弄了一下琴弦，先亮了一下自己的技艺，这一声，犹如珠玉弹开，清脆干净，沁人心脾。 小满轻轻鼓掌。 青娘唱了起来，小满不是听得很懂，但是婉转悠扬，很好听。 小二很快就送来了酒和下酒菜。 小满给冯保倒了一杯，提了一杯对冯保说：“保哥，我敬你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看她喝的豪爽，冯保微微皱眉，“这酒有后劲，你少饮些。喝些茶水吧。” “无事，保哥，我酒量尚可。” 这酒很好入口，有点加饭酒那个意思，度数应该不高，有些清甜。 听着青娘的小曲，两人和着轻风，喝着清酒，倒也没有聊什么，但是很舒服。 不一会儿，一壶就又见了底。 “小二，小二，劳烦再来一壶酒。”小满一开口有了些醉意，但她不自知。 人往往是这样，开始喝的时候小心谨慎，一旦上了头，那就觉得自己可以把所有的酒都喝光，目之所及的人都喝趴下。 青娘停了弹奏，冯保冷冷看了她一眼。 青娘陪笑道：“小娘子，这边有铃绳，你只需拽一下，小二一会儿自来。” “哦，这么先进啊，谢谢姐姐指点。”小满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去拉了铃绳。 果然一会儿小二就来了。 “这酒好喝，劳烦再来两壶。”小满说。 小二应下，不一时就又送来了。 小满和冯保继续喝，但这次她便少喝了，茶喝得更多些。 冯保慢慢地喝。 “姐姐，你累不累，我替你唱一会儿吧。”小满技痒，她实在想摸摸这把几百年前的琵琶。 她从小学的乐器就是琵琶，但是不大一样。 青娘一愣，冯保也愣了，他想阻止，但看了看她稍稍驼红的脸颊，还是依了她。 青娘看冯保没阻止，便笑着说，“那妹妹你来试试。” 小满得到首肯，开心不已。 “姐姐放心，我一定小心地弹，不会给你弄坏的。”小满坐在青娘让出来的凳子上，虔诚地接过这把琵琶。 好重，她调整好位置，上手拨了拨，声音婉转，好听是好听，但是音量非常小。 青娘帮她摆好琴的方向，教了一下她如何使用拨子。并且弦数也不一样，她学的时候是四根，这把琵琶是六根。 但毕竟她练的也是童子功，学了一小会儿也就上手了，虽然比起文娘那差得远了，但好歹能成调了。 她微红着脸，脸上带着笑意，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冯保说：“保哥，我接下来唱的这首歌名是，是你想成为的大人吗，送给你听。” 说完，她带着笑意，展开手掌向徐保打开，示意让他静静欣赏。 随即低下头拨弄琴弦开始弹奏。 她有一段时间极为痴迷这首歌，听闻堂哥牺牲的时候，在职场上遇到刁难的时候，自己做错事情焦虑的时候，都用这首歌来安抚自己。 “天黑了，你在哪里等我在孤单的琴房，或是湖边的船旁。”小满还临时改了歌词。 “那个你啊，要做会发光的大人啊。” “别怕别怕别怕，勇敢的长大。”
